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特戰隊的隊員們被火速派往學院東部的一處經證實被行屍占領的基地,那裡是一個秘密軍事實驗基地的所在,也是美利亞的可多羅拉軍事學院的核心之一。
該實驗基地的位置在絕密檔案裡標注為“Ω區域”,隻有院長和三名將軍知道具體坐標。
學院有像楚雲聰這樣的他國交換生存在,學院本部也不適合部分高端、機密性的實驗室存在。
當院長打開辦公室的暗門,20套單兵飛行器的金屬外殼反射著應急燈的紅光——這些裝備用於“下一代特種作戰”項目,引擎能讓士兵以每小時200公裡的速度低空飛行。
學院這20套原本是為了進一步的研究方向“單兵簡單操作性技術驗證”的原型機,屬於完成了技術升級但尚未發往秘密試飛場驗證的裝備。
“匕首”隊員們在停機坪進行緊急訓練,儘管隊員都是精銳,但對於單兵飛行器的使用還是需要一定時間。負責培訓的飛行教官卡特等人也是項目的參與者,當然也是學院的教師,同樣參與了這次行動。
淩晨四點,突襲隊的飛行器編隊低空掠過山頭。“匕首”帶隊的科林透過護目鏡看到實驗基地的輪廓:
圓形跑道上布滿行屍,而靶場裡的情景讓他攥緊了操縱杆。
十具士兵行屍排成射擊隊列,舉著步槍對準百米外的胸環靶,其中一具的手指正扣在扳機上,槍膛裡甚至還卡著子彈。更可怕的是車庫方向,三輛輪式裝甲車正以“S”形路線移動,邊撞邊走,輪胎碾過同類的軀體,卻在接近基地大門時突然停下——像是在等待開門指令。
對一個士兵進行千錘百煉的後遺症可能就是近乎肌肉記憶的本能。
而這正是美利亞高層當時最擔心的。
一方麵怕軍事實驗基地裡,陣亡的高端軍事人才會再有個案出現記憶重組情況;另一方麵則是為了正在試驗中的那800套單兵飛行器。
可以想象一下,假若有800個記憶重組的行屍,搭乘單兵飛行器突然飛進某個大型基地裡,那將意味著什麼!
卡特和科林帶著學院和“匕首”選派的行動隊員們降落在中央控製室的屋頂,為了保障自身的安全,防止防空係統的突然啟動,突襲隊決定先通過中央控製係統關閉一些有威脅設施的主控程序甚至切斷電源。
當他們從半空中悠悠落下的時候,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們飛過的腳下行屍群裡,一些行屍仰著頭看著天空中的突襲隊,正若有所思。
其中就有臨死前正背著單兵飛行器準備逃生的試飛員,而這些美利亞選派的精英們生前最主要的記憶內容就是如何駕駛這些飛行器。
那些因綜合素質優秀而試飛單兵飛行器,卻不幸遇難成為行屍的優秀士兵們,就在那一刻觸景生情似乎明白了什麼。
其中一具行屍的飛行服編號顯示是實驗基地的試飛員,胸口還貼著可多羅拉的學院徽章,顯然他對學院“一往情深”。
當突襲隊鑽進基地向中央控製室突入時,外麵的行屍群裡已經斷斷續續響起引擎的啟停聲。無暇顧及窗外的科林等人並不知道,那個有學院徽章的試飛員行屍正笨拙地拉動引擎開關,飛行器的噴口噴出藍色火焰,正帶著它蹦蹦跳跳、搖搖晃晃地嘗試升空。
AC228年7月18日這天的清晨來得猝不及防,但不是因為軍校外圍地雷陣傳來的爆炸聲,這種炸響師生們已經習以為常。
可多羅拉學院的師生們正忙著打包檔案,一直在做轉移準備工作。
試圖將整個百年的輝煌一同打包帶走的可多羅拉學院,陷入一種不可開交的忙碌狀態。
楚雲聰把重要物品塞進背包,突然聽到瞭望塔的警報聲。他抬頭時,看見數十個黑點從天邊搖搖晃晃的飛過來。
出於職業敏感,他第一時間凝神觀察,那些白色的人形裝備在天空中忽高忽低的移動過來十分顯眼,自然也不會與曾經襲擾過的食人鳥混為一談。
顯然,是美利亞的某種秘密飛行器開始公開亮相並投入實戰了,但從飛行軌跡上看,似乎裝備還在磨合。
這其實不難理解,很多國家為了應對這次世界大戰,讓新武器新裝備快速投入實戰,都不同程度的采取了以戰促研的軍工研發方略。
也正是如此,沒有人對於半空中遠遠飛來的單兵飛行器產生質疑,僅有的知情人要麼隨“匕首”在行動,要麼在緊張的協調各方麵配合,而周邊的防空係統也已經被“匕首”臨時關閉。
反而是學院外圍,處於行屍集群中心的一位黑人男子,在天空中意外發現了自己的同類,他滿是傷疤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然後就是一連串的低沉怒吼。
“嘭…..”,最前麵的一架似乎突然失控,自由落體般砸在食堂屋頂上,飛行器一聲爆鳴後炸的粉碎。
“啪”的一聲,楚雲聰條件反射般低頭,眼前的窗玻璃炸成一片蜘蛛網但頑強的撐住了,一個金屬牌插在玻璃炸紋的中心。
是一個被炸飛的軍牌,楚雲聰看了一眼,上麵刻著字“詹姆斯·卡特”,一位小有名氣的軍校學長。
隨後,天上的飛行器開始像雨點般墜落,有的砸在防禦工事上炸開,有的直線掉落砸在人群密集處。
