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趕我走…”
宋玖禾的嘴裡輕聲低喃著,而那額間全是密布著的汗水。
門外守著的斂秋聽到聲音後,立馬推門而入。
而她也早已經停止了低喃,可整個人卻還是一副夢魘了的狀態。
斂秋擔憂的上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卻發現手心格外的滾燙,溫度高的簡直都有些嚇人了。
斂秋連忙喚來下人去叫大夫。
而宋玖禾這邊的動靜也一下驚動了謝珩。
謝珩剛才躺下,就聽到羽書敲門的聲音,熄燈的手微頓了一下。
這個時辰除非有格外要緊的事外,羽書都是不會來打擾他的。
他微微蹙眉,低沉的嗓音在這雨夜裡多了幾分涼薄和冰冷,“何事?”
“…是…郡主那邊…”
還不等羽書說完,麵前禁閉的門忽而就打開,男人身披一件外衣站立門口,冷著麵說道“發生什麼了?”
羽書咽了咽,潤了潤有些澀的喉間,道“郡主半夜突發高燒,一直不退,現下斂秋那邊去請大夫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雨傘撐開。
好在他有先見之明,提前拿了一把,心想殿下必定會在乎郡主的事。
所以他幾乎是一得到那邊消息,就火速往這邊趕過來,生怕有半分遲了。
雖然這夜雨是綿綿細雨,可加上這風一吹,連帶著這雨都有些胡亂的飄散著,打著傘都還是濡濕了衣角。
等謝珩到了時,這大夫也就前後腳的事。
床榻上的小姑娘麵色潮紅,可雙眸緊閉,眉頭也是緊鎖,即使身上都蓋著不薄的被褥,可嘴裡還是低喃著冷。
那大夫看著麵前的場景,甚至都來不及擦拭去臉上那汗和雨交織在一起的水,連忙掏出手帕墊在她的手腕上把脈。
這幅場景,讓謝珩突然想起第一次救回小姑娘的記憶。
這是如現在這般,宋玖禾躺在床上,渾身虛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沒了一樣。
大夫皺著眉頭把了一會,輕鬆了一口氣,說道“好在這兩年郡主身子恢複得不錯,待她醒來後飲下幾貼藥便可痊愈。”
“切記不可讓她吹風了,說到底是郡主的身子根基弱,更要比旁人更加精細的才好。”
這兩年裡,謝珩用無數珍貴稀寶,像不要命的砸進去,用各類藥品吊著宋玖禾的命,不然隻怕現在小小的一場風寒便能要了她的命。
聽完大夫的話後,謝珩一直懸著的心也緩緩的落了下來,低斂著的眸子也平和了不少,輕“嗯”了一聲。
送走大夫後,謝珩手裡把玩著一串珠子,漫不經心地半掀眼皮,看向跪在地上的斂秋。
此次郡主感染風寒,首當其衝的便是她,自知該罰的她從大夫來了之後便就沒有再起來過。
整個室內陷入一片的沉默寂靜,雙腿的麻木甚至比不上這令人感到壓抑的氛圍。
謝珩撐著頭,淡淡地看向她,“既已知錯,那便自請領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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