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鹿空天並不說話,不聲不響的,磨刀老頭又接著道“你來磨刀,是不是看中了我的手藝?”
他以為生意又有了著落,他的視力實在差到了極點。
因為——鹿空天的腰上沒有佩刀,除非他在這一身上下、緊身的衣褲中,又放了一把像小李飛刀那樣的小刀子。
鹿空天在笑,還沒有把“我不磨刀”這一句話說出口外,一個漢子似乎中了邪,冷不丁從一邊閃出來。
撲向磨刀的老頭,嘴裡不住的喊叫“我來磨刀,你要好好磨我的刀。”
看這個漢子,好像不但要磨刀,還要磨穿自己的肚皮。他的手上提著一把鬼頭刀,身子卻急撲向那個放刀的架子上。
架子上麵所有的刀子,刀口都露在夕陽的下麵,直閃著寒光!
“這人是自殺來的。”老頭嚇住了,他本來打算磨好了手頭上這最後的一把刀,就收拾起攤子回家去。可完全沒想到,隻遲了這麼一點時間,就要搭上一條性命。
雖然這條命不是他自己是彆人的。悲天憫人的他,也不忍心眼睜睜去目睹。
他很驚訝,雖然多年來,已麵對過無數怪異的武林人士;可是像今日的漢子之流,如此沒頭沒腦、魔性瘋狂,他自然還是免不了要吃上一驚。
更叫人吃驚的是,當他閉上了眼睛,口念阿彌陀佛時,四周卻靜悄悄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因為就在他眼看著漢子的胸膛,和木頭刀架隻剩下一公尺的距離,認為慘劇必然發生時;鹿空天那雙手,猛地粘住了這個冒失的漢子身上穿的那件墨黑色衣裳。
漢子粗起脖子,紅著臉大叫道“為什麼要救我?請你放開我——快放開我。”
“好好活著吧!”鹿空天向他微微笑了一笑。
漢子還是在掙紮不休!
這時又一個漢子從橋頭跑了過來,跑到磨刀的攤子上。人才一過來,就給了自殺的漢子一個大耳光“混賬,叛徒,終於沒臉見人了,是吧?活該。”
鹿空天一低頭見到漢子的衣角上,繡著一頭紅色蒼鷹,在心裡嘀咕著“這是藍天鏢局特有的標誌呢!”
“在下鐵如風,是藍天鏢局的鏢師,不知閣下是……”剛來的漢子,向他抱了抱拳。
“在下無名小輩,賤名不值一提。”
“那就請閣下把這個人交給我好了!沒有彆的事啦。”一聽說眼前的人自稱無名小輩,鏢師的態度十分明顯,越來越不耐煩了。
“好啊。”鹿空天一切無所謂似的,回應了他一聲。鐵如風,便拖著那個已嚇青臉的漢子,原路回去了。
“**四十兩,吃酒二十兩,看戲又花了五十兩,還有送給老叫化十兩,一個下山化緣的老和尚十五兩。”
“本來一共二百兩銀子,那你把剩下的都藏哪去了?”
藍天鏢局有二百兩銀子不翼而飛,不可能丟了,隻可能被人偷了。但查來查去,最後鐵如風鏢師認為已出了內賊,並把目標鎖定在阿三的身上。阿三,就是剛才自殺的漢子。
“鏢局在清理門戶呢!”磨刀的老頭,向鹿空天“嘿嘿”笑了一笑。
鹿空天也向他笑著,臉皮上應付性的掛著笑容,轉過身子正要走開。
“請等一等!”老頭兒根本沒等鹿空天回過頭,並回過神來,手一揚,一下放出了十多種暗器。
這,還是剛才那個被人嚇得一臉菜色的老人嗎?鹿空天在不覺之中,可大意了。
雖然如此,他還是及時反應過來,一個“鷂子飛天”翻著筋鬥,飄到老頭背後。
他不知道暗器是否喂了劇毒,不敢伸手去硬接。
磨刀老頭背後已是空中,下麵是一條河。
偷王當然不會狼狽到身形筆直的落入河中,可他身體還沒有往上空升,磨刀老頭卻又飛快發出了一種叫“滿天花雨”的暗器。
這時從橋洞中撐出了一隻小船來,有一個人站在船上抬起頭,向天上揮一揮手,並在叫“他死定了。”
——偷王就算能夠避開那個“滿天花雨”,也絕對避不開這人在這時發出的暗器。
天漸漸黑了,但鹿空天有夜視能力。
他認出此人在橋洞向空中發出的,是一堆江湖上最常見的鐵藜子。
這人才一揮手,鹿空天就已從衣上撕下一塊布來,包住了手心,穩穩接住其中一顆急如星火的暗器。
鹿空天不但能接住任何一種暗器,還能在幾丈之外接住一小塊豆腐,卻不會爛開,甚至是一滴水珠也絕不會成什麼問題。
緊接著還是一陣密如牛毛的鐵藜子,從船上飛過來,鹿空天並不用手,隻移動一下身體又全部避了開去。
他正想把剛才接住的那粒暗器,拋向船上呼叫的人;這個人卻一個“老鷹撲野兔”,猛地一下紮入河中,忽然就不見。
又趕緊回頭,那個磨刀的老頭兒,也早跑得不見了一絲蹤影。
鹿空天心裡感到最奇怪的是這兩個人,究竟為了什麼想除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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