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者說他從望月溝帶出來的血靈芝是個邪物,千萬不能留下,也不能賣掉,讓他一定要趕緊將其送回望月溝,否則必然有血光之災,劉明順被噩夢嚇醒,原本他還琢磨著要不要將這血靈芝還回去,可當他看到自己妻兒老小餓的皮包骨頭時還是暗下決心將這血靈芝賣了,畢竟現在連飯都吃不飽,要真是將血靈芝還回去恐怕他們一家老小都要餓死。
打定主意後劉明順便徒步朝著縣城方向走去,到達縣城後他在街上不斷詢問買家,可沒有一人願意買他手中的血靈芝,此物雖說珍貴,但價格不菲,尋常人家哪裡能夠買得起,劉明順就這麼在縣城晃蕩了半天,可還是沒有將血靈芝賣出去,就在天色即將昏暗之際,突然有個路人看上了這血靈芝,問清價錢後那人便將這血靈芝買下,給了劉明順足足一萬塊錢。
要知道在那個年代一萬塊錢可以算得上是天文數字,劉明順拿到錢後心中狂喜,在縣城買了家中需要的糧油米麵和給孩子的玩具後便往家裡趕,原本他以為憑借賣血靈芝的錢能夠讓家人過上好日子,但他沒想到的是當他打開房門的一瞬間,眼前的景象卻是讓他愣在了當場,隻見他媳婦和兩個孩子竟然全都吊死在了房梁上,屍體腹部被剖開,腸子臟器散落一地,劉明順受不了如此打擊,當天夜裡就跑進了興安嶺,等他回來的時候已經變的是瘋瘋癲癲,回到村裡逢人就說挖到血靈芝的事情,直到半年之後劉明順才因病去世,死後還是村裡人幫忙收的屍。
“這事你們說怪不怪,直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劉明順的媳婦和孩子到底是怎麼死的,可有一點能夠確定,那就是他們的死肯定跟那血靈芝有關。”劉恩田抽著旱煙歎口氣道。
“村長,那買了血靈芝的人後來情況如何,您清楚嗎?”唐冷月看著劉恩田問道。
“這事說起來也是蹊蹺,買血靈芝的那個人是我們縣城裡麵的一個富商,家裡趁不少錢,可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他們家買了血靈芝後就一直不順,而且還鬨出了人命。”劉恩田吧嗒著旱煙道。
“人命?這是怎麼回事?”蘇靈溪追問道。
“先是那富商的父母突然得了疾病,家裡花了好多錢都沒治好,後來他媳婦和女兒外出的時候出了意外,一下子母女倆全都死了,經過如此打擊後那富商神智也變得不清不楚,血靈芝更是莫名失蹤,後來這富商淪落成乞丐,一直在縣城街道上乞討,大概第三年冬天的時候就凍死在了大街上,你說說這是不是有些蹊蹺,原本如此富庶美滿的一家就因為買了這血靈芝落得如此下場,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劉恩田無奈歎口氣道。
“如果沒猜錯的話生長血靈芝的那個土包下麵肯定是個萬人坑,血靈芝是借助死去魂魄的陰氣所生,所以才被稱作邪物,之所以那血靈芝存世百年都沒有被人摘取或者被野獸禍害應該就是那條蛇所致,那條蛇並非是為了看守血靈芝,而是為了防止附近的百姓或者野獸靠近,因為他知道這血靈芝是邪物,一旦沾染必有災禍。”沈雲川看著劉恩田分析道。
劉恩田聽後頓時一驚,旋即看向沈雲川道:“你的意思是說劉明順夢到的那個黑衣老者就是那條蛇的化身,他之所以進入劉明順的夢境就是為了勸說劉明順將血靈芝放回去,以免遭受禍害?”
