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鐘後。
魂若若落荒而逃的跑了,說是要去主持豐饒節。
蕭炎曾好心的問她是否需要敷些膏藥,畢竟小屁股敏感又脆弱,就算肉肉很多也禁不住自己惱怒之下的拍打,可誰料那妖女不但不領情,反而還惱羞成怒的催動純水鬥氣把他澆成了落湯雞,揚長而去。
待蕭炎重新換上一套衣衫,趕到大殿外時,妖女早已跑的無影無蹤了。
無奈之下,他也就隻好放棄了這個打算,按照師姐吩咐前往了大長老的所在之地。
走在青蔥小徑上,蕭炎四處觀望著周遭的弟子,發現他們正朝著廣場的方向搬運著物資,步伐匆匆,修為最高的幾個甚至肩扛數擔,壓的幾乎看不見腦袋。
時不時有人停下手中工作向他用力招手,滿臉笑容,卻並沒有如預期般那樣蜂擁著湊上來,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
蕭炎看了許久,忽然覺得如同卸下沉重枷鎖,輕鬆而舒緩:“師姐說的對,這裡的確和外界不一樣。”
他同樣朝對方招了招手,麵露笑容,沒再多做停留,轉身離去。
闕音殿,殿內。
“突破了?”
位於大殿之巔的老者忽然放下手中卷軸,有些驚異的道。
比起前些時日的血戰,麵前的青年渾身氣勢儼然又拔高了一個檔次,甚至觀其身上的波動,說是上一秒才突破都絲毫不讓人意外。
“偶有所感。”蕭炎笑著抱了抱拳。
“嗬嗬,好小子,這般心氣與能耐,不愧是那丫頭看重之人。”
一邊說著,老者起身走下階梯,緩緩來到了蕭炎的身旁,意味深長道:“連老夫也一並承了你的情。”
蕭炎不卑不亢道:“音穀於我有恩,在下不過是儘了綿薄之力而已,大長老無需如此客氣。”
“與音穀無關。”老者眼神和藹:“你救了我的孩子,先後兩次。”
“孩子?”蕭炎一愣,未等他意識到對方此話的含義,原本古板如山嶽般的蒼老人影,竟是在下一刻,驟然彎下了那板直的腰杆。
蕭炎臉色驟變,趕忙一把托起老者:“前輩,您這是在乾什麼?”
“老夫曆朝兩代,忠心天地可鑒,從沒有對不起音穀哪怕一分一毫,唯獨影兒,”老者麵龐布滿滄桑,聲音沙啞道:“身為父親,我卻無顏去對他多做管教.如今你救他於不義,老夫感激不儘。”
他口中的影兒莫非是大師兄?
腦海中思緒閃過,不到片刻,那張英俊卻僵硬的麵龐便與眼前的老者逐漸重疊,頓時讓蕭炎恍然大悟。
難怪墨影一直將規則和傳承視若生命,原來和大長老還有著這層關係在裡麵。
想到這裡,蕭炎不禁失笑著搖了搖頭,無奈道:
“前輩言重了,我與大師兄乃是舊識,先前更是被他救過性命,伸出援手隻是再正常不過的舉動了而已,更何況還受了若若的感染”
蕭炎捫心自問,如果魂若若不曾做出決斷,那麼麵對一群命定衰亡的靈魂,他真的未必就有勇氣去伸出援助之手。
救下音穀,意味著若若注定無法擺脫魂族血脈的束縛,也意味著無法想象的挑戰與困難,他可以憑著一腔莽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卻萬不可忽視了身邊最重視的人。
所以,在蕭炎看來,真正拯救音穀的,從來都隻是魂若若一人而已。
她願意做,他就會無條件的支持隻是湊巧兩人意念合一,這才有了拯救音穀的大戲。
望著不斷將功勞歸在那不在場少女的蕭炎,老者不禁微微訝然,含笑著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