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啊。
有了玩具,李忠仁就想要測試一下。
此刻,他踩著書房裡那柔軟的羊毛地毯,半個身子匍匐在窗戶上,看著外麵。
實際上,他看著的是懸浮在麵前的、隻有他自己能看到的鳶尾花城內的一切。
一幕幕,一場場,仿佛是清明上河圖一樣。
人們都在儘力的生活著。
這也是他為什麼要推行無為而治的原因。
說實話,他對於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代入感,畢竟這不是他的故鄉。
但是,話又說回來,人心都是肉長的,人跟動物最大的不同就是人會共情。
尤其是,當自己發現,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會決定著數萬人的生死的時候。
作為一個接受過良好華夏教育的人。
他能夠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擔子。
那句話怎麼說來的?
一城一十三村,是在我的肩上擔著!
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李忠仁意念一動,巨大的上帝之手便凝聚了出來,五分鐘的時間裡,他的上帝之手不論做什麼,也不會提前消耗光時間,同時,他的上帝之手隻要不對外做功,倒計時也不會開始計時,而是一直處於暫停。
目光掃過三維地圖。
李忠仁看到了一條街道的石板路上,一個老漢正和傾斜的推車較勁。
車軲轆卡在排水溝邊緣,陶罐隨著顛簸似乎要滾下來。
李忠仁的意念一動,巨大的手以近乎瞬移一般的速度來到了那裡,手指尖輕輕一推,車軲轆便從縫隙裡被推了出來。
“怪事嘞!”
老漢撓著禿頭,那一瞬間,他感受到了車仿佛一輕,但似乎又是錯覺,隻不過,這一車羊奶酪保住了,讓他鬆了一口氣,新領主這些年對他們是很好,他從未見過如此仁慈的領主,所以,他對生活也充滿了乾勁,這一車奶酪可是他的全部家當了,做了好幾年,賣掉之後,他的孫子就能在內城買一棟房子了。
“這隻手的力量,到底有多大呢?”
方才那一推,李忠仁甚至感受不到力量的反饋。
很明顯,這上帝之手的威力,遠比他想的還要大。
隨著李忠仁的注意力的轉換,巨大的手仿佛是一個脫韁的野馬,在小鎮內穿梭著。
李忠仁感覺自己似乎變成了那隻手,在小鎮裡飛了起來。
鐘樓東側的紅瓦屋頂上,偷摘蘋果的男孩腳下一滑,晾衣繩在晨風中輕顫,晾曬的亞麻床單像降落傘般突然鼓起,上帝之手化作百張蛛網,纏繞在了床單上,於是,床單變成了蹦蹦床。
男孩落在了床單上,彈了幾下,又掉在地上,爬起來的他,然後灰溜溜的跑掉了,後麵,一個女人舉著手裡的掃把,對著少年叫嚷著
而後,她打了個鼻鼾,回過頭,卻發現一片羽毛正以違反重力的姿態螺旋上升。
她不懂物理學,隻是以為是風吹的,其實,那是李忠仁的惡作劇,他在模仿阿甘正傳裡的那個鏡頭.
而後,上帝之手衝出了小鎮,向著更遠處的蒸汽之湖的方向飛去。
這也是測試的一環。
測試手的延展極限。
幾個呼吸之後,大手就已經來到了港口。
是的,之前李忠仁說過,手的範圍,就是李忠仁實際控製的範圍。
而這個實際控製,就是那個地方的周圍,有沒有自己的子民。
所以,哪怕蒸汽之湖,距離他的領地起碼有五公裡左右的距離,他的手一樣可以來到這裡。
居高臨下,李忠仁俯視著蒸汽之湖。
隻能說,湖如其名。
整個湖泊看上去,好似一個巨大的溫泉,隻不過,溫泉裡到處都是巨大的魚怪。
這也是為什麼鳶尾花城挨著湖邊,卻沒有漁民的緣故。
這個港口,隻有那些擁有超凡護衛的大船,才能行駛,用來做停靠站,補充淡水資源。
是的,蒸汽之湖,很大,非常大。
說是湖,在李忠仁看來,它更像是一片內陸海。
圍繞著這個巨大的內陸海的一圈,都是一些城鎮,而這些城鎮彙聚在一起,就構成了邊境王國的幾乎所有的勢力。
“嘩啦~~”
忽的,湖麵一陣翻騰,那是兩隻六眼魚怪在打鬥。
“我平生不好鬥,唯好解鬥!”
李忠仁壞笑著將上帝之手插入湖水之中。
然後,兩隻巨大的魚怪,連同一大捧海水就被嘭了起來,仿佛是一個頑皮的小孩子捧起了魚缸裡的魚苗。
還是沒有什麼感覺。
李忠仁感受著上帝之手的反饋。
有抓住東西的質感,但卻沒有沉重的感覺。
那是不是說,上帝之手,可以拿起無限的重量呢?
李忠仁鬆開手,魚怪掉進了水裡,灰溜溜的嚇跑了,李忠仁也沒為難它們,畢竟現階段,它們的存在,反而是守護鳶尾花城的最好防禦。
轟隆!!
再一次的,巨大的手掌沉入水中,李忠仁竭儘所能,想要儘量抓起更多的水
終於,他感受到了分量。
“看來,上帝之手也是有上限的。”
“我好像知道了。”
看著那巨大的‘一坨水’,李忠仁豁然開朗,是跟自己原本的身體成比例的,現實裡,我的兩隻手能提起一百公斤左右的水,那麼,按照這麼大的空間體積,我的兩隻手就能捧起來等體積比例的水。
“有趣,哈哈,那豈不是說,我就像是所謂的巨人一樣??”
“最後,就是手的承受力了”
畫麵轉動,巨大的手近乎一瞬間跨越了幾十公裡的距離,來到了小鎮的最北麵,這裡有一座山。
山阻擋了小鎮與外界的交流,但也帶來了豐富的礦產資源。
這裡,同樣有他的子民在采集礦石。
李忠仁抓起一塊巨大的岩石,丟了出去,另外一隻手接住,兩隻手就這麼來回透支,石頭的速度也在不斷的加速。
最終,李忠仁感受到了疼痛。
“那這速度該怎麼計算呢?”
李忠仁看著被自己投擲的仿佛已經突破了音障的石頭,不由陷入了沉思。
他的數學不怎麼好啊,總的來說,這玩意的威力,應該不會比所謂的電磁炮要小多少了。
“那這麼說的話.”
李忠仁的腦子裡突然多出了一個想法。
如果構造出一個足夠長的,手的通道,然後將炮彈放在裡麵,憑借巨手的加速度
也許,他真的可以玩一出異界版本的超電磁炮啊.
當然,這隻是一個比喻,他其實大概已經有所了解,自己所能發揮出的極限力量,就是自己的身體的核心力量的極限。
如果真的加速一顆炮彈的話,差不多最大的威力就是一炮將眼前的這座小山乾碎。
這樣說可能有些不好理解。
更方便的解釋就是。
將眼前的這座山等比縮小成足球大小,然後自己用高爾夫球球杆猛砸這塊石頭,足以將其乾碎,但也就到此為止了。
想要將其湮滅成塵埃,可能還有些扯淡。
——
響午時分。
李忠仁在仆人的帶領下,來到了地牢。
這裡關押著所有作奸犯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