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賢聞言,眼中有一抹光芒閃過,他沒想到掌櫃突然跟他說起苦水河的秘密。
當下將身子往前湊了過去:“說說。”
掌櫃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若水河裡有妖怪,數十年來不知吞噬了多少過河的商販和修士......”
王賢聞言一愣,心道果然這條河裡有故事。
想想,卻忍不住問道:“落水鎮再過去不是神龍穀?他們為何不來這裡降妖除魔?”
“神龍穀啊?”
掌櫃搖搖頭,歎息道:“神龍穀的人根本不走這條路......”
“數百年前,落花鎮一個女子跟流水鎮的一位修士好上......後來這修士竟然始亂終棄,害得那女子跳河自儘。”
“後來,落水鎮的百姓去找神龍穀的長老主持公道......”
“最後卻被那修士得知風聲,連夜逃離,據說,那家夥也是一個狠人,竟然一口氣不停,一直往南,逃出了妖界!”
“從那以後,落花鎮的女子發誓不再嫁流水鎮的男人,神龍穀也不再從這裡過河,你也看到了,我的客棧基本就沒什麼客人。”
王賢一聽呆住了。
他沒有想到,這落花流水還有一個淒慘的故事。
果然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他娘的就是一個惡人,害了一鎮人。
沉默半晌,才淡淡一笑。
問道:“那妖怪呢?”
掌櫃苦笑道:“流水鎮稍有本事的人,都離開了......留下來的人,也拿那妖怪沒有辦法。”
“老劉呢?”
王賢笑道:“紅樓的令狐大娘不是一身本事?還是說,她就是那河水裡的妖怪?”
王賢不說還好,他這一番話說出來,嚇得麵前的掌櫃也呆住了。
過了半晌,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
就跟見了鬼一樣,有一抹恐懼還有一些不可思議。
怔怔地說道:“如果春香姑娘是妖怪,豈不是去了紅樓的外鄉人,都有去無回?”
“這事我哪知道?”
王賢盯著他問道:“我隻奇怪一點。”
掌櫃笑了笑:“公子請說。”
王賢笑道:“為什麼老劉開船渡河就沒事,為何他夜夜醉死在紅樓,沒有人去理會,還是說,老劉隻是一個孤家寡人?”
掌櫃聞言笑了。
苦笑著回道:“老劉開船前一天,必定買上牛羊妖獸投入河中,讓那妖獸享受,第二天也隻是往來一趟,便匆匆收工。”
王賢閉上了嘴。
心道這不是與虎謀皮,難怪讓那妖怪在此盤踞了數十年,真是悲哀。
靜靜地,兩人又喝了一杯酒。
掌櫃歎道:“有些人動不動就拔刀殺人,可是讓他們去降妖除魔,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立刻變成了孫子。”
王風笑了笑:“你想借我的劍,去苦水河降妖?”
掌櫃居然沒有否認,而是繼續說道:“這不是借刀殺人,是降妖。”
王賢歎了一口氣,說道:“隻可惜,我不是英雄。”
掌櫃一愣,脫口問道:“你不做英雄,你想做什麼?難怪你也是土匪?妖怪?”
王賢沉思著,仿佛在考慮。
過了良久,才看著掌櫃邪魅一笑:“我不是妖怪,是魔王!”
說完,眼裡湧出一團濃濃的黑霧,瞬間將麵前的掌櫃籠罩起來。
“不可能!”
掌櫃聞言大吃一驚,說話間就要跳起來暴走,甚至“鋥!”的一聲,手裡多了一把靈劍指向王賢。
王賢卻在這一瞬間,往後退去,一直退到另一張桌前。
看著臉上漸漸泛起一團黑霧的掌櫃,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掌櫃卻跟吃了一隻死耗子一樣,一臉的苦澀,甚至說不出話來。
隻是刹那之間,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動彈。
就跟......
眨眼間,掌櫃呆住了。
指著王賢驚呼道:“酒裡有毒......隻是我這肉裡也有毒,為何你沒有倒下?”
王賢歎了一口氣:“我的毒出乎你的想象,你的毒我看都不會看一眼。”
跟他玩毒,普天之下,他就沒有遇到過對手。
連給老頭周昌下毒的那家夥,
掌櫃原本有些蒼白臉龐,唰一下變成了灰黑之色,一如客棧外的夜幕。
電光石火之間,開始沉思,想著自己究竟錯在哪裡?麵前的少年如何能識彆自己的身份?
王賢也不打攪他的思緒。
就像他麵對令狐大娘,麵對那來自魔界的黑衣人一樣。
跟我玩花樣,你們一個個都還不夠看啊。
倘若自己被一個平安客棧裡的掌櫃放倒,這一路走來,腦袋不知掉了多少回了。
“噗嗤!”
想著,想著,掌櫃噴了一口黑血在地上。
又從懷裡胡亂掏出一把藥丸往嘴裡塞,無奈毒已入骨,便是神仙在此,怕也難回天無力。
王賢站了起來,就像拎著一條死狗,王賢拎著麵前的掌櫃出了客棧。
一路走到小鎮外,將他扔在地上。
拍了拍手笑道:“現在,你可以現出本體給大爺我瞧一瞧吧?”
“嗚嗚!”
掌櫃發出一聲妖獸般的吼叫,就在王賢的注視之下,竟然化身為一條數十丈長的黑蛇。
黑蛇吐出一口黑氣,尖叫道:“小子,會有人替我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