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之魂(未知):來自掌管【欲望】權柄的存在親自贈與的恩賜】
【效果二(狂賭之淵):可指定一名目標與使用者進行契約式賭博,其賭注中必須涉及到彼此的性命,勝利者必然會獲得對應賭注,並且繼承該恩賜】
雖然吳亡在剛才的賭注中並未直接點明涉及彼此的性命。
但仔細思考便會明白。
上官鶴的病症是因為【至樂福澤】才得以治愈,倘若他將一切向吳亡坦白,給了吳亡破除這種福澤的機會。
那麼他的癌症將再度回歸要了他的命。
而對於吳亡來說,徹底加入幸福島成為其中的一員,也就意味著背棄了【欲海靈尊】。
祂也同樣會要了他的命。
當然,至於殺不殺得死吳亡,那就另一回事兒了。
起碼,對賭儀式在這一刻成功發動。
至於吳亡為什麼要和患者上官鶴進行對賭。
是因為他認為哪怕分裂成兩個不同的上官鶴,本質上他們可能還是同一個人。
也就是說,這個患者上官鶴做出的決定。
外麵門診部的醫生上官鶴或許也得遵守。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醫生上官鶴將自己的患者狀態困在辦公樓內,也是為了保護弱點。
他們異體同心。
所以,這個賭約也算是對醫生上官鶴的一種試探。
當然,就算猜錯了,吳亡也不虧。
畢竟患者上官鶴肯定也是改變幸福島重要的環節。
與此同時,在兩人握手的一瞬間。
原本四季如春豔陽高照的天氣驟然大變。
一股詭異的陰霾頓時籠罩在【奧梅診所】上空。
屋外狂風大作,吹在窗戶上像是某種死靈的哀嚎,刺耳又瘮人。
哪怕是住院部那群早已麻木渴望死亡的病患也不由得露出好奇的眼神打量窗外。
這是他們被困於此地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看見環境產生如此劇烈的變化。
轟——
一抹閃電炸響在診所上空。
好巧不巧的是正好劈在了吳亡身後的辦公室大門上。
伴隨著焦黑的大門碎裂倒地。
一道人影出現在門口,身上的白大褂被狂風吹得獵獵作響,背光之下甚至難以分辨其神情。
“燕先生,您,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吧?”
“誰帶您進來的?”
這下聲音熟悉了。
吳亡哪怕是不回頭也知道身後的家夥是誰。
甚至於他麵前的患者上官鶴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目光,就像是看見了什麼不應該存在的東西一樣。
“是我……另一個我……”
啪——
還沒等患者上官鶴震驚得問出自己的疑惑。
站在門口的醫生上官鶴打了個響起。
刹那間,吳亡便感覺和自己握著的那雙手變得無力癱軟下去。
患者上官鶴更是直接白眼一翻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很顯然兩者之間雖然都是上官鶴。
但機製和數值明顯就不成正比。
記憶還停留在患癌階段的上官鶴並沒有直接裁剪他人靈魂的能力。
“燕先生,您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醫生上官鶴步步緊逼。
哪怕吳亡背對著他並沒有與其對視,也能夠感覺到身後那種強大的壓迫感。
或許一個回答不慎自己將再次麵臨此前那般的靈魂裁剪。
然而,這般險境下。
吳亡隻是緩緩蹲下身子輕聲道:“我當然有想說的。”
隨後他拍了拍患者上官鶴的臉笑道:“我想說的是——醒醒,哥們,這兒不讓睡覺噢。”
這般挑釁的姿態,饒是身後的醫生上官鶴脾氣極好也很難繃得住。
他抬起手緩緩伸向吳亡的頭頂。
在那虛空中仿佛抓住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
另一隻手上不知何時握著一柄手術刀。
冷聲說道:“您知道嗎?您現在的行為算得上在醫鬨了。”
“在外界,醫鬨有法律和警署部門進行製裁,雖然大部分時候醫生受到的傷害更大,簡直是諷刺。”
“但是!在這裡!在這座幸福島上!沒有這些存在!”
“醫生!才是!最大的!”
伴隨著他的聲音愈發洪亮和堅定。
吳亡仿佛感覺到自己耳邊再次響起此前被動靈魂手術時那種理頭發的裁剪聲。
可這一次,他絲毫沒有反抗。
隻是抬起頭來咧開嘴看著醫生上官鶴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下一秒,醫生上官鶴握著手術刀的那隻手就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壓力給鉗製住了。
定格在半空中始終無法繼續下去。
他不由得眉頭一皺。
“無法對你進行手術?你做了什麼?”
過於震驚的情況下,醫生上官鶴甚至沒有再用上敬語了。
對此,吳亡隻是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大白褂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樂嗬嗬地說道:“因為我沒有簽術前同意書啊。”
自己果然猜對了。
對賭儀式針對的是【上官鶴】這個目標生效。
醫生上官鶴也被算在其中了。
眾所周知,賭博的勝負隻在賭約內容上。
而不是說你一槍把對手嘣了,你手中的牌就能大過對手。
那麼在賭約進行過程中,作為賭徒的雙方理應是不允許直接傷害對方的。
當然,除非你們賭的內容本身就是誰能打贏誰,這就另當彆論了。
可現在的情況不是這樣。
所以,在吳亡離開醫院嘗試破除島民的幸福之前,醫生上官鶴也無法直接對他的靈魂進行裁剪。
因為這可能會導致他靈魂受損忘卻賭約。
這顯然是【欲望之魂】……
或者說【欲海靈尊】不願意看見的。
這一點雖然沒有明寫在【狂賭之淵】的效果上,但按照吳亡對那個樂子神的了解來看。
祂肯定不會讓彆人鑽這種空子。
吳亡,又猜對了。
“原來是這樣……”
“本以為放任您在醫院裡閒逛也沒什麼,不曾想您竟然能找到這裡和曾經的我定下這種對賭約定。”
“燕先生,您真的病得很重啊。”
醫生上官鶴眼見暫時無法奈何吳亡。
直接將躺在地上的患者上官鶴的記憶進行裁剪,並且縫合在自己的靈魂上。
從而得到了對賭的記憶以及兩人之間的交談內容。
“您自己不認可【至樂福澤】,也不想讓彆人得到幸福嗎?”
“這不就和剛患癌時的我憎恨一切健康的人一樣麼?”
“這種情況下,您還覺得自己沒病?”
“讓我來治療您吧……”
他再次嘗試突破吳亡的心境進行靈魂裁剪。
然而,吳亡也不是那麼容易被動搖的。
他拍開醫生上官鶴的手。
饒有興致地問道:“嘰裡咕嚕說啥呢,要不你先告訴我隔壁的薑醫生是怎麼回事兒?我再考慮接不接受治療?”
眼下大部分疑惑吳亡都解開了。
但對於剛才敲門尋找自己的薑思澤,以及島上的薑思澤為什麼會選擇安樂死。
他還是想不通到底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