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數量還不少。
是的,他奉行無為而治,但是,他的仁慈是留給聽話的人的,對於罪犯跟刁民,他一向都是嚴懲不貸。
隻不過,今天,這裡可能是迎來了他當領主以來唯一的無辜者。
安娜。
她被關押在女子部的單獨牢房裡。
此刻她的表情充滿了恐懼,無助,眼角的淚痕更是證明她反複的哭過。
當然,也就到此為止。
對於女巫的處置,其實已經比較完善了。
那就是,不要去刺激她們。
這是慘痛的教訓。
很多貴族,也許是作威作福慣了,在遇到了女巫之後,總想著欺負欺負女巫,然後,就被女巫一波爆發帶走了。
這種事情太多了。
“安娜。”
李忠仁站在了囚籠之外。
女孩抬起頭,灰紅色的頭發晃動了幾下,看到李忠仁的時候,她的眼神裡突然泛起了光。
“把牢籠打開。”
“領主大人.”
“沒事。”
李忠仁擺了擺手。
“安娜是一個好姑娘,我單獨跟她呆一會,你先下去吧。”
“是,領主大人!”
守衛愣了愣,還是打開了門,轉身離開。
原因很簡單,信任。
這位新領主彆看年輕,這幾年卻將領地治理的井井有條,這是一個英明的領主,那麼,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相信就好了。
“來,先吃點東西吧。”
李忠仁席地而坐,坐在了安娜的對麵。
將帶來的小點心,還有一袋羊奶放在了安娜的對麵。
“你的事情,太多人看到了。”
看著安娜大口的吃著點心,李忠仁開口道。
“沒法隱瞞,畢竟你清楚的,我是這裡的領主,但是稅收官那一條線上的人,都是來自於法洛爾子爵那裡,他無法插手我對於領地的治理,同理,我也無法乾涉他,否則,就是等同背叛子爵。”
“按道理,你要被送到子爵那裡,然後一路送到王都。”
“滴答.”
安娜的眼淚再一次掉落了下來,但還是大口大口的吃著點心。
“至於你的下場。”
“根據我目前所掌握的情報。”
“對於女巫的處理,一般都是兩種。”
“第一種,由王國執行死刑,燒死。”
“第二種,關押到王都的那座神秘地宮裡,至於做什麼,我就不清楚了。”
“所以,對你來說,你有三條路。”
“三條??”
安娜咀嚼著食物的嘴巴不由停了下來,鼓起來的腮幫子好像是一隻倉鼠,配合她那兩顆略微有些‘赫敏’的門牙,看上去,還挺可愛的。
“第一條,被押送到帝國王都,燒死,或者是被關押。”
“第二條,被七姐妹救走。”
“七姐妹是誰?”
“這個啊,說來就話長了.”
李忠仁一隻手輕輕的拄著地麵,將七姐妹女巫的事情說了一遍,安娜這才恍然大悟,眼睛裡也泛起了渴望。
“我已經讓人大肆宣傳這件事了,你會走水路,沿著蒸汽之湖北岸一路向西,最終到達暴風海峽,它將蒸汽之湖與光耀之海鏈接,王國的王都,澤馬斯就在那裡。”
“正常來說,沒問題的話,你會被七姐妹的人救走,並且在她們那裡接受教育,唯一的弊端就是,你以後可能無法再跟你的父母見麵了。”
“不能再見到我的父母?”
安娜心中的喜悅才升起片刻,便又下沉,她是一個孝順的孩子,不然也不會想幫助父親.
“那,第三條路呢?”
“留在鳶尾花城。”
“留下??”
安娜眨著眼睛,她徹底蒙了。
——
鳶尾花城的晨霧還未散儘。
湖邊的城市,兩側又是森林,因此鳶尾花城類似倫敦,總是起霧,當然,跟那種霧霾不同,鳶尾花城的霧氣是自然且乾淨的。
清早,城門打開。
三個披著灰鬥篷的身影悄然走進城市。
其中一個鬥篷下,露出了一張帶著雀斑的臉,她踮腳嗅了嗅空氣裡飄來的烤麵包香,眼睛亮得像隻發現堅果的鬆鼠。
這是道路一側的一家烤麵包店發出的香味。
“大姐,這味道好香啊,我賭一枚硬幣,這麵包裡一定放了奶油。”
“嗬。”
最高的女人微微搖了搖頭,遞給了女孩一枚銀幣。
“去吧,小饞貓。”
而後,她收回目光,看著眼前的這座小城鎮。
比想象中的要好,女巫最擅長的就是情感。
所以,她能感知到,生活在這裡的人們,也許不是很富裕,但至少很安穩。
隻可惜,這份安穩,與女巫無關
“大姐,情報顯示,那個可憐的姑娘,被關押在小鎮西北角的地牢裡。”
另外一個女孩用目光指引。
“我們要直接把她救出來嗎?”
“不。”
被稱呼為大姐的女人搖了搖頭。
“我們先摸清楚這裡的情況,然後等到那姑娘被轉移到王國的黑船上之後,再去搶奪。”
“可是,那會增加難度。”
“這是我們與貴族之間的默契。”
女人開口道。
“你以為,這裡的領主為什麼大張旗鼓的宣傳,要將女巫轉移走?”
“其實就是,領主們也不願意參與我們七姐妹結社與王國之間的恩怨。”
“事實上,所有的領主都是如此,哪怕是這位男爵的上頭,那位法洛爾子爵也是一樣,所以,王國才會建立了專門用來收押女巫的黑船,黑船沿途補給,最終將女巫運送到澤馬斯。”
“我們要做的就是,在這之前劫走女巫。”
“這樣一來,一切的問題,都會歸咎於王國跟我們之間的恩怨,而不會牽扯到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