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前方的少年停下了腳步還轉過身來瞄準了自己,老嫗卻是雙眼放光地哈哈大笑了起來,毫無畏懼地直線朝前衝了過去,少年的箭矢卻沒有立即射出,而是在不斷地蓄力,很快整根箭杆都已經被深青色的光華所包裹,可即便如此,那老嫗卻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嘎嘎怪笑道:“哈哈,小子,放棄吧,沒有用的,就算是你這一箭足夠擊殺巔峰武尊了又能如何,那對於我來說也就隻是螻蟻之力而已!”
欒培石卻是不動不搖,就宛如一顆千年的老鬆一般,雙眼死死地盯著那急速靠近的身影,呼吸變得越來越悠長了,箭杆上的光芒也越來越熾烈,心中卻在默默地計算著兩者之間的距離,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就是現在!
一道足可以撕裂低階武者耳膜的尖嘯聲響起,欒培石也都禁不住嘶吼了出來:“裂天一箭!”箭矢化作了一道夢幻般的青光朝著老嫗疾射而去,攜帶著少年那火山一般噴湧的怒火,青光隻是一閃就來到了老嫗的麵前,卻見這老太婆不慌不滿地抬起手輕輕一握,那支肉眼不可見的箭矢卻就這麼被她握在了手裡,就在這老婆子欲要開口嘲諷一番的時候,臉色卻是猛然一變,那箭矢卻在同時爆炸了開來,一團人頭大的藍色火球直接就撞在了她的身上,帶出了一聲慘叫。
下一瞬,一道燃燒著藍色火焰的人影就這麼倒飛了出去,在天空中拉出了一條完美的拋物線,小少年吞服了一枚回複真元的丹藥,然後手持大弓緩緩地靠近過去,無喜無悲,然而,他身上的氣勢卻是在不停地升騰,四周的靈氣也在朝著他的身體快速地彙聚,很快就形成了霧蒙蒙的一團人影,遠遠看去就仿佛是那少年被裹成了一個蠶繭一樣,可那蠶繭卻偏偏還在緩慢卻又堅定地向前移動!
遠處地麵上突然傳來了嘭的一聲悶響,一團藍色的人形火焰正在熊熊燃燒著,那火焰還可以做出各種擺手蹬腿的動作,裡麵更是傳出了老嫗那嘶啞難聽的慘叫聲,然而,最奇怪的卻是那火焰就仿佛是有生命一樣並沒有蔓延開來,好像是將所有的能量都用來燒灼中間的那個老太婆了。
約莫一刻鐘過後,那一個巨大的蠶繭上纏繞的靈氣緩緩地消散了開去,與此同時,少年也來到了那團人形火焰的十米處,也在這時,那藍色的火焰消散了去,露出了其中形容狼狽的一名駝背老嫗,隻見得那一張布滿了褶皺的老臉都被燒成了焦黑之色,頭頂上沒有了頭發卻是一堆黑灰,不過她渾身的衣服卻是完好無損,在那隻乾枯的手上還拿著一隻巴掌大的長頸翠玉瓶,瓶口有蒙蒙的水霧蒸騰!
少年見狀冷笑一聲道:“哼,我還以為你功力深厚,靠著自身擋下了我的符咒一擊呢,原來還是靠法寶啊,嗯,不錯,比起那天被我弄死的那個老貨強一點,他就沒有法寶!”
老嫗聞言滿臉的猙獰,然而,這表情在那一張焦黑的褶子臉的映襯下卻是顯得格外的喜氣,得虧了附近沒人,否則肯定會是笑聲一片的,她一揮手收起了長頸翠玉瓶卻沒有敢直接朝小家夥撲過來,因為這時候她已經被弓箭瞄準,隻是站在原地開口道:“哼,小子,老身我今兒個就不信你還有那種相當於巔峰武聖一擊的符咒,你要能拿出來,老婆子我轉身就走!”
欒培石默默地計算了一下,自己這一箭出去卻未必能殺死對方,儘管她的真元已經消耗了大半狀態也不在巔峰,想了想他也開口道:“嗬嗬,老妖婆,你在這兒跟我唧唧歪歪的是想要爭取一些恢複的時間吧,我猜剛才那一下肯定是讓你受了不輕的傷,而且還消耗了太多的真元,你說我現在要是一箭下去的話你擋不擋的住呢?”
