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在岡村辦公室裡跟這個老陰比大將拉扯的時候,外麵等待室的鬆崎已經快不行了。
準確的說,他是上頭了。
按理說一個久經風雨的特務頭子,不應該出現上頭這種狀態。
但這麼多年鬆崎乾的都是反諜的活,說白了都是自己不會真的身處在絕境之下的情況,像今天這種場麵,他是第一次見。
如果裡麵談的好,那麼官照做財照發。
如果裡麵談的不好,那麼最好的結果也就是跑路,甚至岡村連跑路的機會都不給他們。
現在鬆崎腦子裡麵就三個字:憑什麼?
當初北原蘭介被他抽完巴掌是什麼感覺,現在他就是什麼感覺。
狗日的岡村,老子比你差在哪?
老子兢兢業業,你憑什麼說讓我背鍋就讓我背鍋?
你自己撈足了正治資本然後左右橫跳,你是真不管下麵人死活啊!
這種上頭的情緒會在一個人的時候無限放大。
就好比你跟人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衝突,當時還沒感覺有什麼,晚上睡覺的時候會越想越氣,氣到失眠的程度。
甚至會在腦子裡一遍遍重演那個場景,想著當時我要這麼罵他就好了,當時我要抽他兩巴掌就好了!
鬆崎現在就是這個狀態!
媽的,真把老子逼到絕路上,那老子也來一場兵變,帶著林桑劫了岡村老狗,不就是下克上嗎,誰不會啊!
這時候,岡村辦公室的門被拉開。
鬆崎猛地驚醒,起身到等待室門口,朝走廊上看過去。
隻見林桑站在走廊上,表情有些凝重,發現鬆崎以後,麵上有幾分被怒罵之後的屈辱,有幾分任人擺布的不甘,還有幾分目標達成的慶幸。
最後這些神情化作一個無奈又欣慰的微笑。
他走到鬆崎跟前,輕聲道:“鬆崎君,咱倆不用跑路了。”
鬆崎整個人哆嗦一下,渾身有一種憋了兩天尿突然痛痛快快的尿出來了的爽感。
隨後剛才腦補的那些劫持岡村、那些殊死一搏都煙消雲散了。
艸,活著真好,能繼續當官真好!
然後他看著林澤,想說點什麼,林澤卻搖搖頭,“回協管局再說。”
隨後鬆崎就跟一個在學校裡被老師叫家長的孩子一樣,被林澤這個家長領走了。
到了協管局林澤的辦公室,鬆崎甚至都沒先坐下,而是等林澤坐在沙發上,親自掏出煙盒,給林澤遞一支,再給他點上。
北平第一乖巧·特務部部長·鬆崎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