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川見劉恩田麵露愧疚之色,抬手一擺道:“村長不必自責,若我是石蛋子村的村民想必也不會為了酬金以身涉險,將心比心我們能夠理解。”
“幾位領導善解人意,能夠理解我們的苦衷就再好不過了,可如果沒有向導你們又如何前往興安嶺望月溝,這深山老林樹木繁密,彆說你們這些外鄉人,就是本地人沒個一年半載的經驗恐怕也會走不出來,雖然現在大部分動物已經冬眠,但還有部分動物遊蕩在這密林之間,僅憑你們幾人前往興安嶺可是危機重重。”劉恩田看著我們幾人擔心道。
“村長,你知不知道一個叫陳東明的人,以前當過兵,現在大概六七十歲年紀。”我看著劉恩田向他打聽起了陳東明的事情,畢竟現在依靠村民帶路恐怕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希望就隻能寄托在陳東明身上,他年輕時曾進過興安嶺望月溝,雖然已經過去數十年,但既然當年之事刻骨銘心,想來他應該記得前往望月溝的道路。
“陳東明……這名字聽上去怎麼這麼耳熟……”
口中喃喃間劉恩田突然醒悟道:“我想起來了,在興安嶺密林外圍立著一塊石碑,立碑人就是陳東明,對,每年清明節陳東明都會在家屬的陪伴下來到這裡祭奠,聽說數十年前陳東明好像跟隨部隊進過興安嶺剿匪,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除了陳東明之外的所有戰士都死在了興安嶺中,當年我不過十來歲左右,對這件事有印象,但是具體情況了解的不是很多。”
“村長,你見過陳東明嗎?”唐冷月看著劉恩田問道。
劉恩田聞言點點頭,說他曾見過陳東明一麵,大概是五六年前,當時他正好在村口看著村民下棋,好幾輛汽車從石蛋子村經過,正好往興安嶺密林那邊駛去,他當時心上好奇,就跟隨汽車前往興安嶺密林那邊,到了興安嶺密林外從車上下來幾個人,其中有一個人六十多歲年紀,穿著一身軍綠色的服裝,到了石碑前便開始擦拭,其餘的人則是往石碑前擺滿了鮮花和瓜果點心,如今想來那六十多歲身穿軍裝的老者應該就是陳東明。
“村長,當時你見陳東明的身體情況如何?”沈雲川看著劉恩田問道。
“哎呦,到底是當過兵的,這素質根本不是我們這些山野村夫能比的,彆看陳東明比我年長,可身體素質那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六十多歲年級看上去跟五十歲左右似的,身體硬朗步伐有力,我們可是比不上。”劉恩田看著我們苦笑搖頭道。
聽到這話我們心中便有了底氣,先前還擔心這陳東明上了年紀無法再進興安嶺,既然如今聽到他體格健壯,那麼進入興安嶺為我們帶路應該沒什麼問題。
“對了村長,我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先前我們部門有兩個人曾來這裡探過路,但後來失去了音訊,既然此處是距離興安嶺最近的村落,說不定他們曾經來過來這裡,不知道村長有沒有印象。”說著我將目光看向霍少言,當即問道:“霍大哥,你有沒有韓前輩和蕭大哥的照片,讓村長看一眼。”
霍少言聞言當即從口袋中掏出手機,經過一番尋找後將手機放置在劉恩田麵前,隨機抬手指向屏幕道:“村長,就是這兩個人,你見過他們沒有?”
劉恩田聽後朝著手機屏幕看去,一番回憶後搖頭道:“你們也知道我們這裡每天遊客眾多,天南海北形形色色什麼人都有,再說我上了年紀記憶力也不比從前了,光看這照片實在是認不出來。”
劉恩田說話間又低頭看了一眼屏幕,旋即他抬手指向韓擒天道:“哎,這個人的手怎麼這麼奇怪,像是戴了一隻手套,好像還是金屬的?”