是的,基本都是是靠砸的。
這些倉促飛天的家夥很多還沒有回憶起如何降落,於是他們自身和背後的飛行器成了隨機投遞的空中飛彈。
楚雲聰親眼看見瓊斯被一具飛行行屍從天而降砸倒在地,那行屍的手指死死扣著瓊斯的戰術背囊,裡麵裝著學院的機密檔案。
一個個從天而降的行屍,將學院的防線瞬間砸開了一個豁口。
詹姆斯·卡特生前絕不會想到,他生前夢想如天使般英姿颯爽飛臨學院上空,讓學弟學妹們驚叫歡呼的場麵在他死後竟然實現了一半,但隻有驚叫,沒有歡呼。
而他的執念又讓他成了其他跌跌撞撞飛起來行屍的領航員,為學院帶來了上百枚的空中飛彈。
曆史充滿了無數的巧合。
潛伏四周的各種變異體趁機一擁而入,成千上萬的行屍從各個角落集結聚攏來。
接到緊急救援命令的空降兵部隊指揮官羅本將軍,立刻為解救自己的母校行動起來,臨近的地麵部隊指揮官也為了自己母校展開了進攻或者打援的軍事行動。
當空降兵部隊裡應外合控製整個學院基地時,卻發現可多羅拉學院還在,但人卻不見了。超過一半的學生以及教員、教授和科學家全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院長的屍體在旗杆下被發現時,手裡攥著半張地圖,上麵用紅筆圈出地下實驗室的位置。羅本將軍的空降兵們衝進校區時,隻看到滿地的彈殼、部分自殺的教授
楚雲聰的宿舍裡,而龍井茶的罐子滾到牆角,裡麵的茶葉撒出來,掩蓋了通風管道的入口痕跡。
為了取得東華國的諒解和信任,美利亞的戰報上毫不隱瞞他們正在進行的實驗,並將整個事件和盤托出。
當時的楚德明將軍仔細的看完整個戰報,一臉凝重的放在了辦公桌上,向送戰報的軍官揮揮手。
隨手又重新拿起了那份東華國清道夫部隊的戰鬥簡報。
“報告!”
總長的下屬還沒走,另一個聲音又在門外響起。
“請進!”楚德明加了一個請字,對國家元首派來的這位軍官,聲音已經比較熟悉了。
“報告將軍,統帥部通知您去參加緊急會議,讓我來接您。”
來人也是30多歲,不過卻是位短發的女軍官。
“出了什麼事?”楚德明將軍一下子站了起來,平時開會都是電話召集,這次直接派人來,隻怕是大事件了。
“西南軍區白坡崖軍事基地陷落,轉移至此的西京軍事學院同時陷落,大批學生和教職員工失蹤,其中包括轉入該校各國的交換生。”
“其他各國也有發來通報,似乎各個軍事大國都遭遇了相似的襲擊。”女軍官被授權可以進行情況簡報。
“好,馬上出發。小孫,你們倆一起上我的車,估計總長已經去了,你可以直接去會場外等著。”
楚德明對總長派來送文件的男軍官說道,大手一揮,率先出門,這兩位不期而遇的軍官相視一笑,一起尾隨著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門外,原本豔陽高照的天空,正飄來一片烏雲。
AC228年7月19日。
當易風四個正跟著清道夫的大部隊,猛攻又一處糧庫的時候,聯合國家高層緊急視頻會議又開始了,主要國家的政府和軍方的高層不得不再次坐在了會議桌前。
聽眾有很多,但散布各處的各國機密會議室屏幕上的主角卻隻有一個。
一個被棺材模樣的透明罩囚禁的黑披風禿頂男人。
那家夥是個黑色人種,體型壯碩,看打扮仿佛是邪教的亡靈祭祀,但從外表看根本看不出與普通人有什麼區彆,除了大光頭。
在透明罩的四周,站著4個高大的美利亞特種兵,個個雙手背在身後,8隻眼睛一眨不眨的頂著透明罩裡的家夥。
距離透明罩10米遠的的地方,橢圓的會議桌圍坐滿了美利亞的頭頭腦腦。
“1個小時前,此人舉著白旗,在一群變異體的簇擁下出現在了我國大本營防線的外圍,口出人言,求見人類的領導層。我國的特種兵部隊將此人囚禁,並上報給總統及各位元首,這就是事情的經過。”
一位美利亞的將軍通過視頻係統向各國的領袖、要員做了簡短的通報。
“他的目的是什麼?”俄爾國的總統普希金首先提問。
“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在各位坐到會議桌之前,我並沒有單獨與之交流過。”傑克遜總統。
“那就請開始吧!”東華國的統帥穀雨對傑克遜建議道。
隨即各個分會場都寂靜下來。
“請問你是什麼人,此行的目的又是什麼?”
美利亞的那位特戰部隊的指揮官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向透明罩裡的男人走過去。
“我是偉大的神庇佑下的,一個最卑微的信使,為了播灑神的榮光而來。”黑人男子雙手撫胸,口吐人言,十足的神棍模樣。
“我們隻想知道你的目的,廢話太多的話,我不介意讓你的神再多派一個信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