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隨安依言,反扭住王耀祖的胳膊,把他按在牆上。
白夢寒大致掃一眼電報,認真疊好塞到沈隨安口袋裡。
白夢寒摩拳擦掌:“按好了,我說放手你再放手。”
“嗯。”
“王念弟,你要乾什麼?放開我!”
白夢寒一巴掌打下來,堪堪在碰到王耀祖臉頰之前停下。
不行,不能直接用手,上次打完何落落,她手還疼了半天呢。
王耀祖一臉小人得誌的尖酸刻薄樣:“我就知道你不敢打我,你要是敢打我,我們就找你親爹要賠償去!”
白夢寒驚喜道:“真的嗎?還有這好事兒?”
白夢寒毫不猶豫脫下鞋子,用力甩在王耀祖臉上,邊打邊說:“上次你把老鼠扔我身上,這次又把電報扔我臉上,我不打你都說不過去吧?”
尤其是王耀祖從小到大沒少對著真正的念弟拳打腳踢,白夢寒無意間占了念弟的身體,現在抓住機會,當然要為念弟報仇雪恨。
王耀祖的臉腫得像豬頭一樣大,白夢寒才停手,彎腰把鞋子穿好。
“放手吧。”
沈隨安得到指令,才鬆開對王耀祖的鉗製,王耀祖像攤爛泥一樣癱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豬頭小聲哭泣。
他從小被王全生和張月梅嬌慣著,養成了色厲內荏的性子,彆看他嗓門大嚷嚷起來嚇人,其實他就是欺軟怕硬,遇見比他厲害的人,他屁都不敢放一個。
沈隨安用力時,白襯衣下的肌肉會跟著鼓起來,王耀祖一看就知道自己打不過他。
他隻能蹲在地上捧著自己的豬頭流淚。
白夢寒看他老實了,拍拍手直起身子,大搖大擺進到屋裡。
“哎呦!你怎麼不聲不響站在這裡?嚇死我了。”
白夢寒拍拍心口,深吸一口氣,被嚇得加快的心跳才慢慢平穩下來。
這是個蓬頭垢麵、眼神無光的女人,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青紫交錯,還有幾處傷口正往外滲血,白夢寒視線往下,看見她雙腳被鐵鏈捆在一起,腳踝被鐵鏈磨得血肉模糊。
“你……”白夢寒吃驚地捂住嘴巴,“你是被拐賣來的?”
女人的雙眼宛如一潭死水,她眼珠不動,機械地轉動腦袋看向白夢寒,任白夢寒如何詢問,她都沉默著,用漆黑的眼珠望著她。
她的眼神太瘮人,白夢寒背後發涼,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她壯著膽子再次問她:“你是被拐賣來的嗎?或許我可以帶你走,送你回家。”
聽到這句話,女人的眼神才有了些微波動,她“啊啊”地叫著,怕白夢寒不理解,她張開嘴給白夢寒看……
“啊!”
沈隨安和馮岩聽到屋裡傳出來的尖叫聲,爭先恐後跑進去,白夢寒驚恐地瞪著眼睛,捂著嘴坐在地上。
沈隨安不知道她看見了什麼被嚇成這樣,顧不上有外人在,也顧不上和她保持距離,半抱著她小聲哄:“彆怕,我在這兒,誰也不能傷害你。”
蓬頭垢麵的女人認出馮岩,顫抖著把頭轉過去,抬起一隻手擋住自己的臉,另一隻手扯著衣袖擦去臉上的淚水。
馮岩覺得她有點眼熟,不等他細究,門外的王耀祖已經扛著鐵鍬衝了過來。
“放開我媳婦兒!我跟你們拚了!”
馮岩一記後鞭腿踹掉王耀祖手上的鐵鍬,掏出手銬把他銬在屋前的籬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