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陳明海媳婦回過頭來,當她看到身後的陳建民時猶如看到救星一般,當即起身行至陳建民麵前道:“村長,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明海啊,他胳膊斷了,我們陳家天要塌了!”
“明海媳婦,你先彆著急,我先問問情況再說。”說完陳建民行至床邊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陳明海,隨即看向旁邊的老頭道:“叔,明海怎麼樣,有生命危險嗎?”
老頭聞言轉過頭看向陳建民歎口氣道:“明海的胳膊被生生扯拽下來,幸虧天氣嚴寒將他流出來的血給凍住了,要不然他根本回不來,現在他傷口已經被我包紮主,也已經塗抹了止血的藥粉,但不知道他能不能挺過去,畢竟他現在傷口感染,很有可能會發高燒,要是發高燒的話就會有性命危險,依我看不如現在就將他送到縣城醫院救治,再怎麼說也比咱們村裡的醫療條件好,說不定能救回明海的性命!”
陳建民聽後剛要開口,就在這時原本躺在床上的陳明海突然身形劇烈抖動起來,臉頰瞬間漲紅,渾身散發熱氣。
眼見陳明海開始抽搐,老頭當即將手放置在陳明海的額頭處,手指剛觸碰陳明海的額頭老頭便將手撤回,隨即看向陳建民麵色凝重道:“不行,現在明海已經發起高燒,想必傷口已經發炎了,我家裡的藥物根本沒辦法幫他退燒,現在必須趕緊將他送到縣城醫院,要是再耽擱恐怕明海撐不過今晚!”
聽得此言陳建民頓時慌了神:“叔,咱們村哪有汽車送明海去醫院啊,離咱們陳家嶴最近的村子也有好幾公裡山路,現在天寒地凍,來回需要一兩個時辰,等叫來了車再把明海送去醫院可就來不及了!”
就在陳建民話音剛落之際陳明海的媳婦撲通一聲跪倒在陳建民麵前,抱住他大腿苦苦哀求道:“村長,你快想想辦法,救救我男人吧,他不能死啊,他要是死了我們家天就塌了,我求求你了,你想想辦法,想想辦法吧!”
“明海媳婦你這乾什麼,趕緊起來,我沒說不想辦法,可現在咱們村裡隻有拉作物的牛車,要是用牛車送明海去縣城肯定來不及,旁邊的村子又離咱們村太遠,我也沒辦法啊!”陳建民一邊說著一邊準備將明海媳婦攙扶起來。
“我不管,你可是咱們村的村長,你不能眼睜睜看著明海沒命啊,村長我求求你了!”
就在陳明海媳婦苦苦哀求之際旁邊的少年也抱住陳建民的另一條大腿,痛苦哀求道:“叔,你救救我爹,我不想我爹死,我求你救救他啊!”
如今陳建民已經是無計可施,村裡沒有汽車,根本沒辦法在最快的時間內將陳明海送至醫院,而鄰村又距離陳家嶴村太遠,更何況現在山路上到處都是雪,天色昏暗道路難行,即便是去鄰村借車恐怕也會耽擱一兩個時辰,到時候陳明海恐怕就已經沒命了。
就在屋中哭聲震天之際我行至陳明海媳婦麵前,看向她道:“嬸子,你要是信任我的話我倒是可以試試。”
陳明海媳婦聽到這話當即抬頭看向我,打量我數秒後問道:“你能救我男人?你是誰?”
“嬸子,現在我是誰不重要,你男人現在已經發高燒,如果高燒不退就會變成傻子,到時候跟活死人沒什麼區彆,如果你要是信任我的話就讓我幫你男人看看,如果不信任我的話就當我沒說。”我看著陳明海媳婦問道。
就在這時陳建民趁著陳明海媳婦不備掙脫束縛,隨即將我拉拽到廳堂中,低聲說道:“小兄弟,這事可開不得玩笑,如果你要是不插手陳明海死了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可如果你要是插了手他再活不成,那你可就攤上麻煩了,這種事你一定要考慮好,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陳建民的好意我心中清楚,他擔心我救不活陳明海,到時候他媳婦和兒子會將這怨恨轉嫁到我的身上,認為陳明海是被我害死的。
不過現在人命關天,又豈能再考慮這麼多,想到此處我看向陳建民道:“村長,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現在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在麵前擺著,如果要是不幫忙陳明海必死無疑,你就相信我一次,我肯定能夠救回陳明海的性命!”
