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屋子裡,不僅有小孩,還有好幾個被繩子捆起來的年輕女孩。
看來這裡就是這夥人販子的老巢。
“奶奶的,被那小賤人給跑了,收拾東西,進山!”
帶頭的光頭大漢沒抓住白夢寒,氣得一巴掌扇在那婦女臉上,罵罵咧咧吩咐小弟收拾東西。
那婦女捂著被打腫的臉,委屈地辯解道:“我也不知道那賤人會跟上來……”
幾個大漢蠻橫地拽著繩子把捆在一起的年輕女孩從地上揪起來,婦女則是把幾個孩子放進背簍裡背在背上。
白夢寒蹲在窗下,大腦飛速運轉著。
不能讓這夥人販子進山,要是讓他們成功逃竄進山裡,這麼多孩子和女孩,可就救不回來了。
“啪嗒!”
光頭摸摸腦袋,疑惑地看看掉在腳邊的石塊,再順著石塊掉下來的方向往上看。
泥牆上挖空做窗戶的小方框上,赫然缺了一個角。
這土房是光頭帶著小弟一起砌起來的,尤其是窗戶,光頭專門讓小弟砸碎了石頭鋪上去的。
這個窗戶的精妙之處就在這些石塊上,這些石塊是半砌在泥坯裡的,看起來結實,其實從外麵輕輕一碰,石塊就會掉下來。
當初這麼設計,就是防止有人從外麵偷窺。
光頭回身,給兩個小弟使個眼色,兩個小弟會意,一左一右分開,往房屋後包抄過去。
“看來今天不用進山了。”
光頭留下婦女和兩個小弟看守,他則抄起一根木棍往房後走去。
“小賤人,你果然躲在這!”
光頭獰笑著,甩著木棍一步步逼近。
白夢寒驚慌地後退,直到後背貼在牆上,再也無路可退。
光頭捏著白夢寒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仔細端詳過後,才滿意地點頭:“長得不錯,能賣個好價錢。”
白夢寒被反剪雙手,和那些年輕女孩綁在一起。
被綁住的年輕女孩加上白夢寒,一共有六個。
光頭和婦女坐在一起,商量著怎麼避開公安把這批貨賣到深山老林裡去。
白夢寒不動聲色打量著這夥人販子,門口有一高一矮兩個男人把守,還有一個胖男人在看著孩子,看守白夢寒這批女孩的,是一個細竹竿一樣的瘦男人。
這夥人販子一共六個人,為首的光頭一臉凶相,虎背熊腰,看起來就很凶殘。
察覺到白夢寒的目光,光頭緩緩露出個惡意滿滿的笑,冷聲道:“我還第一次見有貨物自己送上門來,你還想說什麼?”
白夢寒:“……已老實,求放過!”
臨近中午,婦女做飯去了,光頭閉眼趴在桌子上,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白夢寒扭轉手腕,把藏進袖子裡的石塊拿出來,塞到離自己最近的女孩手裡。
女孩驚訝地看她一眼,趕緊蜷起手指,把石頭藏進手心裡。
那細竹竿綁她手的時候,白夢寒正好把石頭夾在兩隻手腕中間,現在石頭拿出來,繩子寬鬆了很多,她稍微掙紮一下,就把手從繩子裡掙脫出來。
借著衣袖的遮掩,白夢寒把手伸到女孩身後,摸索著為她解開束縛。
薛方追著公交車跑得筋疲力儘,仍是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郊區太偏僻了,根本就沒有人居住。
薛方拖著灌鉛的雙腿,強撐著往前挪動。
“你說升哥能撐過這個月嗎?”
沈隨安沉默著搖頭,洪升的傷太嚴重了,醫生已經在囑咐家屬準備後事了。
薛灼喟歎一聲,拿出煙叼在嘴裡,卻沒有點燃。
“停車!停車!救命!”
沈隨安一腳刹車,車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之後,穩穩停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