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懸空,繁星閃爍。
寂靜的邊境線搖曳著微弱的火光,清冷的月光下,幾個人在這片冷硬的土地上商討著最滾燙的計劃。
什麼革命,什麼反,這些個字樣讓躺在地上毫無力氣的金艾聽的心驚肉跳。
這些家夥要乾什麼,難不成想要憑借幾個人微弱的力量去挑戰一個國家的強權嗎?這簡直癡心妄想,一個國家的底蘊怎麼可能是一個‘古’境和幾個‘禦’境就可以撼動的。
況且,無論是儘飛塵,還是王意和白芝芝都在犯下極為惡劣的國家重罪,試圖乾涉一個國家的權政,這是被嚴格禁止的。
可這些人卻完全沒有覺悟,仍在執迷不悟。
這根本就是挑唆罪惡!!
“我該怎麼做。”卡塔摸索著粗糙的掌心,心中已經變得異常堅定。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受,簡直太棒了。
他強烈而又迫切的想要去完成某些事,這讓他有了目標,儘管無比艱難,但他十分喜歡。
“你該做什麼,取決於你想讓這件事的結局是何等程度。”儘飛塵問。
卡塔噤聲,在心底琢磨,過了不一會,他抬起冒著精光的眼神說:“這片無人在意的土地,名為班澤拉。我想做的,就是解放班澤拉!”
“班澤拉……這裡的家族隻有拉吉普特?”
“沒錯,方圓千裡都屬於動蕩區域,沒有任何一個家族願意跟這裡粘上關係。距離上一次有人來此巡查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十六年,可是說是一處無人之地,也正因為如此,拉吉普特家族才能當上真正的王。”
卡塔說完,看向一個方向蠢蠢欲動。
“殺。”對此,儘飛塵隻是冷漠的說出一個字,然後殺意深重的說:“沒有任何技巧,依靠蠻力,殺到這裡隻剩下你一個人的聲音。從今以後,你就是這裡的唯一的王,由你來治理這片轄區。不過你要留下兩個能說話的拉吉普特族人,既然中心忽視這裡,那就說明很好對付,隻需要留兩個拉吉普特族人當做傀儡,將他們推到族長的位置,你來做幕後操控。
往後幾十年,隻要你不死,這裡就永遠太平。”
卡塔聞言,心底湧現出寒氣,他看著這個年輕人,說不出的忌憚。
如此年紀,天賦超絕,頭腦靈活,且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手段以及狠辣。
不過也僅僅是想了一瞬,因為眼瞎有更重要的。
儘飛塵的話很有道理,在這個世界,還能有什麼是比殺到所有人膽寒而更有說服力的,他原以為需要大費周章的商討各種計劃,可對方給出的答案卻是如此明了。
這裡已經是無法地帶,力量就是一切。
“如果,我輸了怎麼辦。”
“我會用我的力量,保證周圍的所有村民安全。”
“所以,無論如何,這一場革命我都會成功。”
“忽視你的死,單論村民而言,是這樣的。”
卡塔閉上眼睛,些許時間後有睜開,“那真是…太好了。”
他攥緊拳頭,一切的迷茫通通退散。
“我還有最有一點想要弄明白。”
“說。”
“你想要什麼?”卡塔直視著儘飛塵問:“這麼長時間,儘飛塵一直都在提供幫助,可卻從未說過他所需要的。最初他就說過這是一場交易,可自己還怎麼都沒支付。”
“你的革命,就是我所需要的。”儘飛塵靠在椅子上,指了指邊境處說:“隨意冒犯我們的英雄,這個家族死不足惜,你做我的刀,完成我想要的,也完成你想要的。除此以外,如果你活了下來,還可以幫我弄一個身份進入婆羅多中心地帶。”
卡塔對著直白的話沒有絲毫的不滿,反而還很感謝儘飛塵能如此的坦誠,“既然如此,什麼時候開始。”
“如果你今晚有熬夜的打算,那些現在就不錯。”儘飛塵懶懶的仰頭看向天空:“畢竟,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說著,儘飛塵輕笑一聲補充道:“你也說了,平時首陀羅都會趕在夜晚的時候出門,那就說明這個時間就是他們最放鬆警惕的時候,現在不去,睡一覺再去嗎?”
“我知道了。”
卡塔站起了身,到了動手的時候,他反而平靜了下來,那雙眼睛看著遠方輪廓,毫不掩飾的殺機畢露。
他正要走,可卻被一道聲音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