“沒錯,這位是我師傅,先前遭遇意外斷了一條手臂,後來就給他安裝了一條金屬假肢。”霍少言看著劉恩田解釋道。
劉恩田聽後沉默片刻,繼而開口道:“我想起來了,這個人好像確實來過我們村,當時我聽村民講起過,說村裡來了個奇怪的人,這人手臂是金屬製成的,因為這人比較奇怪,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聽得此言霍少言當即問道:“村長,當時我師傅住在哪戶人家,能不能把他找來,我們仔細問問情況,現在我師父下落不明,我們這次除了進興安嶺考察之外同時要尋找他和另外一個人的蹤跡。”
劉恩田見霍少言情緒激動,當即起身下床穿上鞋子道:“你先彆著急,我現在就去把劉擅長叫來,當初這人好像就住在了他家。”
劉恩田說完後便轉身朝著門外走去,見其走後我看向霍少言道:“看樣子韓翠萍沒騙咱們,韓獄主和蕭大哥的確是進了興安嶺,隻是不知道他們現在身處何處情況如何。”
“不管怎麼樣,最起碼咱們現在已經找到了一些關於師傅的線索,無論是生是死這次進興安嶺都要把他和蕭師弟帶出來!”霍少言看著我們幾人神情堅定道。
我們在劉恩田家中等了大概二十分鐘後便看到劉恩田帶著一名村民進了臥室,進屋後劉恩田看著我們幾人介紹道:“幾位,這個就是我們村的劉擅長,你們要找的人當初就住在他的家裡。”
說著劉恩田看向劉擅長道:“擅長,這幾位是省裡來的領導,這次來是為了調查興安嶺可持續性發展問題的,同時他們還想找兩位朋友,你當初不是跟我說過家裡來了個安裝著金屬手臂的人嗎,或許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劉大叔,你看當初住在你家的是不是他?”說話間霍少言拿出手機遞給了劉擅長,劉擅長接過後低頭仔細看了一眼,旋即點頭道:“沒錯,就是他,對了,他旁邊站著的這個青年也在我家住過,當時是他們兩個來的,還說要去興安嶺望月溝。”
劉擅長所指的另外一個人正是蕭麟霆,如此說來韓擒天和蕭麟霆的確是已經進了興安嶺。
“劉大叔,他們除了說去興安嶺之外還說了些什麼?”霍少言看著劉擅長追問道。
“他們說要去興安嶺的望月溝,還想讓我在村裡幫他們找個帶路的向導,不過我問過村裡人,沒有人願意去,最終他們兩個好像自己去的。”劉擅長看著霍少言回應道。
“那他們可曾回來過?”霍少言繼續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隻見過他們一麵,至於從興安嶺密林中出沒出來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出來了沒來我們村也說不定,不過這種可能微乎其微。”劉擅長無奈歎口氣道。
“這話怎麼說?”沈雲川問道。
“這興安嶺樹林茂密,進了裡麵就跟進了迷宮似的,要是沒有人帶路很容易在樹林裡麵迷路,再說這林子裡麵有不少野獸,就憑他們兩個人我估計是夠嗆,說不定早就已經死在林子裡了,連骨頭渣滓都不一定能剩的下。”劉擅長搖搖頭道。
聽得此言霍少言頓時怒火中燒,轉過身直接抓住了劉擅長的衣領,旋即怒聲叱喝道:“你再給我說一遍!”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劉擅長亡魂大冒,渾身顫抖不止,眼見霍少言情緒激動,我和沈雲川連忙下床將其拉拽住,這才沒有使得事情進一步發展。
“哎,你這個小同誌怎麼回事,我說的是事實啊,沒有人帶路進興安嶺那就是九死一生。”劉擅長後退兩步整理了一下衣領。
韓擒天雖然與霍少言並無血緣關係,但卻將其視如己出,不僅將通身本領傳授給霍少言,更將鬼嘯陰風刀贈予給他,如今劉擅長說韓擒天和蕭麟霆可能已經死在興安嶺,這讓霍少言一時間難以接受,所以才會做出這衝動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