次日,清晨。
陽光恰到好處的照在墨易的麵門,耳邊斷斷續續的呼喚,令得他睜開了惺忪的眼,茫然望向身旁。
“蕭兄?”
在瞧見蕭炎含笑的表情後,墨易頓時不困了,趕忙睜大了眼:“我這是睡著了?!”
“看得出來,當執法隊的確是件苦差事。”蕭炎眼神有些微妙。
“這這這”
他大驚失色,猛的從座位上爬起,環顧四周,在看到屋外冉冉升起的旭日後,這才長鬆了口氣,緊張之意頓時消散。
“嚇死我了,差點還以為睡過頭,幸好幸好。”墨易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心有餘悸道:“蕭兄有所不知,這當執法隊,的確是件磨人的苦差事,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會往你的頭上扣!”
蕭炎心念一動,心知對方與影護法的關係,便順著他的話問:“風吹草動?可是和我們有關?”
“那我告訴你了,你可不能對外宣揚啊。”墨易有些猶豫,旋即湊上前來,鬼鬼祟祟的道:“是金烏啼!”
“就在昨日,大長老和為你聲討的弟子們對峙之時,金烏啼竟不知為何發出了異響,搞得所有知情人都人心惶惶,執法隊才被迫加大了巡查力度。”
果然
蕭炎心中一陣腹誹,那日鬨出的動靜太大,要不是剛好借了探望若若的名頭,恐怕執法隊第一個就要懷疑到他的頭上。
墨易繼續嘀嘀咕咕:“大哥說了,你之前帶來的情報很重要.事關我們音穀的秘寶,決不能有任何閃失,定要提防魂殿之人的滲透,唯有寅時才可小憩一二,而且還不讓打坐,這不是折磨人嗎?”
聽得對方透露的信息,蕭炎目光微凝,有意無意的道:“聽起來,你大哥對魂殿貌似很忌憚。”
“我倒是覺得不然。”墨易撇撇嘴,“魂殿雖強,但論及靈魂之道,我音穀也不見得就比他們弱了!”
“更何況,音穀素來與世隔絕,從來不參與大陸上的爭鬥,魂殿要是敢動什麼歪心思,彆的不說,光是同為中立勢力的丹塔就夠它喝一壺。”
“哦?聽你的意思,莫非音穀與丹塔還有過合作關係?”
“那當然,實不相瞞,製作靈魂法器可是我音穀匠人的專屬”
話未說完,意識到自己泄密過多的墨易頓時閉上了嘴,有些尷尬的擺了擺手。
“呃,抱歉,炎兄,一時間沒忍住說的有些多了.總之,大哥要是問起來,你可千萬彆說是我說的啊!”
說罷,墨易再度看了眼外麵太陽的方向,匆匆交代了幾句,便風風火火的竄出了房間,消失在陰影之中。
望著男子離去的背影,蕭炎關上房門,走入了臥室。
而在臥室中,一團高聳的被褥,似是早已等待多時,聽到蕭炎的腳步聲後立刻抖動了起來,從下方探出了一隻小腦袋。
“問清楚了?”魂若若仰頭看著對方。
蕭炎無奈一笑,點了點頭:“雖然還有很多疑點,但該問的應該都問清楚了。”
二人心照不宣的問題,自然便是那位神秘的影護法。
他本是萬人敬仰的正道首席,雖然所謂的背叛不過隻是對方潛伏魂殿的一種手段,但他終究還是犯下了手刃同門的滔天罪孽。
這份罪,不是誰都有勇氣去抗。
平心而論,蕭炎對他的觀感並不差,即使在最初之時對自己產生了警惕之心,也不過隻是礙於對魂若若與音穀的忠誠而已,更何況先前對方還曾以性命救他於水火。
而就是這樣一個孤高傲骨,忠心耿耿的人,最終卻並未選擇玉石俱焚,反而是充當起了臥底,數十年如一日的當起了青海尊者手下的老狗。
這中間顯然有著不為人知的秘聞.
蕭炎甚至懷疑,當初音穀從大陸上銷聲匿跡,便和這點有著脫不開的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