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她一聲驚呼:“這種氣息......為何我從來沒有見過?”
先生歎道:“這是天地間最不可思議的混沌之氣,這一方世界已經消失了千萬年的神物。”
“這是他留給你跟那老猿破境之用!”
“怕你們強行衝關,挨不過那飛升的天劫......”
白幽月聞言,瞬間兩行淚水止不住往下流。
喃喃自語道:“他就是一個白癡,這應該是他用來保命的寶貝,卻扔給我了......”
先生搖搖頭:“這是他在虎門關外,一處秘境中得到的......相信我,混沌之氣,他不缺。”
“雖然他雙腿儘斷,我卻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跟這玉瓶中的丹藥是一樣的氣息。”
“這是秘境中的一位前輩,留給他的......這回,正好給你用上了。”
白幽月聞言一凜。
一邊收起玉瓶,一邊掏出絲巾擦拭眼淚。
一邊冷冷地說道:“有了這顆丹藥,倘若有人敢來找死,說不得,我隻能給他們一個驚喜了。”
先生一聽,呆了。
臥槽!
他忘記了一件大事,光記著白幽月趺老猿能不能順利破境渡劫。
卻沒料到,白幽月竟然要用自己的飛升之劫,給前來尋仇的四大宗門一個驚嚇。
這,這妥妥的是要出大事啊?
仿佛感受到先生的淩亂的情緒,白幽月笑了。
笑著說道:“這是我師徒的因果,跟你無關,你隻是替他帶話而已。”
說完又拿起納戒看了起來,隻是一眼,又驚呼道:“這,卻是給書院這些所有家夥的饋贈?”
先生回道:“沒錯。”
“好吧!”
白幽月沉默良久,卻將納戒放在先生的麵前。
淡淡一笑:“夜裡把鐵匠喊來,我們喝一杯。”
先生笑道:“孫老頭讓他去找院長,隻怕你想不到,王賢在家鄉遇到了院長,連著唐天和李玉,也是他給皇甫老頭找來的徒兒。”
白幽月一聽,氣笑了:“屁大的人,一天到晚儘替彆人操心。”
......
“叮叮咚咚!”
清晨的煙雨湖,響起了一陣琴聲。
一襲白衣,站在湖邊練劍的西門聽花一愣。
心想這樣一個寒冷的清晨,誰會彈奏古琴?
唐十三,不可能。
他從來沒聽唐十三彈過古琴,更不要說孟小樓這個冷血殺手了。
躺在被窩裡做春夢的唐十三自然也聽到了琴聲,她甚至有些討厭,心想好不容易做一個美夢。
你倒好,一大早就彈起了哪門子琴?
想要抒發心裡的悶氣,還是懷念死在大漠的未婚夫?
披上衣裳,罩上襖子,洗漱一番。
唐十三來到客堂,看著蛾眉輕皺,一臉哀怨的唐青玉搖搖頭。
喃喃自語道:“大姐你是不是有病,我剛回來,你就彈這種淒淒切切的曲調?有這心思,不如去看西聽聽花舞劍!”
“叮咚!”
被唐十三一吵,唐青玉情急之下,用力之下,竟然弄斷了一根琴弦。
弦斷之音,猶如英雄劍斷,發出一道刺耳,讓人煩悶的聲音。
氣得唐青玉抬起頭來,瞪了唐十三一眼。
怒道:“一個男人練劍,有什麼好看的?”
誰知唐十三卻安安靜靜地站在客堂外,望煙雨湖畔,風雪中的人影望去......
弦斷隻好罷手,唐青玉順著妹妹的目光望向湖邊......
隻是一眼,便呆住了。
且不說風雪飄飄,劍氣縱橫。
便是漫天雪花落在白衣勝雪的人影上,一時間竟然分不出哪是雪花,哪是舞劍之人。
少頃,一劍驚鴻。
卻給她一種驚心動魄的錯覺,恍若這斬雪一劍,刺破雪霧,往自己迎麵而來。
唐青玉沒有見過王賢練劍,隻見過他殺人。
而且便是殺人,王賢也是驚鴻一劍,從來不會讓人看清楚他出手的模樣。
哪裡像眼前的白衣男子,哪裡像是在練劍,就像是在雪中畫畫寫意一般。
時而皺眉,時而收起靈劍護於胸前。
好像是沉思,又好像是在等待,或是者尋找那一片要斬落的雪花。
就在她以為男子將在收劍回轉的刹那。
又是一劍刺破風雪,煙雨湖邊響起一陣細碎的鏗鏘之聲。
跟著,這家夥竟然在雪中漫步,恍若行雲流水,一邊漫步,一邊舞劍。
惹得她忍不住一聲輕呼:“這是舞劍,還是練劍?”
唐十三歎笑道:“好看吧?其實這家夥跟王賢一樣,很少在我的麵前練劍。”
“什麼時候練,要不要練劍,都得看他的心情,大姐你今天可有眼福了。”
誰知唐青玉看著,看著卻一聲驚叫起來。
“那誰,我想看看你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