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慕骨的靈魂力已經逼近靈境後期,作為魂燈上的蠟油,倒是正合適。”
抬手將狼靈收回,魂虛子眼中儘是欣慰,滿意的點了點頭。
說實話,他對於慕骨的評價還真不低。
雖說對方天賦平庸,實力較於同輩更是差的遠,但這人也是真的吃苦耐勞。
為了加入魂殿,慕骨不但舍棄了曾經身為藥尊者師弟的尊貴地位,甚至還主動放棄了修煉,沒日沒夜的替魂殿煉藥,等到與他同輩的玄衣等人早已鬥尊巔峰,他才僅僅隻是個三星鬥尊。
而事到如今,為了魂族大業,他竟然又不惜犧牲自己,發揮了最後的一絲餘熱.
如此忠心耿耿,不愧是魂殿培養出的人材!
“寧可自貶身份給魂殿當狗,也不願接受師尊全心全意的幫扶.當真是個賤骨頭。”
魂若若冷聲道,眼神儘是嫌惡。
她並不在意慕骨究竟如何,但一想到藥老曾經的付出都喂了狗,心中終究難掩不平。
“喀喀,小姐不必動怒。”
魂虛子手提魂燈,笑眯眯的道:“如此不義不孝之輩,即使是放在我魂族內部,也斷然不會有人待見,此刻物儘其用,倒也算是一樁美事。”
“是麼?”
魂若若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不義不孝.這話由你來說,怕是還真沒什麼說服力。”
她很清楚,眼前的魂虛子,曾經也同樣在丹塔拜過師,並且將那位身為他師尊的前任塔主親手殺害。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對方選擇慕骨當做棋子,隻怕與此事也脫不了乾係。
他和他,本就是同一類人。
“嗬哈哈哈,小姐所言甚是!”
聞言,魂虛子並未動怒,反而笑的開懷:“正因如此,老朽在魂族也同樣不受待見。”
老者的笑聲宛如朽木,枯冷而蕭瑟,雖是在暢快大笑,卻仿佛帶著莫大的諷刺。
此情此景,令魂若若都不禁蹙起了眉。
“你”
然而,就在魂若若正欲開口之時,魂虛子卻忽的止住笑意,麵無表情:“但小姐應該清楚,慕骨叛逃,他的根在丹塔,老朽叛逃,根卻在我魂族!”
“同樣是謀害身邊之人,慕骨是因妒起意,老朽卻是從最初便抱著殺意,如何能夠混為一談?!”
魂若若想了想,幽幽的道:“但彆人不會認。”
“對,彆人不會認。”
魂虛子嘴角開裂,宛如喋血厲鬼:“不止彆人不會認,我魂族的自己人同樣不會認,一個弑師的叛徒,就算實力再強,修為再高,也永遠不可能得到他人的尊敬”
“但老朽不在乎!”
“從接到當初的任務開始,老朽便早已得知了自己的結局,所以即使師尊待我如親子,即使丹塔的每一寸地都有我來過的痕跡,我也沒忘了自己的目的!”
許是這烙印並非本體,又許是重返故地觸景生情,魂虛子滿臉瘋癲,哭哭笑笑,活像個走火入魔的狂徒。
“我殺師尊時,他竭力反抗,卻在見我滿麵淚水之後,主動將那沾染猛毒的匕首送入了心臟.當他身體冰涼,已到彌留的那一刻,老朽便已知道,自己此生都將是不義不孝的畜生。”
鬥聖,素來都是鬥氣大陸頂點的代名詞,享譽無窮,然而,敢以‘畜生’自居的鬥聖,魂若若還是頭一次見到。
魂虛子或許也是那唯一一個。
少女眼眶微垂,淡聲道:“你說這些,應該不是想讓我可憐你吧?”
顯然,她並不覺得魂虛子是在單純賣慘。
一個鬥聖強者,甚至於在整個魂族都擁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恐怖族老,絕不可能連自己的情緒都難以控製,更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對一個初次見麵之人袒露心聲。
聞言,魂虛子身形一晃,先前的瘋癲頓時收斂,眼中精芒愈甚。
“喀喀小姐慧眼如炬。”
魂虛子笑著,先前久久未曾顯化的鬥聖威壓,終於在此刻,爆發而出!
“嗡——”
霎時間,風雲劇變,天威凜凜。
無數修士如秸稈般軟倒在地,即使強如鬥尊,此刻都不禁麵色蒼白,一身修為仿佛被封印。
“那是.鬥聖?!”
林長老瞳孔驟縮,駭然變色。
不隻是他,包括台上的玄空子,下方的藥族三人,此刻都已是被接二連三的異象震撼的幾乎麻木。
“不不是鬥聖。”
薰兒眼中精芒一閃,以她的閱曆,在族中見過的鬥聖強者早已不止一位,自然頃刻便看出了其中的異樣。
“那應該是某種鬥聖的手段,雖然並非是真正的鬥聖,卻同樣蘊含有一絲聖氣。”
聽得薰兒此話,林長老先是僵在原地,半晌後,囫圇不清的話語,從喉嚨之中顫顫而出:“那那豈不是說.”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