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魂殿之時,影護法就能憑借自爆靈魂威脅到那青海尊者,其靈魂境界絕對不在我之下。”
思索了片刻後,蕭炎沉吟道:“再加上有那類似魂袍的鬥笠加持,連我也看不穿他的真實境界。”
如今魂若若力量遭到金烏紋路的封鎖,一身實力根本難以發揮,而觸碰祭祖法器又勢必需要她來進行。
因此,如何避開對方的探查也就成了眼前的難題。
“要不,用你小公主的身份試試?”蕭炎半帶試探的問道。
魂若若搖了搖頭:“你難道沒發現麼?這個世界和我們所認知的並不一樣。”
“先前分明過了整整一天一夜,而那墨易卻並未發現任何異樣,按理說,就算一開始沒能看出破綻,在與身邊之人交換一下時間後,他也應該立刻選擇殺回來詢問你才對,可他卻並沒有。”
蕭炎怔住,旋即臉色逐漸沉下,儼然意識到了事態的異樣。
半晌後,他深吸了一口氣,有些艱難的道:“你的意思是,他們被人篡改了認知?”
“恐怕比那還要嚴重。”
魂若若眼神明滅,仿佛口蘊某種不可名狀的禁忌:“這個世界,貌似在以我們為中心運轉。”
時間一點點的推移。
不出所料,自打那日後,墨易雖然仍是經常來與蕭炎交談,卻從未提及過自己昏迷一天一夜的事情,仿佛此事從未發生。
而一直躲藏在蕭炎房間中的魂若若,更是沒引起任何的風吹草動,甚至連過問之人都未曾有過,全然看不出被稱為掌上明珠的尊貴與重視。
這種詭異無比的情景,就好像所有人都隻處於預定的運行軌跡,一旦發生偏移,便會被下意識的否決和遺忘。
又一日,夜幕沉沉。
厚重的雲層遮掩住星月,令得整個音穀都覆上了一層陰霾。
蕭炎魂若若靜候房中,突然心有所感,十分默契的同時睜眼,朝著屋外的方向踱步而去。
“若若,覺不覺得這一幕有點熟悉?”
吱呀一聲,蕭炎推開了房門,壓的極低的嗓音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隻見,此刻的他身披黑袍,將整個身體都團團包裹了起來,似是要徹底融入夜色。
“三少爺指的,莫非是當初的烏坦城麼?”熟悉的甜膩聲音傳來,顯然,魂若若同樣對此印象頗深。
那是他們第一次鬨出矛盾,也是蕭炎第一次動手殺人,一晃九年過去,原本庇護與被庇護的一方卻發生了對調,這種感覺的確足夠奇妙。
隻不過,比起當初殺戮的刺激,這次倒顯得溫和了許多,僅僅隻是偷個東西而已。
可是。
不知為何,這種小打小鬨般的偷摸行動,反而激起了魂若若心中的一絲悸動,仿佛有莫名的東西在心中化開,緩解了原本的焦慮不安。
“總之,不管這世界有多詭異,你娘肯定不會害我們,我們也就彆瞎操心了。”
蕭炎大手一揮,喜滋滋的將少女裹進自己黑袍的陰影:“走,月黑風高,正是挖寶藏的好時候,我罩著你!”
魂若若沒理他,自顧自的鑽進了黑袍的下方,蛄蛹了下身子。
如果有人恰好有幸能看到這一幕,便會失笑著發現,二人的動作與其說是情侶,倒不如像是老鷹捉小雞裡的角色扮演,青年身材高大,像極了張開雙翅的雞媽媽,少女則蜷縮起身子,躲在臂膀之下充當著小雞崽。
二人在夜間遊蕩,厚重的雲層隨著清風閃爍,不時掀出天上的銀河,也偶爾會拂去遮在少女麵頰上的發絲,一切僅憑她的心情。
這就是擁有玩伴的童年嗎?
倘若蕭炎借著月色回頭,大抵能迎上一雙同樣含笑的清澈眸子,眉眼無邪,笑意清淺,美的仿佛不屬於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