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蕭九那邊的聊天群大群內,已然是一片歡騰。
春狩慘案的消息早已傳遍了各個角落,自然也包括她們這些身處各地的大女主。蕭九成功啟動了皇帝的暴斃劇情,自然引得群情激昂。
婉貴妃:“蕭九姐妹當真是算無遺策!這一手釜底抽薪,直接斷了皇帝的根基,高!實在是高!”
麗貴妃:“可不是嘛!我們先前還擔心春狩計劃不夠周全,如今看來,她早已將一切都算計在內,環環相扣,滴水不漏!佩服!佩服!”
莊貴妃:“恭喜姐妹旗開得勝!這下皇帝怕是離死不遠了,群主也該無處可藏了吧!”
賢貴妃也跟著附和:“姐妹這次乾得這麼漂亮,妃舞部長知曉,一定會給你升職的!”
一時間,群內恭維之聲不絕於耳,蕭九看著這些消息,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得意的笑容。被人追捧的感覺,總是令人愉悅的。
她享受了片刻的吹捧,隨即念頭一轉,手指在群成員列表上劃過,精準地艾特了幾個人。
蕭九:“林雪薇,蘇晚晴,李田兒,幾位姐姐,先前我計劃遇挫,承蒙幾位關心,言語間對我提點良多。如今我計劃已成,不知幾位現在又有什麼高見,不妨也說出來讓大家聽聽?”
她的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挑釁,顯然是記著之前這幾人對她的冷嘲熱諷。
那幾位被點名的大女主,林雪薇是鎮北王府遺孤,蘇晚晴是性情大變的宰相夫人,而李田兒則是那位出身鄉野卻成了王妃的村姑。
三人看到蕭九這毫不客氣的點名,心中皆是一沉,暗道這蕭九果然是睚眥必報,這就來清算舊賬了。她們先前確實因為蕭九的失敗而幸災樂禍,言語間多有譏諷,此刻被當眾拎出來,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林雪薇心中不忿,忍不住辯解道:“你這話說的就不對。我們先前也不過是就事論事,並無他意。如今你計劃成功,自然是可喜可賀……”
蕭九微微一笑說道:“並無他意?嗬嗬,這話可就見外了。當初你們對我的指點,我可是句句都記在心上呢。畢竟,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嘛。如今我僥幸成功,也算是沒辜負你們的一番苦心。”
她頓了頓,又慢悠悠地繼續說道:“說起來,我這次也算是為組織立了些小功勞,想來妃舞部長那邊,多少也會給些嘉獎。日後若是有什麼好差事,或者有什麼需要避諱的地方,我一定會念著今日的情分,好好關照一二的。畢竟,咱們大女主互相幫襯也是應該的,對吧?”
蕭九這番話一出,群裡瞬間安靜了不少。林雪薇臉色泛白,她如何聽不出蕭九話語中的威脅之意?蕭九如今立下如此大功,日後在組織內的地位必然水漲船高,真要針對她們幾個,她們怕是真的討不了好。想到此處,林雪薇心中的那點不甘,也隻能強行壓了下去。
蘇晚晴見狀,心中也是一凜。她本也想說幾句場麵話糊弄過去,但見蕭九如此強勢,便知今日不低頭是不行了。她暗歎一口氣,率先服軟道:“蕭九你彆生氣,先前確實是我們目光短淺。如今事實證明,你的計劃非常成功,能力確實出眾,我們都看在眼裡。”
李田兒也趕緊跟著說道:“是啊是啊,蕭九你大人有大量,彆跟我們這些頭發長見識短的一般見識。”
林雪薇見兩人都已服軟,自己再硬撐下去也毫無意義,隻會更得罪蕭九。她咬了咬牙,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低頭道:“她們說的是,先前……確實是我不對。我之前的判斷有誤,以後工作中還請你多多指點。”
蕭九看著她們一個個低聲下氣地認錯求饒,心中那股鬱氣一掃而空,隻感覺得意暢快無比。
她剛要再敲打幾句,群內卻突然跳出一條新的消息,來自一直沉默的姒任。
姒任:“哈!蕭九媎妹這手筆可真是漂亮!那些豬男皇子說沒就沒了,連那個倀鬼皇後也跟著倒了黴,簡直是大快人心!這下子,那些整天把男道掛在嘴邊的豬男們,怕是腸子都要悔青了,想想就痛快!”
蕭九看著姒任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心中卻是冷笑一聲,知道對方不可能真的替她開心,因此小心地回應道:“姒任媎妹過獎了,我也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情而已。”
姒任立刻接話:“媎妹太謙虛了!不過呢……”
她話鋒一轉,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擔憂:“媎妹啊,雖說你已經大獲全勝,但是夜長夢多,更何況牠們這些豬男,向來詭計多端,萬一牠在臨死前留了什麼後手,一下子把你弄死了,可就麻煩了,你要小心啊。”
蕭九眉頭一挑,心裡湧出怒火,但還是平靜道:“多謝媎妹關心。不過,我想牠應該沒那個機會了。”
姒任見蕭九如此自信,臉色難看了些許,不由有些咬牙切齒:“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凡事總怕有個萬一嘛!而且媎妹,你彆忘了,還有那個一直藏頭露尾的群主呢!你動靜鬨得這麼大,難免留下些蛛絲馬跡,萬一被牠察覺,讓牠跑了可就麻煩了。”
蕭九淡淡道:“群主的事情,我自然有分寸。媎妹不必操心。”
姒任見蕭九油鹽不進,始終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愈發惱怒,但又確實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甚至繼續說下去,還有可能說錯話留下把柄,萬一被她拿去告狀就麻煩了。所以她隻好發了個“那媎妹多加小心”的表情,便不再言語。
蕭九見群內再無人敢有異議,心滿意足地關閉了聊天群界麵。
她靠在椅背上,細細地回味著方才眾人對她的敬畏與吹捧,成功的喜悅如醇酒般,讓她感到陣陣微醺。
片刻之後,她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起來。
她低聲自語:“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再過幾日,等皇帝毒發,我就差不多可以開始收尾,給出最後一擊了!”
