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青容驚訝地道:“你跟我說說,都發生了什麼事?”
院門外。
站著兩人,躺著不少人。
之前,紀伯連和喬氏為了看長女的情況,進門時很著急,加上天色昏暗,並沒有注意到,門口的樹下還躺著一堆人。
四海執行紀青梧的命令很徹底,還將這些人的嘴巴用破布條子封住,她們連聲音都發不出。
等喬氏從屋中走出,一臉怒容地打算找崔氏要個說法,才在門口發現了這群人。
喬氏被嚇了一跳,饒是見多識廣的紀伯連,也心中驚異。
他們可從未見過這位親家如此不體麵的模樣。
十來個婆子被綁住手腳,衣飾最華麗的崔氏,身上被兩道繩索綁著,勒得最緊。
喬氏回身和紀伯連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不解,還有幾分解氣。
他們心中的火氣,散了不少。
喬氏先走過去,將崔氏口中的布條拿了出來。
她問道:“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
天冷地上寒,崔氏被凍得哆嗦,嘴唇乾裂又蒼白,剛說話,就嗆咳不止。
“都是.你.你們紀家生的好女兒.”
喬氏一聽,心裡極為不樂意。
青容給侯府生孩子,既有功勞也有苦勞,崔氏還如此怨懟。
“我這筆賬還沒跟你算,你還惡人先告狀上了,我家青容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也是要同你們忠勇侯府拚命的!”
崔氏沒想到在自己家中,還能被欺負成這樣,她氣得鼻涕一把淚一把。
“你們紀家,就是惡人窩!有你這麼個娘,怪不得養出這麼些個——”
喬氏把手中的布條子又給她塞了回去。
“這嘴,還是閉上的好。”
紀伯連點頭道:“這回清靜多了。”
若是往常,喬氏還會顧忌一二,崔氏畢竟是皇帝的親姨母。
但當喬氏聽說長女生產受了那麼多苦,差點要沒命,心中的怒氣就沒停下過。
現在,誰還不是個皇親,她還是皇帝的嶽母,論親疏遠近,崔氏不算什麼。
喬氏的腰杆子硬了不少。
此時,馮霜被婢女們攙扶著,走路一瘸一拐的,在小路上出現,她哭哭啼啼地正打算來找婆母告狀。
遠遠的,就看著院門口站著兩個人,走近了一看,馮霜才認出這站著的人,是紀家的。
院裡也沒有看見崔氏的身影,身邊的婢女驚呼著,馮霜的視線下移,就看見了倒在樹下的婆母,還有她院子中的嬤嬤們。
馮霜抬頭,驚慌地道:“你們,你們對我婆母做了什麼?”
“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竟然敢綁侯府夫人!”
喬氏已經從春杏口中聽到,青容這位好二嫂都做了什麼事,正打算教訓她幾句。
結果看見馮霜的臉,就止住了話音。
臉上磕得青青紫紫,尤其是額頭,還有個大血印子,嘴角也破了。
喬氏又和紀伯連對視一眼,侯府是不是進土匪了?他們也看不明白現在的局勢。
他們還是先把長女接回去再說,兩人默契地轉身。
馮霜忍著後背和腰上的疼痛,喊道:“來人,把他們都圍起來,今天誰都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