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行,玩家ID風雷厲行,他是你的孫子,多次侵犯並且傷害良家婦女通過威逼利誘等各種手段將她們拉下水,還是全城最大的夜總會的大股東,那種地方背地裡有什麼肮臟的活兒需要我一樁樁刻在你的墓碑上嗎?”
“雷一鳴,你的兒子,並非靈災玩家,但卻仗著你的庇護在邊境地帶涉及走私珠寶和文物,甚至還和被通緝的靈災玩家有灰色交易,我成為靈災玩家之前所遭遇的那場意外,為什麼被通緝的那個玩家會提前知曉異事局的圍剿並且留下陷阱?這背後也有你兒子的‘功勞’。”
“你兒子也是我當年唯一一個沒能親手殺掉的混蛋。”
說到這裡時,獬豸眼中的火焰仿佛變得更加炙熱。
他的手也忍不住攥緊,指甲將皮膚劃破在掌心內透出絲絲血跡。
那件事情,他永遠也無法釋懷。
他不會原諒一切涉及到事件的人,也不會原諒當時無能為力的自己。
“張薇,玩家ID藍色薔薇,你兒子的情人之一,暗地裡掌握著不少開發公司的主權,在五年前拖欠工程款,民工上門討債時,也是她出手讓媒體將民工渲染成強訛賠償款的無賴,並且一周後找人將其全部解決,有妻兒老小的就用家人作為威脅,孑然一身的更是直接埋了。”
“雷武,你兒子的私生子,同樣不是靈災玩家。可從學生時代開始就仗著家裡的寵愛無惡不作,夥同校外混混霸淩其他同學,敲詐、勒索、偷盜等事情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起,進過數次少管所,但第二天總能坐在家裡吃早餐,這也讓他更加肆無忌憚。”
“嚴以同,玩家ID嚴陣以待,主動投身於你的玩家……”
“蔡逍,玩家ID逍遙自在,在你的威逼利誘下被迫加入,最後同流合汙的玩家……”
在獬豸的講述下,審判席上不少人也在翻閱他們麵前厚厚的一本整理好的犯罪信息。
上麵的每一項都能夠在其中找到對應的內容。
而獬豸手中卻沒有任何的書麵紙張。
隻有熊熊燃燒的怒火和咬牙切齒地說辭。
他完全不需要那些書麵紙張來提醒自己。
望著雷之遙那張看不見任何悔改之意的臉上。
每一個人的名字和他們犯下的罪行。
精準到何時何地,涉案人員幾許,受害者有哪些……
獬豸不用任何思考就能說出來。
這是不知道多少個日夜以來,自己一點點收集和整理出來的信息。
它們已經在獬豸腦海中烙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每日每夜他都會反複咀嚼,以求有朝一日能夠將其繩之以法。
伴隨著獬豸每念出一個人的名字以及罪行。
將以雷之遙為中心的一張龐大的犯罪網絡揭開。
讓那把懸掛在不少人頭上遮住太陽的巨型人皮傘露出真麵目。
哪怕是旁聽的吳亡都從字裡行間中聽出了匪夷所思的鮮血淋漓。
傘上的“吃人”二字更是觸目驚心。
與此同時,獬豸腳下的微型審判庭也變得愈發凝實。
上麵映射出來的光芒也更加耀眼。
幾乎每個人都能察覺到獬豸身上正在產生某種難以理解的變化。
其中自然也包括被審判的雷之遙。
他咧開嘴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惡狠狠地說道:“毛頭小子,你算哪根蔥?這時候站出來細說老夫的罪行?你也配?”
“你知道在你爹都沒出生的年代,我們這些老東西為了這個異事局付出了多少?”
“如今的安穩局麵都是老夫和兄弟們拚來的!
“多苦多累都扛過來了,結果打下了江山還得被你這種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指著鼻子罵?”
“也就是現在老夫被綁著,此前任何時候你怎麼不敢在老夫麵前狺狺狂吠?”
“小兔崽子,審判我?你夠資格嗎?”
