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彆哭,坐月子哭可是會傷眼睛的。”
春杏遞過帕子,為她擦了擦淚。
紀青容問道:“青梧帶著孩子在哪裡?我去看看。”
她自覺身體無礙,就想下地,春杏連忙攔著她。
“夫人,您可千萬彆動彈,月子坐不好,將來可要一身病的。”
紀青容心急道:“孩子在哪兒?”
“夫人,五小姐把孩子送到了醫館去,有乳母照看著,五小姐說了,留在侯府總歸是不大放心。”
紀青容頓時放下心來,按理說,她生產也是要到五妹的醫館去的,若不是婆母硬要攔著,現在她和孩子都該在醫館將養著。
春杏扶著紀青容躺下,又將被子給她掖好。
接著道:“五小姐還吩咐了,說是等您清醒後,也要安排馬車接您過去。”
紀青容問道:“青梧在醫館?”
春杏答道:“這奴婢就不知道了,五小姐是等到大爺和夫人從紀家過來後,才抱著孩子離開的。”
“我爹娘都過來了?”
紀青容又要撐起身,被春杏給按了回去。
“您快安心睡一會兒吧,大爺和大夫人都過來了,剛來看過您才出去。”
紀青容盯著雕花的屋門,道:“父親母親已經離開了?”
春杏道:“沒有,現在還在咱們院子的大門口,正和太夫人理論呢。”
紀青容愣愣地問道:“為何會在院子門口?”
她明白為何紀父紀母會找上崔氏理論。
在她生產時,崔氏攔著她屋中的下人,不許她們出去傳消息,還帶著一幫人在門口守著,這陣仗太嚇人。
喬氏知情後,定是會要個說法的。
但兩家人要說事情,怎麼也得找個能坐下的地方才對。
侯府連這樣的臉麵,都不給她的父母了嗎?
紀青容臉上沒了血色,問道:“世子還未歸?”
宮中出了大事,陸倦早就差人回來告知過她,這幾日不歸家中。
崔氏找人去傳消息,可自打皇帝祭祖遇刺後,宮中當值的,不管是禦醫,還是宮人,都換了一批血。
這消息要想送進去,很難。
陸倦興許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已降生。
春杏眼睛一亮,回道:“夫人,小六子先回來報信了,說是大人已經得了消息,正從宮中往回走。”
紀青容心中一鬆,隻要陸倦回到侯府,這亂子就不用她再操心。
隻是,這個時辰,是誰去傳的消息?
紀青容想了又想,還是道:“我不放心父親母親,我出去一趟,我身子真沒什麼大礙了。”
崔氏是那無禮還能辯三分,極為難纏的人,她擔心自家人太講理,會吃大虧。
紀青容吩咐道:“你去把披風給我拿來,還有頭巾。”
春杏沒有動,道:“夫人就請放心吧,今天絕對沒有紀氏會吃虧的道理。”
紀青容道:“這是什麼意思?”
春杏想到今日的見聞,興奮地道:“這回多虧五小姐在,不僅是二夫人,就連太夫人都吃了大虧呢。”
二嫂馮霜和婆母都吃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