她仿佛已經看到成功後的畫麵,眼中散發著野心的光芒。
之後第二天,楚路那邊開始嘗試喚醒昏迷中的皇後。
他摒退了左右,親自來到坤寧宮皇後的榻前。他嘗試了一些傳統的方法,比如呼喚皇後的名字,搖晃她的身體,結果自然沒有任何效果。
於是他又用上修正值,嘗試群主光環,但大概因為這段昏迷屬於正常的劇情流程,隻是被提前的緣故,所以全部沒用。
楚路眉頭緊鎖,心中明白,單憑自己是不行了。
於是他沉聲傳令:“傳太醫院,命所有太醫立刻到坤寧宮來!”
不多時,太醫院院使便帶著幾名經驗最豐富的太醫,提著藥箱,腳步匆匆地趕到了坤寧宮外,個個神色凝重。
“參見陛下。”眾人跪地行禮。
“不必多禮。”楚路麵無表情地指著榻上的皇後,聲音不帶溫度,“用你們所有的辦法,讓她醒過來。立刻,馬上!”
太醫院院使聞言,心中一突,連忙躬身道:“陛下,以娘娘的狀況,若是強行喚醒,恐有損娘娘鳳體……”
“少廢話!”楚路厲聲打斷,“朕現在隻要她醒過來!其餘的,朕不想聽!”
太醫院院使被楚路的雷霆之怒嚇得一哆嗦,哪裡還敢再多言半句,隻能在心中暗暗叫苦,連忙磕頭應道:“臣……臣遵旨!”
他快步上前為皇後診脈。片刻後,他對楚路稟報道:“啟稟陛下,皇後娘娘脈象雖弱,但尚算平穩。臣等先嘗試用些溫和的法子,如艾灸百會、輕揉神庭等穴,輔以安神醒腦的熏香,看能否疏通氣血,喚回娘娘的神誌。”
楚路點點頭,讓他們立刻行動。
於是院使便指揮太醫們開始施救。他們先是點燃了特製的藥香。同時,一名太醫取出艾條;另一名太醫則用輕柔的手法,按摩著皇後的幾處關鍵穴位。
然而,小半個時辰過去,熏香已燃儘大半,艾灸也進行了數個周期,皇後依舊毫無蘇醒的跡象,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太醫院院使額上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看了一眼臉色越來越陰沉的楚路,心中暗道不妙,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又嘗試了用浸泡過特殊藥液的棉片輕敷皇後的人中。
楚路冰冷地問道:“如何?為何還不見效?”
“陛……陛下,”院使的聲音有些發顫,“娘娘昏迷之勢……似乎比臣等預想的還要深沉。這些溫和之法恐怕難以奏效。臣等鬥膽,想嘗試一些藥性稍猛的法子,比如金針度穴,配合一些提神醒腦的湯劑灌服,或許……或許能有所突破。”
“那就用!”楚路毫不猶豫,語氣斬釘截鐵,“朕隻要結果!”
得到許可,院使心中稍定。他立刻命人取來早已備好的銀針和一碗顏色漆黑的湯藥。他示意一名太醫小心地撬開皇後的牙關,將那碗湯藥一點點地灌了下去。
隨即,他親自撚起數根閃著寒光的銀針,找準皇後的幾處要穴,手法沉穩地刺了下去。
寢殿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隻聽得見太醫們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銀針留置片刻後拔出,然而榻上的皇後依舊靜默如初,仿佛那些刺痛都與她無關。
“還是不行?”楚路死死地盯著太醫院院使,眼神中的壓迫感幾乎讓人窒息。
院使心中叫苦不迭,冷汗已經浸濕了他的官袍。他知道,若是再沒有效果,自己今日恐怕難以善了。他咬了咬牙,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聲音顫抖:“陛下!臣還有最後一法,乃是以虎狼之藥強行攻伐,再輔以金針刺腦之術,此法凶險異常!成功喚醒之後,也難免留下隱患。”
“用!”楚路已經沒有耐心了,自然顧不上這些。
院使聞言,心猛地一橫,知道今日已無退路。他磕了個頭,聲音嘶啞道:“臣……遵旨!但請陛下……若有不測,還請陛下……念臣等一片忠心……”
“知道了。動手!”楚路道。
他見狀不再多言,掙紮著起身,從藥箱最底層取出一個用蠟封好的小瓷瓶,倒出幾顆暗紅色的藥丸,不由分說地塞入皇後口中。隨即,他從針囊中取出數根特製的金針。他屏息凝神,雙手微微顫抖,對準皇後頭頂的幾處凶險穴位,緩緩地將金針刺了進去。
整個寢殿內死般的寂靜,連楚路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地注視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炷香的時間仿佛一個世紀般漫長。
最終,當院使滿頭大汗地拔出所有金針時,榻上的皇後依舊靜靜地躺在那裡,麵色甚至比之前更加安詳。
“噗通”一聲,太醫院院使終於支撐不住,雙腿徹底軟倒,癱坐在冰涼的地麵上。他失魂落魄地看著榻上毫無生氣的皇後,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