聽到他這話,獬豸第一時間沒有回答。
隻是默默地將拳頭攥得更緊了。
是的,他無法反駁最後這一點。
自己實在是太弱小了。
哪怕此前已經將這些罪行調查得一清二楚,獬豸也沒辦法獨自去扳倒雷之遙這麼一顆參天大樹。
到時候人家反手一個誣陷上一任貪狼星,現任城市機動防禦部門部長的帽子扣下來。
說不定這次就不止是將自己打回明陽市那麼簡單了。
獬豸通過此前妝扮龍舌蘭姑娘的辣眼睛試煉,也算是明白了自身的一切弊端,讓自己在堅守正義的同時,也將鋒芒略微收斂下來不這麼讓人注意。
本想著隱忍到實力足夠強大的那天再親手將其連根拔起。
可【公測】的到來就意味著亂世。
亂世之中雷之遙這種勢力增長的速度隻會更加迅猛。
當獬豸有些感到喘不過氣來時。
青龍從深淵的強勢回歸徹底打破了一切局麵。
在知曉他回到現實中的第一天,包括雷之遙在內一切行事作風有問題的異事局成員都想儘辦法撇清自己乾過的事情,或者有人乾脆想辦法去遠離京城的地區假借出差的名義避風頭。
可惜,青龍動手的速度比他們的動身速度要快得多。
畢竟他從深淵回來沒有通知任何人。
就這麼於某一天的早上憑空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內。
他的辦公室雖然多年沒有任何人使用,但保潔人員也必須每天都進行打掃不讓其落灰。
據說那天保潔人員進屋突然發現有人坐在辦公椅上喝酒時。
害怕得連手裡的打掃工具都扔飛出去了。
連忙上去勸告對方趕快下來,彆在這裡發酒瘋,知道這裡是誰的辦公室嗎。
倘若被其他人看見,不僅僅對方要遭大罪,就連自己的工作怕是也難保了。
可聽見坐在椅子上的人仰頭喝了一口二鍋頭。
輕描淡寫地說自己就是青龍,這是自己的辦公室時。
保潔人員差點兒嚇得精神失常了。
當天晚上青龍也沒有通知任何人。
就這麼直接闖入每一個類似雷之遙等惡徒的家中,不費吹灰之力地將他們全部抓捕到異事局總部負十層關著。
沒有任何解釋,也不管他們如何辯解。
青龍全然充耳不聞,隻是一味地抓人。
當他們發現牢裡的熟人麵孔越來越多,能夠想辦法從外麵撈自己的人越來越少時。
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妙。
青龍是他媽的打算將異事局從頭到腳來個大清洗啊!
雷之遙甚至警告過青龍——但凡一次性將如此多的重要成員,難道就不怕異事局的運轉出現什麼紕漏嗎?現在可是即將麵對【公測】的重要時期啊!少一個人就是少一分戰力!
他還想著有什麼事情等【公測】結束之後再說。
起碼暗地裡能有點兒緩和的空間和操作的餘地。
可惜,青龍管你這那的。
依舊不語,一味抓人。
將這些家夥抓起來之後一直關著,不讓他們了解到外界的一切情況,也不提審判和拷問的事兒,每天甚至連送飯的人都看不見,隻是冰冷到勉強維持生命體征的飯菜到點出現在牢房裡。
這反而讓他們更加感到慌張了。
就這麼關到今天。
也就雷之遙這種從舊時代打拚過來的老骨頭還扛得住,剛才獬豸念到的人裡麵大部分都快恐懼得有些精神錯亂了。
“那我夠資格嗎?”青龍的聲音從黑金交椅上傳來。
他的目光真的就像是一頭盤踞在王座上的龍睜著雙瞳還在泛出令百獸膽寒的金光。
雷之遙將目光越過獬豸看向青龍,絲毫不掩飾語氣中的陰陽怪氣說道:
“夠,您當然夠,拳頭大說什麼都是對的。”
“死在你手上是老夫認栽了,但希望某一天出現拳頭比你大的人時,你也能像老夫這般不要服軟。”
“你的偉大僅僅隻是作為異事局的局長而已。”
“但整個異事局可都是老夫這代人拚出來的,你也隻是在享受我們提供的福蔭……”
啪——
話音剛落,雷之遙的臉上瞬間出現一道血紅的掌印。
將他的頭打得足足擰到另一邊差點兒把脖子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