老嫗聞言不禁冷笑道:“哼,有本事你那一箭就射出來呀,看看我老婆子有沒有本事避得開,嗬嗬,要是你一箭出卻被我給躲開了的話,那麼接下來你可就要倒黴咯,你敢放手嗎?而且······”
就在這時,一道嘹亮的鳳鳴聲從遠處傳來,打斷了她下麵的話,可就在下一秒,一道巨大的青色影子就從小家夥的背後急速掠來,朝著地麵上的老嫗俯衝而下,那兩隻巨大的如同是鐵鉤一樣的爪子也已經張開,朝著老嫗的肩膀狠狠地抓了下去!
見此情形,老嫗禁不住驚呼一聲:“武尊級彆的青鸞!這怎麼可能,這種叢林霸主級的飛禽怎麼可能會來幫你!”
然而,她已經來不及思考了,青鸞的爪子已經抓了下來,那速度快得連老嫗都隻能略微地做出了一點閃避的動作,可是卻沒有能完全閃開那凶狠的一抓,噗嗤的聲響中,她肩旁上的皮肉被撕下了一大片,鮮血立即就如同是開了閘的水龍頭一般噴濺而出,也在這時,咻的破空聲響起!
老嫗似乎早就料到了對麵的小家夥會射出這一箭,沒有去管身上傷勢,張口吐出了一麵古銅色的圓盾,盾牌見風就長隻是一瞬間便護住了她的全身,當啷一道金鐵交鳴之聲響起,盾麵上火星四散不過卻沒有出現半點的傷痕,但是老嫗卻頂不住這強大的衝擊力,踉蹌著後退了兩步。
然而,就在這時,她猛然感覺到頭頂上有熱浪襲來,不用看也知道必然是青鸞從頭上噴火襲擊了,神獸的本命神通對於高一個境界的武者都有著很強的殺傷力,老嫗根本就不敢硬接,她二話不說直接丟下盾牌一閃身退出了火焰的攻擊範圍,隻見得一團青色的火焰落到了大地之上,將那裡的土層都燒成了熔岩!
老嫗剛一站穩腳跟,尖利的破空聲又一次響起,她沒有辦法,隻能再次後退出了一大段的距離,然後連狠話都沒有放一句,轉身就朝著遠處飛去,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便隻剩下了一個小黑點,小青似乎對於自己的獵物逃跑非常的憤怒,一聲高亢的鳴叫聲後便要前去追擊,然而卻被少年給攔住了。
他拾起地上的盾牌看了看喃喃道:“隕鐵秘銀盾,嗬嗬,難怪能擋住我蓄力的一箭,原來是頂級法寶啊,丟了這個東西恐怕那老太婆得要哭死了呀!”
小青飛到了他的身旁,用腦袋輕輕地拱了拱他的胳膊,然後嘰嘰地叫了幾聲,欒培石看著九陽城的方向輕聲道:“姐姐告訴過我,他們家族可是派來了一位中期武聖,傭兵工會裡可是還有一位武聖常年坐鎮的,如果那老太婆沒有說謊的話,那麼聶家想要抓走我姐姐至少也就需要有兩名武聖來拖住他們,很顯然,這老太婆可不在其列,我現在過去的話根本就沒有用,而且人還在他們的手裡,要是對方拿來威脅我的話,你說到時候我是從還是不從呢?”
青鸞歪著頭想了想,然後又咕咕地叫了幾聲,少年站在原地想了想,讓其化作了一隻小鳥站在自己肩膀上,然後邊往森林走去邊開口道:“當然不能不管她啦,必須先想辦法將其給救出來,聶家也絕對不可放過,哼,乾媽留給我的手段可是有不少呢,原本我還想著能不用就不用,可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聶家便成為這些東西之下的灰燼吧!”
森林中圍的一座高山之巔,欒培石盤坐在一塊光滑的大石頭上,周圍的靈氣就如同是河流一般源源不斷地朝著他的身體湧來,然後順著經脈在全身遊走一遍,最後剩下的三成再彙入丹田氣海,快速地被少年自身的真元所同化,最終成為了他的修為之力!
某一刻,小家夥緩緩收功,然後再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再起身看向遠方的九陽城喃喃道:“都已經五天過去了,聶家,你們應該也放鬆警惕了吧,哼,不過卻輪到我來給你們找不痛快啦,姐姐,你可一定要堅持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