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缸中之腦?”
穩定下雲千諾的精神力狀況後,白瑜跟著他來到了聖殿深處,如同進入一處幻域一般,聖殿深處竟然是一片草木茂盛、甚至能稱之為原始森林的區域。
一處不大不小的湖泊,湖中祭台上,躺著兩具鮮血淋漓的屍體,湖心的血液似乎也被染紅了幾分,卻沒有因為湖水而分散淡去,看上去格外詭異。
那屍體沒有腦袋,看得出來是一男一女,甚至能從衣著風格猜出,這正是雲千諾的父母。
至於是誰讓這曾經的公爵和公爵夫人變成這樣,答案顯而易見。
除了兩具血腥的屍體,祭台上還有兩個透明容器,其中便放著兩個剝去頭顱的獸人大腦組織。
那腦花看起來有些詭異,本該是粉灰色,現在卻紅的幾乎能滴下血來,被不知名溶液包裹著,懸浮在透明容器內,顯然還具有活性。
而且如同心臟一般,仿佛正在跳動。
“不是。”雲千諾抬腳走入湖中,沒有落入湖水裡,反而隻是在湖麵踩出漣漪,穩穩地站立在湖麵上。
他轉身朝著白瑜伸出手:“我帶你去看。”
白瑜挑了一下眉,先抬腳邁入湖水之中,水波輕輕漫過她腳踝,當她將手搭在雲千諾手心時,又仿佛被一股力量從湖底托起,如他一般站在了湖麵上。
“哦。又是王族特權?”白瑜明白了過來。
“不是。”雲千諾笑了聲,“是同族內祭台都是如此。隻是你算是外族人,因此在聖殿中不論如何都會有一些限製。”
白瑜跟著他往前,忽地好奇問:“那我們要真成為了伴侶,我還是外族嗎?如果不是,那算你是我的人,還是我是你的人呢?”
雲千諾握著她的手收緊了幾分,向她確認:“向獸神起誓結侶,我們彼此就是同族。”
“這是我從他們腦內取出來的。”走到祭台前,雲千諾掃了一眼兩具無頭屍體,然後用精神力護在白瑜身側,鬆開她的手,戴著手套的手把容器裡的大腦取出來,放到其中一具屍體的斷頸上。
大概是聖殿祭台有著獨特的力量,讓這兩具屍體仍舊保有生機。
這血紅的大腦一接觸到血肉,血管就向外蔓延,血紅色慢慢減淡,漸漸恢複正常大腦該有的顏色。
“這腦子有問題啊。”白瑜道,“看起來像是獨立的個體,寄生物?”
她不由得想起了索明多帝國的皇帝。
“我也是,最近才發現這點。”雲千諾眼底帶著深深的厭惡,和白瑜仔細講了他發現這件事的過程。
原來早在他真正掌權科安賽克家族時,就已經親自破開過公爵和公爵夫人的頭顱。
還是當著家族內所有長老的麵。
白瑜能想象到那場景到底有多血腥,他沒描述他是怎麼掌權的,但從這一點看來,想必也不是什麼特彆和平的手段。
“當時我隻是發現他們的大腦很有意思——切了還能無限增殖,恢複原樣。所以我經常研究。”
白瑜:是經常切他們腦子玩吧?
研究隻需要樣本就行了。
難怪公爵和公爵夫人那麼怕他。
“前段時間一個意外下,我把他們的腦子取出來了,然後發現了這個秘密。”
白瑜手起刀落,砍了一半腦子下來,看著那腦子慢慢增殖恢複原樣。
“看起來是這詭異的血管的能力——應該不是血管。”白瑜道。
“有可能是獸人族的禁術嗎?”
“不可能。所有禁術都在神的注視之下,若放於祭台,會有禁術陣紋顯現。”他遲疑了一下,修長手指的指尖輕盈地與祭台相觸。
在兩人的腳下,以雲千諾為中心,很快展開一個黑紅色的圓形陣紋圖案。
圖案看起來很複雜。
“這是你身上的禁術。”白瑜正想仔細研究,那圖案就消失了。
雲千諾隻對她點點頭:“是。不用管它。”
他似乎完全不希望白瑜接觸到自己身上禁術的事情,若非要給白瑜展示,可能連這個陣法都不會讓她看見。
“那就是說這不是蟲族禁術。之前我沒注意你父母的情況,或許他們和伊恒伯特一樣……”白瑜盯著大腦,“既然和獸人無關,有沒有可能和蟲族有關呢?”
“說不定真的和曾經的末世文學作品所描述的一樣,蟲族還有隱藏的,能夠寄生的類型。”
“太陽星係的夏帝國人員應該更清楚,我已經讓神州的人重新通過星域長城去聯係他們了。”
“正好,一會兒去問問艾格斯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之前讓他回到帝國後看看伊恒伯特的腦子有沒有問題,後麵沒這方麵的消息,現在她人在薇爾美洛帝國,可以直接聯係他,當麵看看情況。
“好,我先讓人帶你去休息一會,換一身衣服就陪你去。”雲千諾點點頭,重新將那腦子從斷頸上切下來,放入容器之中。
大腦又恢複了那血紅的顏色,並且在容器中再次跳動起來。
很顯然,當其與肉體相連時,會偽裝成正常獸人的大腦,讓人無法察覺出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