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誰敢投奔偽朝,老子滅了他的全家。
現在這種關鍵時刻,一切以守衛南昌為上。
府城容納不了那麼多人,就分散到下麵的縣城、要塞中。
實在是容納不下,就讓他們進入山中暫避。
我們隻要把青壯男女,集中起來守城即可。”
向清虹的話,讓一眾本土官員麵如死灰。
山中暫避,純粹就是扯淡。
經過這麼多年的開發,南昌附近的山都是光禿禿的一片,連樹都沒幾棵。
獵戶這個職業,都從周邊消失了。
收走了他們的糧食,把人趕進山中,分明就是讓大家去死。
底層百姓的死活,其實他們也不在乎,可自家宗族必須考慮。
不想跟著上山吃土,那就隻能退入城中。
全族老小的性命,都被捆綁在了吳國的戰車上,他們想跳車都沒機會。
向清虹這麼乾,明顯是吸取了之前楚國敗亡的教訓,對他們這些人缺乏信任。
“向大人,萬萬不可啊!
此前楚國崩潰,就是因為……”
不等中年官員把話說完,一柄大刀就從他的身體穿過。
“事情就這麼定了,膽敢動搖軍心者,此人就是榜樣。
在接下來的南昌保衛戰中,本將希望大家能齊心協力,共同守衛城池。
為了集中力量,應對敵軍的進攻。
諸位大人府中的家丁,本將就暫時借用了。”
向清虹冷漠的說道。
對室內這些人,他並不信任。
前麵楚國敗亡,內鬼貢獻了重要力量。
如果不是有二五仔跳反,官軍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收複大片疆域。
為了安全起見,他決定先下手,把這些不穩定份子手中的力量收攏起來。
等到大戰爆發之後,再送到戰場上當炮灰給消耗掉。
手中沒有力量,就算心裡有想法,也做不了什麼。
……
官軍大營。
“總督大人、提督大人,前線探馬來報,叛軍正在堅壁清野。”
聽到這個消息,眾人並沒有感到意外。
為了增加勝算,守城一方堅壁清野,都是常規操作。
相對來說,叛軍將領還是缺乏經驗。
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派人破壞周邊的道路橋梁。
“知道了!”
“對叛軍的做法,諸位可有應對之策?”
舞陽侯麵無表情的問道。
主帥的名不能白掛,主持軍事會議,就是他的主要工作。
為了這次江南會戰,朝廷下了血本。
各路戰場,都有可能成為突破點。
具體從哪裡撕開叛軍的防線,暫時還無法下結論。
“總督大人,南昌城池堅固。
前麵衛逆進攻南昌,前後花費了一年多時間,才拿下了城池。
現在敵軍堅壁清野,明顯是準備和我們打持久戰,短時間內怕是難以突破。
不如改為圍困南昌,先行搶占周邊的城池,而後同湖廣官軍一起出手奪取九江。
淪為孤城的南昌,就算再能堅守,他們也撐不了多久。”
秦天瑞開口提議道。
作為代理江西第一鎮總兵,這一仗對他的政治生涯至關重要。
隻有戰場上表現的好,才有機會拿回家族基業。
他能夠一路走到現在,勳貴集團出了大力,幾乎耗儘了祖輩的人脈關係。
現在沒有現成的功勞送上門,想要進步隻能依靠自己。
“南昌城池堅固,九江府一樣不是好打的。
你憑什麼認為,我們和湖廣官軍揮師之後,能夠迅速拿下九江?”
舞陽侯皺著眉頭詢問道。
跳躍式進攻,在過去的平叛戰爭中經常出現。
不過采用這種戰術,多是為了誘敵。
現在的問題是敵軍做好了準備,南昌和九江都不好打,誰也無法保證,可以在短時間內破城。
如果吃不下敵軍,無法拔掉這兩顆釘子,大軍深入敵後的風險就太大了。
“總督大人,能不能迅速拿下九江府不重要,關鍵是讓南昌守軍相信我們能拿下九江府。
江南地區心向朝廷的人不少,其中不少人還在叛軍中身居高位。
如果能夠說服他們充當內應,影響敵軍將領的判斷,後麵的仗就好打了。
即便是謀劃失敗,我們也可以順勢拿下鄱陽湖,進軍威脅安慶府,打亂敵軍的部署。
安慶是南京門戶,叛軍不敢置安慶於不顧,他們勢必要部署重兵過去防守。
我們吸引的敵軍多一分,友軍麵對的敵軍就會少一分,有助於其他戰場取得突破。”
秦天瑞當即解釋道。
在平定叛亂的問題上,勳貴係高層立場是一致的。
特殊的身份,決定了他必須顧全大局。
哪怕再怎麼想立功,也必須克製住欲望,凸顯全局戰略眼光。
把團體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才有可能獲得勳貴係大佬們的支持。
“李提督,你覺得秦總兵的提議怎麼樣?”
舞陽侯笑著問道。
聽起來覺得不錯,具體實施起來,能不能行他完全沒底。
為了避免尷尬,索性就來了一出移花接木。
反正人是李牧帶出來的,讓他來點評,沒有任何毛病。
“可以嘗試一下,不過要把握好力度。
從叛軍的兵力分布來看,明顯是準備防守。
常言道:守久必失。
多嘗試一下,叛軍那漫長的防線,總會露出破綻來。”
李牧笑著回答道。
舊部能夠成長起來,他也樂見其成。
彆看勳貴係蹦出了不少將領,但這些都是靠基數堆出來的。
年輕一代中,稍微有點兒軍事才能的,都被篩選了出來。
能夠獨當一麵的,依舊寥寥無幾。
天下這麼亂,到處都需要武將帶兵去鎮壓,多幾名將領分攤壓力也好。
王朝末年,總會有人逆流而上,試圖力挽狂瀾。
在他的影響下,本該混吃等死的勳貴子弟,意外成為了大虞朝最後的脊梁。
能夠為大虞續命多久,誰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