陳建民見我一副成竹在胸模樣,思量數秒後點點頭道:“行,就按照你說的辦,如果真要是救不回明海的性命你也不必自責,我們知道你已經儘力了。”
見陳建民鬆口後我進入屋中,隨即看向霍少言道:“霍大哥,勞煩你幫我個忙,現在你回村長家,將我背包中的銀針拿來,然後再從秦大哥手裡借來他們祖傳的金瘡藥,先前這金瘡藥的效果咱們已經見識過,應該能夠幫陳明海止住傷口的血。”
霍少言聽後並未多言,點頭應承後便轉身朝著門外走去,見霍少言離開後我看向陳明海斷臂位置,此時鮮紅的血液已經將雪白的紗布染成血紅色,看樣子老頭的藥物根本無法止住陳明海斷臂的血,一旦要是血流不止,即便陳明海高燒退下恐怕也會失血過多而死。
“小兄弟,你當真能夠救我男人性命,你要是真能救活我男人,我就算是傾家蕩產也願意!”陳明海媳婦如同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我的手臂,雙眼通紅淚流不止。
“嬸子,我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我可以試試,反正現在送去醫院也來不及了,你就死馬當作活馬醫,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事到如今陳明海傷勢嚴重,雖然我曾在我爺的教導下學過一些醫術,但也不能肯定能夠就會陳明海的性命。
“現在你男人渾身滾燙,趕緊將他身上的衣服全都脫下來散熱,然後再取盆清水用毛巾敷在他身上,我朋友已經去取治療的工具,等他回來之後我就開始動手。”囑咐完陳明海媳婦後我轉身看向身後的唐冷月道:“姐,你和雲裳還有靈溪先去客廳等著,等會兒會給陳明海脫光衣服,你們三個女人留在這裡不太方便。”
“好,你多加小心!”唐冷月點點頭後便與許雲裳和蘇靈溪走出臥室。
待到陳明海身上的衣裳全被脫下後陳明海的兒子正好將水盆端進屋中,陳明海媳婦找了幾塊乾淨的毛巾後將其放在盆中投濕,然後便覆蓋在了陳明海滾燙的身上。
隨著毛巾覆蓋,很快陣陣白霧便從毛巾中散發出來,如此可見陳明海的體溫已經很高,再不趕緊退燒必死無疑。
將毛巾全部覆蓋在陳明海身上後霍少言急匆匆拿著銀針布包和金瘡藥趕來,我接過銀針布包後看向沈雲川和霍少言道:“沈大哥,你和霍大哥現在幫他將傷口上的紗布取下,等敷上金創藥之後再包紮好,我現在給他施針,幫他將體溫降下來。”
沈雲川和霍少言聽後當即將胳膊斷裂處的紗布取下,就在敷藥之時沈雲川沉聲道:“根據傷口情況來看這條手臂是被硬生生給扯拽下來的,想必傷人之物咬合力極強,霍大哥,根據你的經驗應該是被什麼動物給撕扯下來的?”
霍少言聽後仔細檢查了一下傷口,隨即沉聲道:“興安嶺中大獸無非三種,老虎、棕熊和野豬。”
一般來說棕熊喜歡用巴掌攻擊獵物,野豬喜歡用尖銳的獠牙攻擊獵物,它們都是借助巴掌和獠牙將對手擊殺後才會啃食其屍體,因此根據我的判斷他的胳膊極有可能是被老虎給咬住然後撕扯下來的,老虎咬合力極強,力量恐怖,將胳膊生生扯拽下來不無可能。
霍少言的推斷雖然有些道理,但我總覺得事情沒這般簡單。
陳明泉和陳明海兄弟二人祖上數代都是采參的參客,雖然他們從嚴格意義上來來說並非是獵人,可從陳明海臥室牆壁上懸掛的數把牛角弓來看,他們兄弟對於打獵來說也是頗有造詣,否則又怎麼會在如此危險的冬季前往興安嶺中采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