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魂若若的出現,藥老心中的猜想愈發得到證實,甚至忽略了慕骨老人的存在。
“若若丫頭?”
玄衣瞳孔一縮,同樣認出了來人:“她竟然也參賽了?”
瞧得玄衣那驚疑不定的神情,玄空子眉頭微皺,腦海中搜索了一番這個有些耳熟的名字,旋即麵色劇變,失聲喊道:“你是說,她便是藥塵那第二位弟子?”
玄空子的嗓音並未遮掩,僅僅隻是片刻,便已傳遍了整個觀禮台。
藥尊者.竟然還有第二個弟子?!
“你”
望著那突然出現的倩影,慕骨老人隻覺得一陣寒流襲來,心臟如墜冰窟般劇烈收縮。
他終於想起來了。
當初那道靈魂投影中殘留的畫麵中,並非隻有那燃儘一切的黑金之火,還有那更為浩瀚,宛如靈魂擺渡般的無邊血海!
而那從未現身,甚至連一絲一毫訊息都未曾傳出的血海之主,赫然便與眼前的少女散發著如出一轍的波動!
“認出我了?”
魂若若眸光冰冷,似笑非笑道:“既然認出我了,想必我的目的,也不必再多贅述了吧?”
慕骨老人瞳孔劇縮,身軀抖如篩糠。
此時此刻,他哪裡還不知道對方的來曆,這分明就是魂族本家之人!
早在得知摘星老鬼身死之時,慕骨的內心其實就已經隱隱有所不安,因為對方不僅死的不明不白,甚至就手下所統帥的魂殿都在一夜之間徹底蒸發。
這其中的細節,慕骨不願想,更不敢想,他無比清楚,唯有魂族本家之人,方才擁有著此等恐怖的能量。
蕭炎顯然不可能與魂族有任何牽連,因此,僅剩下的那個人,便也就成了唯一的答案。
慕骨嘴唇一陣哆嗦,冷汗津津滑落:“我,我乃是奉了族中大人物之命,你要做什麼?!”
“怎麼,覺得我會害怕公布身份?”
魂若若麵露戲謔,每一句話都仿佛最銳利的鋼針,狠狠的紮在了慕骨老人的魂魄之上:“信不信,哪怕我殺了你,你背後的靠山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轟——
短短一句話,卻仿佛攜帶著萬鈞之力,令得慕骨老人通體冰寒。
他不斷的後退,心臟劇烈抽搐:“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魂若若勾起唇角,妖異一笑:“如果我所料不錯,派你來的人,應該是魂虛子吧?”
“啊啊.”
霎時間,慕骨的喉嚨仿佛被扼住,窒息般的竭力嘶鳴,從其口腔中擠出。
整個魂族,自慕骨認知以來,從無任何一人膽敢直呼魂虛子大名,即使是那位傳說般的殿主大人,也絕無可能!
而眼前的少女,不但明知對方的來曆,甚至還絲毫不以為意,直呼其名.這等身份與來曆,足以壓的他徹底崩潰。
“不可能,這不可能.”
慕骨老人一陣哆嗦,最終將目光鎖定天空,發瘋了般嘶吼道:“我還有用,我還能為那位大人煉製丹藥,你怎麼敢殺我!!”
隨著慕骨那宛如溺水之人的狂吼,天空之中雷劫大震,宛如蒼狼般的鬼影咆哮而出,帶起那枚蘊含著無儘靈氣的丹藥,就欲迎接丹雷的洗禮。
望著天空中即將渡劫蛻變的狼靈,慕骨老人宛如抓住了最後的稻草,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狂笑:“哈哈哈哈哈!隻要煉出了丹藥,我慕骨就仍在前十之列!”
“三千焱炎火,我魂殿誌在必得!”
聽得此話,眾人的臉色頓時一沉。
誠如慕骨所說,一旦他成功煉製出五色雷劫的丹藥,那麼不論冠軍是誰,他都必定會獲得煉化三千焱炎火的名額。
而以魂殿的手段,要說不在其中動什麼手腳,儼然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看台之上,望著那仍是氣定神閒的少女,藥老不由得苦笑了一聲,無奈道:“若若那丫頭,究竟打算做什麼?”
眼下慕骨老人即將成功渡劫,即便是丹塔,也無法在眾目睽睽之下阻止,魂若若現在選擇跳出來,無疑是有些不理智了。
聞言,蕭炎嘴角微翹,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師尊有所不知。”
他轉過頭,凝望向少女所在的方向,低語道:“那是我與她,共同為您準備的禮物。”
藥老怔怔的看著頭一次隱瞞自己的青年,半晌後,瞳孔驟然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