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彆說,卡洛在這次巴爾乾危機上看到了一些新鮮感。如果這次巴爾乾危機引發了奧匈帝國和俄國之間的戰爭,甚至是引發了世界大戰的話,卡洛還真的搞不清楚歐洲局勢會如何發展。
因為此時的俄國並沒有和法國達成協約,奧匈帝國卻有著德國這個最大的盟友。
就算俄國在外交壓力下急速向法國靠攏,孤立在歐洲大陸之外的英國也不可能加入法俄協約當中。
這也代表著,如果戰爭爆發,歐洲局勢將進入新的階段。雖然按照曆史的走向對卡洛來說更有優勢,但如果歐洲局勢有著新的發展,對於西班牙來說或許也會有更多的可能。
說回這次的巴爾乾危機。
在奧匈帝國向自己下達最後通牒的第一時間,塞爾維亞就先聯係了俄國駐塞爾維亞大使,得到俄國肯定的支持態度之後,這才拒絕了奧匈帝國的要求。
從這方麵也能看出塞爾維亞政府並不傻。彆看大塞爾維亞主義的口號喊的有多麼響亮,塞爾維亞在單獨麵對到奧匈帝國這個強大的列強的時候,如果沒有外來支援的話,注定是抵抗不了多久的。
再弱的列強也是列強,再強的普通國家也終究不是列強。奧匈帝國在工業,人口,經濟以及綜合國力方麵全麵碾壓塞爾維亞,如果俄國不願支持自己,塞爾維亞也絕對不會堅決抵抗奧匈帝國。
那麼問題來了,俄國為什麼願意冒著戰爭的風險來支持塞爾維亞呢?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兩年前保加利亞的新任大公來自於薩克森·科堡·哥達家族。
這個家族的名望自然不用多說,其影響力絲毫不弱於德國皇室霍亨索倫,是德意誌地區乃至整個歐洲最有名的家族之一。
薩克森·科堡·哥達家族除了掌握著自身的薩克森·科堡·哥達公國之外,還掌控著比利時,葡萄牙和保加利亞的王位。
因為維多利亞女王的丈夫阿爾伯特親王同樣來自薩克森·科堡·哥達家族的原因,等到維多利亞女王去世之後,她的兒子一旦成為英國的國王,英國也即將進入薩克森·科堡·哥達王朝時代。
對於俄國來說,薩克森·科堡·哥達家族有多麼輝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家族來自於哪兒,對哪個國家親近。
很明顯,這個來自德意誌地區的家族肯定是親近德國的,這也代表著俄國將損失南斯拉夫國家中非常重要的保加利亞。
要知道,羅馬尼亞和希臘並不算南斯拉夫國家。真正比較主要的南斯拉夫國家就隻有兩個,那就是保加利亞和塞爾維亞。
保加利亞的王位已經被德國人搶走,要是俄國人再無法保住塞爾維亞這最後一個成規模的南斯拉夫國家,俄國所宣揚的大斯拉夫主義也將蕩然無存。
這也是俄國支持塞爾維亞的原因,他們不能拋棄塞爾維亞,這也將是俄國在巴爾乾半島擴張的唯一希望。
有俄國支持的塞爾維亞絲毫不慫,但有德國,意大利和西班牙支持的奧匈帝國同樣也絲毫不慫。
隨著奧匈帝國設立的最後通牒的時間即將到來,各國都在猜測奧匈帝國是否會為此發動一場戰爭,以及俄國是否會在各國的壓力下仍然不退後一步。
1889年2月14日,奧匈帝國皇帝弗朗茨·約瑟夫一世簽署了動員令,局部動員匈牙利,克羅地亞地區的軍隊,並且將奧地利地區駐紮的軍隊部分調動到克羅地亞和匈牙利地區。
另一邊的塞爾維亞也不甘示弱,塞爾維亞下達了全國動員令,雙方在邊境線上也頻頻爆發衝突,似乎戰爭即將到來。
俄國這邊,亞曆山大三世正在命令外交部門征求法國的意見。
亞曆山大三世明白,一旦這場戰爭打響,想要什麼時候結束這場戰爭就不是俄國能夠說了算的了。
事關巴爾乾半島地區的局勢,英國人未必會保持中立。如果英國非要選擇其中一方的話,那麼英國人大概率會支持奧匈帝國。
這其中的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奧匈帝國並沒有任何海外領地。奧匈帝國幾乎和英國沒有任何衝突,而俄國在巴爾乾半島和中亞地區與英國的衝突大了去了。
在這種情況下,俄國必須要獲得另一個列強國家的支持,才能放心的參加到這場戰爭當中。
因為歐洲的列強除了英法之外幾乎全部表態的原因,亞曆山大三世也隻能將希望放到法國人的身上。
其實從俄土戰爭失敗之後,俄國和法國之間的聯係就變得緊密了許多。
不管是德國還是俄國都明白,三皇同盟已經沒有了延續下去的可能。德國忌憚俄國不斷的擴張,俄國同樣也對德國不支持自己充滿了怨恨。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三皇同盟的條約期限結束之後,德國和俄國並未選擇續簽條約,而是重新簽訂了一份類似於互不侵犯條約的保險條約。
這份條約的主要目的就是達成互不侵犯條約,確保德俄雙方的邊境線獲得短暫的和平。
至於巴爾乾半島地區的爭論,這份保險條約並未過多提及。這其實也代表著一件事,那就是未來關於巴爾乾半島的局勢,德國將會堅定不移地站在奧匈帝國這邊。
俄國當然也明白這份保險條約代表著什麼,在保險條約簽訂的同時,就和法國達成了進一步合作的有關條約。
隻不過當時的俄國並不想破壞和德國之間的關係,因此法國人想看到的法俄同盟並沒有達成,但法國和俄國之間的關係也確實是靠近了。
眼下法國成了唯一一個有可能支援俄國的國家,亞曆山大三世也顧不得和德國之間的關係了。
甚至如果這場戰爭爆發的話,德國和俄國很有可能演變成敵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個有可能支持俄國的法國明顯更加重要。
隨著俄國大使聯係上法國政府,歐洲局勢的壓力也來到了法國政府的肩上。
此時的法國總理是夏爾·托馬·弗洛凱,這是一位激進共和派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