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5個:烏不圖、雅克布、老漁民藍光和老伴喻翠平,老電工邊和平是金蓮逃過來的。
青壯年7個:宋佳、烏蘭、村裡鄰居宋南南、車麗,酒店接待趙倩,酒店保潔員王慧,和她乾廚師的丈夫張新平。
年輕人19個:除了易風、尚小南,雅琪、蓉蓉,還有7男8女15個半大孩子,其中3個女孩子是住酒店的旅遊者,當時大部分旅遊者往山下跑,這幾家種種巧合就待在了酒店裡,雖說父母親人最終感染或犧牲了,但她們還活著;10個是如今村裡的孤兒,父母長輩臨死托付給了雅克布,另外2個男孩是從金蓮乘船逃難過來比較早,尚來得及跑上山的。
至於尚小南是個意外,雅圖那晚拚死在山崖下栓了一艘船,宋佳次日天亮後垂繩子下到崖下,劃著小船圍著小島四處找雅圖,雅圖沒找到從海裡撈了個搭著一塊長木板套著救生圈的尚小南。
易風就帶著尚小南,領著15個半大孩子重建家園。
首先把沙灘分區,從山上看下來的視線盲區或射擊死角,大量挖掘“蟹洞”,深約1米,底部插滿削尖、用火烤硬的竹簽或木刺,洞口拿廢塑料布、海草、樹葉等掩蓋,再插上“危險切勿靠近”的警示牌。
把視線開闊、射擊角度良好的沙灘作為與外界交流的安全區域,上麵原本躺著的船隻殘骸、大型雜物全都拖到挖“蟹洞”的區域,既阻礙通行,又掩護沙灘上的陷阱。
原本的村子已經被避難者糟蹋的不成樣子,易風眾人並不打算住,但入侵者來了還會拿來遮風擋雨。
易風帶著一群孩子忙了幾天乾了一件大事,把之前山上鋪到山下村裡的引水管道挖出來重新埋,改了方向,直接引到了孟波他們那晚攀爬的那處山崖頂上,搞成了一片小型的人工瀑布,水流不大但重在從此岩壁變得濕滑,岩壁底下也變得泥濘不堪。
最後任由水流沿著山勢自行找出路,竟有幾股流到了村子原本的菜地裡,但村子裡就此卻斷了水源。
想要取水就要到崖下,而整片山崖已經亡羊補牢成了重點監控區,又全在射擊範圍內。
除此之外,易風還在山頂樹林裡選擇合適的樹木搭建了簡易的樹窩瞭望台,這些瞭望台經過了精心的偽裝,當然易風也順便教會了他們如何爬樹。
山頂酒店和南邊白色彆墅門口及廣場上的圓球石墩也沒逃脫易風的指揮棒。
一個個石球連同底座全運到了石門內的坡道上,一直捍衛著山頂眾人的大石門是向內開的,有軌道有滑輪。易風解釋這些石墩的用途是,門關著可以用來抵住門,門開了沿著斜坡滾下去就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除了圓球石墩,易風還給酒店新建了一座圍牆,準確地講是拆東牆補西牆,拆了彆墅的牆,拆了酒店的牆。
大家避難的酒店實在太過敞亮了,一樓大廳清一色的落地玻璃窗,從外麵看一覽無餘,一點隱私都沒有更彆提安全感了。
原本易風帶十幾個孩子是乾不了這種拆牆建牆的繁重勞動,而且這也算是技術活兒。
巧在易風跟大家搬彆墅石墩的時候,見圍牆很彆致多看了幾眼,結果發現這圍牆竟然是拚裝的。
問了問彆墅的來曆,村裡的孩子說有位富豪跟雅克布爺爺談好的,島上旅遊開發包括酒店、餐飲,對方出資出大頭、村裡隻出小頭,但股權、盈利一分錢不要,隻要允許他出資建這座彆墅,所有權歸村裡,使用權歸富豪,於是就有了這座白色彆墅。
