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天空中悶雷滾滾,卻遲遲未曾有一道雷劫劈落,而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慕骨老人那狂妄的表情,也終於是帶上了一絲呆滯。
我雷劫呢?
慕骨老人極目望去,卻發現不止是自己的雷劫,包括丹晨,曹穎,以及魂若若本身在內,竟然足足有四道雷劫至今都未曾降臨!
而先前由於蕭炎雷劫的聲勢太過浩大,竟然都沒有人注意到這等怪異至極的景象!
忽的,慕骨老人似是意識到了什麼,那張枯瘦如樹皮的老臉,此刻竟是如同破布般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不不,你怎麼會.”
慕骨老人滿臉呆滯,隻覺得靈魂之中仿佛有一柄無形巨錘,砸的他心神劇顫,駭然欲死。
這等讓他無比恐懼,卻又無比熟悉的氣息,赫然便是那堪稱禁忌的‘奪丹’之術!
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布局,到頭來,竟然全在這一介小輩的算計中?
慕骨老人徹底陷入瘋癲,尖叫道:“老夫為魂殿嘔心瀝血五十載方才換取的秘術,憑什麼你也能擁有?!”
“是嗎.那憑什麼師尊辛苦半生打拚出的積蓄,要被你與韓楓這等豬狗不如的貨色搶奪?”
魂若若眼神陰冷,句句如穿魂輕語:“抱歉,你這種貨色,我魂族不收。”
“啊啊啊啊!!!”
尖銳無比的魂音,徹底擊潰了慕骨老人心中最後的防線,此刻的他麵露瘋癲,發狂了般的衝上前去,就欲搶奪回自己的丹藥。
“我的丹藥,那是我的丹藥,還給我!!”
此刻的慕骨老人已是徹底沒有了任何顏麵,宛如稚童撒潑般胡亂的狂吼著。
然而,不止是場上眾人視若罔聞,就連那頹廢跪在地上,麵如死灰的藥星極,此刻的臉上都浮現出了一抹快慰與陰狠,似是在低聲詛咒。
此刻的慕骨老人,恰如當初的藥星極。
然而,麵對慕骨老人的攻勢,魂若若卻沒有絲毫在意,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緩步走至高台中心。
而隨著她的步伐,天空中數朵雷雲,則是猶如受到了某種感召一般,竟隱隱有了融合之勢!
一時間,雷鳴大作,鐵雨如幕,天地之中狂風呼號,似有異寶臨世。
而在眾人驚駭欲絕的注視之下,那位於中央的少女,終於於此刻緩緩開口。
“我曾一直設想,究竟怎麼樣才算出師。”
“是能夠予您以庇護,還是獲得足以令您自豪的成就?或許對於您而言,這些都不重要,但身為弟子,卻是我必須去做的事情。”
魂若若微微一笑,輕聲道:“可直到後來我才發現,報答您,或許不必等到以後,您常說弟子不必不如師,但至少現在,弟子認為您還不曾老去。”
“丫頭.”
藥老的身影頓時僵住,那在佝僂腰杆下略顯低垂的頭顱,此刻終於是緩緩抬起,乾澀許久的老眼之中,此刻已難以抑製的湧上了一抹濕意。
自從少女回族之後,藥老心中便時常心境難平,而再度見到對方之時,那原本秀麗的藍發,也已是變得如他這般斑白,所有的一切,都不禁讓藥老為之心酸。
他怕魂若若受了委屈,更恨自己修為未愈的無力。
正因如此,藥老才會在藥族麵前低聲妥協,才會按捺住內心曾經所有的銳氣,默默發揮自己最後的一份餘熱,為二人保駕護航。
他曾經也是受人矚目的天驕。
既為天驕,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
不知不覺間,藥老的氣場變了,那原本渾濁的老眼逐漸恢複了清明,而那佝僂的腰肢,也終於於此刻變得筆直如槍。
“藥塵.”
玄衣呆呆的望著麵前的老者,她發現,那雙素來與世無爭的淡金色的眸子,竟是流露出了一絲罕有的崢嶸。
那是他曾經的模樣,也是玄衣不惜五十載如一日,也要為他而等待的對象。
“弟子曾聽說,師尊曾礙於修為與體質,遲遲未能突破九品,以至於昔日在遭受那孽徒的暗害後陷入一蹶不振,至今難以忘懷。”
說到這裡,魂若若的目光頓時一肅,恭敬的彎下腰肢,行了一禮:“因此,弟子在此懇請師尊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九品’二字一出,天地齊鳴,無儘雷劫如萬霆朝宗般怒劈而下,帶動起此方空間的狂風,呼嘯著在所有人的耳畔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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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加更,所以稍稍晚了一些,今天也是7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