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清晨,陰雲低垂,仿佛隨時會壓下來。
明月湖畔,濃霧繚繞,依舊籠罩著一半湖麵。
剩下一半的湖麵如鏡,倒映著灰蒙蒙的天空。
湖畔的涼亭中,胡可可、鳳嫣然、慕容婉兒三人早早就來到這裡,煮了一壺茶,默默地等待。
烏鴉趴在桌上,沒有吭聲。
眾人目光緊鎖湖心,等待著那百年一遇的奇跡降臨。
胡可可已經十二歲了,當年瘦小的身體,隨著長高之後,顯得結實了許多。
烏鴉歪著頭,低聲說道:“少爺,你說那蓮子真的有那麼神奇嗎?”
胡可可摸著烏鴉的腦袋,笑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問這種問題?”
“那可是百年一遇的金色蓮子,傳說中能讓人脫胎換骨,甚至突破境界的至寶。咱們今天要是能搶到一顆,那可真是賺大了。”
鳳嫣然坐在一旁,今日穿了一件淡紫色長裙。
裙擺隨風輕揚,腰間係著一條銀色絲帶,顯得格外清麗脫俗。
聞言,微微側頭,望向霧氣氤氳的湖心。
凝聲說道:“蓮子雖好,但今日來的人可不少,我們千萬要小心行事。”
慕容婉兒今日是素白長裙的打扮,裙角繡著幾朵淡雅的蓮花。
跟往日不同,手中無劍,卻握著一支玉笛,笛身晶瑩剔透,仿佛能映出她的心事。
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姐姐說得對,今日明月湖畔,恐怕不會太平。”
胡可可想了想埋怨道:“你們說王賢回不來也就算了,連那瞎子也不知道死去了哪裡?”
鳳嫣然淡淡一笑:“王賢倘若今日突然回來,肯定會恨死了瞎子,這院子都長草了,也不見打理。”
慕容婉兒捂嘴笑了笑:“他倒是想進去,可那大陣卻拒絕了他,哈哈,我看那老頭不正經,肯定在打歪主意。”
微笑拂來,帶著炎炎之意。
鳳嫣然取出一把團扇,輕輕地扇動,凝望籠罩在霧氣裡的小院,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喃喃自語道:“可可,王賢既然跟你有約,說不定會突然出現在你的麵前?”
烏鴉撲騰了一下翅膀,飛到涼亭的欄杆上。
低聲說道:“少爺快看,那邊來了不少人。”
三人順著烏鴉的目光望去,隻見湖畔的另一側,一群人正緩緩走來。
為首的是一名身材清瘦的老人,穿著一襲灰色長袍,手中握著一根竹杖,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眼睛微微眯起,仿佛在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是瞎子。”
胡可可低聲說道:“這家夥不知消失了多久,怎麼今日突然出現了?”語氣中帶著一絲警惕。
鳳嫣然眉頭微皺:“他不是早就恢複視力了嗎?怎麼還叫瞎子?”
慕容婉兒輕聲說道:“這是他自己的稱呼,或許是為了掩人耳目吧。不過,他今天帶著這麼多人過來,恐怕來者不善。”
瞎子的身後,跟著身穿錦袍的司馬玨。
倘若王賢在此,就會發現這家夥眉宇間多了一股傲氣。
手中握著一柄長劍,劍鞘上鑲嵌著幾顆寶石,顯得格外奢華。
司馬玨的目光掃過湖畔的眾人,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對眼前的局麵毫不在意。
“那是司馬玨,天風皇城的秦家的人,元嬰七重的修為。”
鳳嫣然低聲說道,“他旁邊那個穿著盔甲的,是吳歡,天風皇城的禁軍小統領,元嬰五重的修為。”
胡可可點了點頭,目光掃過瞎子身後的那群人。
八名禁軍身穿厚重的盔甲,手持刀劍,步伐整齊,顯然訓練有素。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那十五名身穿黑衣的殺手,他們身形矯健,目光冷峻,仿佛隨時準備出手。
“青衣樓的殺手。”
慕容婉兒低聲說道:“看來今天的事情不簡單。”
烏鴉撲騰了一下翅膀,飛到胡可可的肩膀上。
低聲說道:“少爺,王賢不在,咱們得小心點,這些人可不好對付。”
胡可可點了點頭,目光再次投向湖心。
隻見湖心就在這一瞬間,漸漸有淡淡的金光往四下彌漫開來。
即便如此,卻依舊看不見湖心那些蓮蓬的模樣,胡可可心急之下,忍不住嚷嚷道:“算算日子,也該成熟了啊?”
鳳嫣然往杯裡緩緩倒入熱茶,想了想說道:“還不到午時,急什麼?”
慕容婉兒淺淺一笑:“對麵的人,對我們更急。”
就在這時,湖畔的另一側傳來一陣騷動。
隻見數百名不知是月亮城的修士,還是來自附近城鎮,亦或是皇城的修士也來到了明月湖畔。
這些家夥要麼背負長劍,要麼抱著長刀。
一個個目光中充滿了貪婪與期待。
這些人中,有年輕的修士,也有年長的老者,修為參差不齊。
無一例外,都是為了那傳說中的金色蓮子而來。
“看來今天明月湖畔要熱鬨了。”鳳嫣然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慕容婉兒握緊了手中的玉笛,低聲道:“咱們得做好準備,蓮子成熟的那一刻,恐怕會有一場惡戰。”
胡可可點了點頭,目光堅定。
他知道,今天的機會千載難逢,無論如何,他都要拚一把。
感受涼亭中三人的氣息,湖畔另一側的瞎子的差點握不住中中的竹枝。
吃驚之下,忍不住跟涼亭裡的三人拱了拱手。
遙遙說了一句:“想不到明月山莊的小姐,竟然也來了。”
鳳嫣然冷冷回道:“瞎子,想不到,你竟然跑去找了幫手,這是要跟我們爭奪明月湖的機緣?”
瞎子一愣,老臉頓時掛不住了。
正想回話,不料司馬玨湊了過來,遠遠地跟鳳嫣然拱了拱手:“鳳小姐你好,我是天風皇城的司馬玨。”
鳳嫣然聞言,竟然扭過頭去,接著跟胡可可說話。
此時,慕容婉兒抬起頭來,衝著司馬玨露出淺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