圍牆是村裡配套建的,雖說除了雅克布爺爺偶爾拿著鑰匙進去逛一逛、看一看,一直也沒見有人來住,但答應了彆人就不好讓外人隨意靠近,於是就有了這一圈簡易圍牆,原本想著如果對方不喜歡要拆了重建,也好拆卸方便,改用到彆處。
這種圍牆一根根長條的水泥塊挖坑埋在土裡,水泥塊上有螺絲固定黑色一米高、兩米長、30厘米寬、上方開口的扁長方體金屬箱,箱子中間則豎著一排2.5米高、鋥亮矛尖的金屬柵欄,金屬箱內柵欄內外填著土還種著花花草草。
相鄰兩個金屬箱體之間有螺絲鎖緊,每三個金屬箱體就有一個深埋地底、實心的水泥立柱用來固定鎖牢兩側牽連的箱體。
等搞完了圓球石墩,易風專程回彆墅挖開一段圍牆地麵研究了一下,又看看十幾個高矮參差的娃娃兵,最後還是決定放棄那些深埋地底、實心的水泥立柱,但能拚裝的箱體護欄以及配套的地下水泥長條還是可以拆散運一運的。
無非就是砍些樹木,搞一些滾木鋪在地上,力氣大的推一推、抬一抬、扶一扶,力氣小的多跑跑腿前後不停放滾木罷了。
真個是易風大哥動動嘴,十一二歲的弟妹跑斷腿。
就這樣,易風愣是帶著一群少年給彆墅的圍牆搬了家,白色圍牆隻剩下一圈孤零零的水泥柱子杵在原地站崗放哨。
雅克布眼瞅著酒店一樓大廳外就這樣多了一層金屬柵欄牆,與烏不圖相視無言。
不僅如此,多出來的金屬柵欄正被廚師張新平拿著酒店維修用手工鋸,在他老婆的協助下進行再加工。隻要鋸斷了左右牽連處,再磨一磨刃口,就是一根根長達2.5米的金屬長矛。
張廚子炒菜、切肉砍骨頭是把好手,甚至乾點木匠手工活也都可以,就是對付行屍容易哆嗦,好幾次都是他老婆救了他的狗命,能苟到現在要多虧他那平素掃地認真、逢人就笑的軟綿媳婦。
當然,宋佳她們也沒閒著,按易風的建議,幾個婦女扶著梯子,電工老邊檢查維護光伏板,保持電力穩定供應。
其他人則在烏不圖和雅克布的共同參與下,把酒店原本淩空修建的觀賞性引水渠改建到地下,把山上珍貴的泉眼藏起來,把水渠走暗管接到酒店內,再從酒店地下流出來一直管道接到新建的人工瀑布。
就這樣,易風上了島,先是淨島,又為了營造一片淨土而日夜忙碌,三十幾個人足足乾了四五天。
但乾活就要吃飯,多乾活就要多吃飯。
易風看著兩大箱子物資慢慢減少,終於也開始跟所有人一樣,對10月1日有了期盼,那一天該發糧了。
AC228年10月1日。
天沒亮,宋佳就招呼大家起來,易風和烏不圖是頭一回領配給,其他人都輕車熟路,各就各位。
這次與往次不同在於,大家不必著急忙火的從山崖上吊上吊下,可以從容不迫的從沙灘乘船出發,而且一次也可以同時發兩條船,一條是山上的,一條是山下的。
山下已經沒人住了,船自然也就充了公。
之前山下人一看山上人的船吊放下來,立刻劃船出海,趕在山上人前麵排隊領配給。山上船小,又要本人親自去領,就要分幾次往返運輸,有這個工夫,山下的人已經排前麵領完了。
為什麼要排前麵呢,因為基地給墓島的配給是按前次人頭清單提前裝袋過磅的,雖說負責拿搪瓷缸子分米的臨時工不會太離譜,但跟昔日食堂打菜的阿姨一樣,總有個冒不冒頂、抖不抖勺的區彆。
前麵都冒頂了,最後麵兩三個就會吃虧,但總量一定的情況下,又隻能認吃這個虧,誰讓你不排前麵呢!