“沒錯,蛇乃東北五仙之一,其顏色為黑色,這也是為何劉明順夢中那個老者身穿黑色的原因,他本意是保護附近的百姓和野獸,沒想到血靈芝卻被劉明順摘走,無奈之下他才進入劉明順的夢境勸說,隻是沒想到劉明順最終還是因為自己害死了全家人。”沈雲川無奈歎息道。
“那劉明順的妻兒和那富商一家又是被誰所害?”劉恩田看著沈雲川問道。
“那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不是當事人,再說這件事已經過去三四十年之久,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劉明順妻兒和富商家人的死必然跟那座望月溝中的土包有關係。”說到這裡沈雲川話鋒一轉道:“村長,那望月溝中的土包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實話我也不清楚,但你剛才說的萬人坑我好像有印象,我聽村裡老人說起過,那興安嶺望月溝裡麵確實有個萬人坑,但這些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就不清楚了,但距離現在肯定年數不短了,我還聽說有附近村裡的獵人在望月溝附近見到過古代的軍隊,說不定那些軍隊就是這萬人坑中死者的魂魄。”
說完後劉恩田連忙擺手道:“唉,我跟你們說這些乾什麼,你們都是省裡來的文化人,肯定不信這些鬼神之說,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望月溝裡麵很危險,你們最好不要去。”
“村長,我們去望月溝附近調查也是為了當地的發展,再說這是上麵的指令,我們也不能違背,你就幫幫忙,看看村裡到底有沒有熟悉地形的村民願意帶我們進興安嶺,你放心,我們不會白白麻煩人家,會給他一定的酬金。”沈雲川看著劉恩田說道。
劉恩田聽後點點頭道:“行吧,既然是上麵的指令那我就問問他們,不過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了,你們先留在我家吃飯,等吃過飯後我再去各家詢問一下,如果有人願意帶你們去我就把他帶來見你們。”
麵對劉恩田的盛情款待我們也不好拒絕,於是便點頭答應下來,閒聊了半個多小時後劉恩田的媳婦便端著一大盆大鵝走進屋中,除此之外還有東北當地的特色菜,以及兩瓶子黃桃罐頭。
“村長,吃飯的時候怎麼還有黃桃罐頭,這是你們當地的習俗嗎?”蘇靈溪看著劉恩田問道。
“沒錯,除了在主家上炕之外這黃桃罐頭也是主人尊重客人的體現,在我們東北那黃桃罐頭可是最高禮儀,一般隻有最尊重的客人才會上這道菜,或許我這麼說你們體會不到,我舉個例子,比方說我兒子把他女朋友帶回家,我們才會上黃桃罐頭,這個比喻你們聽明白了嗎?”劉恩田看著我們幾人笑道。
“明白了,村長有心了,多謝!”沈雲川看著劉恩田謝道。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劉恩田便讓我們留在家中等待,而他則是前去村中尋找願意帶我們進興安嶺的村民。
見劉恩田走後沈雲川看向我們幾人道:“我估計村裡應該沒有人願意帶咱們進興安嶺,即便是有也不敢帶咱們去望月溝,既然這傳聞村長知道,那麼其他的村民肯定也知道,若說是以前貧窮的時候或許還有人願意冒險帶咱們進去,但現在石蛋子村靠著旅遊業已經賺了錢,既然如此誰還會舍上性命帶咱們進興安嶺,反正這件事咱們心中有數就行,如果說當真沒有人願意帶咱們進去,那咱們就隻能折返回縣城尋找陳東明,我想他肯定不會拒絕此事。”
我們在劉恩田家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後劉恩田終於回到了家中,他進屋後看著我們歎口氣道:“幾位領導,實在是不好意思,該說的我都說了,可這些村民都不願意進興安嶺,更不願意去望月溝,你們也知道我們現在村裡靠著旅遊業已經脫離了貧困,既然如此誰還願意乾這危險的事情,你們幾位多多見諒,我也真是磨破了嘴皮子,實在是沒有辦法。”
劉恩田帶回來的結果早就在我們的預料之中,如今石蛋子村家家戶戶改成民宿,靠著當地旅遊業已經過上小康生活,他們怎麼可能還會冒險進入興安嶺,再說一路走來我們已經聽聞關於望月溝的數件詭異傳聞,石蛋子村的村民不敢前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沒有人願意拿生命做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