前幾天宋佳出海拿子彈來基地想換糧食,就是因為上次分米的臨時工可能心情不好,排前麵的人都給冒了頂,到後麵五六個人隻分了一捏捏。
易風劃山上的小船,船上就烏不圖和雅克布倆老頭,還有之前的兩個藍色空箱子。廚子張新平和電工老邊劃大船,把宋佳、雅琪、宋南南、車麗、王慧、趙倩還有幾個長相出眾的女孩子一船送過來。但凡有點姿色的都喬裝改扮,搞得跟生活不能自理的大麻風一樣,再套上穿了近一年從沒洗過的黑臭衣服,頂風能臭十裡。
雅克布是有老主意的,女孩子在亂世萬不可勾起彆人的念想兒,念想就是麻煩。讓她們跟易風一批上岸,也有借重易風保駕護航的意思。
當然跟易風和烏不圖的穿著一比,大家都是一群黑黢黢的乞丐。
易風在宋佳的指引下,劃著船,老遠就看到一輛軍用吉普車從基地指揮中心駛出來沿著海灘公路跑。等劃船靠岸,吉普車已經在給墓島分派配給的固定點等候。
熟悉的車,熟悉的人,李銳。
距離李銳不遠,一個持槍的士兵和一個腳下放著口袋的男人站在一起,男人看著比基地的其他人臉上要乾淨整潔一些。這倆人原本是在兩個石墩子上大馬金刀坐著的,李銳的車過來,倆人立刻起身肅立。
易風停好船,扶雅克布下船,兩個藍色箱子摞在一起用一隻手拎著,另一隻手扶著雅克布,一腳深一腳淺的向李銳走去,烏不圖則走在兩人前麵。
“老首長!”李銳立定敬禮。
“不客氣。”烏不圖點點頭,略微等了一下易風和雅克布,在雅克布的指點下倆人去了腳下有口袋男子的麵前。
說話間,張新平的船也上了岸,一群人排成一列,走到雅克布後麵,宋佳上前接替易風,扶著雅克布,而雅琪牽著她媽的衣角。
“你們開始吧。”李銳向旁邊的士兵打個招呼,士兵和男子開始分配額,果然口袋裡掏出的是個搪瓷缸子。
易風則拎著倆空箱子快步來到李銳麵前。
“李連長,又要辛苦你了。”
“談不上,沒想到你們會來這麼早。”李銳笑著跟易風打招呼,然後轉身從吉普車上往下拎東西。
在一個藍色大箱裡,放了一小袋米、一小袋麵、一瓶油、十盒各類肉罐頭,箱子沒裝滿。
“這是您一個月的配給,麻煩簽一下字。”李銳從軍裝口袋裡拿出一張紙、一支筆,把自己的槍套平舉做托盤遞到烏不圖麵前。
烏不圖點點頭,看了看表格,找到自己的名字行,在日期後麵的的空格裡簽上字。
李銳繼續從車上往下拎東西,相同數量種類的東西放在第二個藍色大箱子裡,然後多了十包真空包裝的乾菜,五個魚罐頭,五個水果罐頭。
“這是烏蘭首長的配給,麻煩您代簽一下字。”李銳又把表格舉起來,烏不圖看準位置,再簽一次。
李銳也不嫌麻煩,又去車上取東西。
一小袋米,一小瓶油、三罐奶粉、五包泡麵,五盒肉罐頭、五盒魚罐頭、五盒水果罐頭、一小包鹽、一小包糖霜,都放在屬於烏蘭的藍色大箱子裡。
“這是王蓉小朋友的配給,麻煩您代簽一下字。”李銳再次把表格舉起來,烏不圖又簽一次。
然後李銳把簽過字的表格仔細看了一下,認真折起來裝回上衣口袋,接過烏不圖遞過來的筆,也插回上衣口袋,舉手敬禮,這是要走。
“完了?李連長,完事兒了?”易風傻眼了。
“完了,這個月的配額都發完了,好在你記得把之前的箱子帶過來,這種箱子現在不好找。”
“我的呢?”易風直截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