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激烈對戰的二人,僅僅走了幾十個回合,高寶亮便收起了最初的輕慢之心,應對變的更加小心了。
他已然發現:對手所持的那把寶劍,雖然在尺寸上比自己的長槍短了一截,但劍法飄逸靈動,神鬼莫測,絕對不容小覷。
這迫使他在交戰的過程中,又認真打量了對方幾眼。
此人以前確實沒見過,更沒聽說過了。
高懷德的心中也是輕輕一歎:對麵這位手持長槍的敵將,以前能把洪家軍中的諸位猛將玩弄於股掌,幾乎保持不敗是有一些原因的。想要很快壓製他,取他性命是有一些難度的。
無論如何,自己都必須保持足夠的耐心。
二人你來我往,已超過了一百多個回合,雙方仍然都保持著高昂的鬥誌,不敢有絲毫的放鬆與懈怠。
外人根本無法分辨二人中誰更技高一籌。
高懷德正正鬥的興起,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他不得不虛晃了幾招,退出戰圈,忍不住扭頭觀望。
此時牛大寶已策馬來到了他的身邊。
高懷德滿腹狐疑地開口問道:“不是早就說好了不與我爭搶嗎?好兄弟,你又來做什麼?”
牛大寶咧嘴笑道:“放心吧,我言而有信。此次前來隻是奉命傳達劉將軍的指令:劉將軍有令,命你隻可將此賊將生擒活捉,不得下狠手,傷及對方性命。
你們繼續吧,我退至一旁觀戰。”
高懷德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好奇地扭頭向我這個方向張望了一下。
我方的兵馬還在如開閘的洪水一般向前翻湧,他自然看不到中軍旗下的我,但我卻將他臉上驚訝的表情儘收眼底。
我心中暗笑道:“傻小子,我知曉你可能不明白我的用意,但軍令如山,你必須執行。”
我對高懷德的劍法還是充滿信心的,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一定能最終取勝。
但這小子求勝心切,難免下狠手,那位長槍將我想留著他還有用呢。
高懷德的心中是犯了點小嘀咕:劉大哥看著不像是那種小肚雞腸、睚眥必報之人啊,難道因為我當初挑斷了他的褲腰帶,非得要給我上點難度?
我自忖在接下來的百招之內必能戰勝對手,將其一劍斬落馬下。
這個時候傳令要我留他性命,將其生擒?真想不通我們這個老大是怎麼想的。
想不通就不想了,奉命執行便是。大不了再多花點心思。
此時三人中最氣憤的當屬那位長槍將高寶亮了。
他頓時怒火中燒:勝負未分,生死未卜,對方賊首竟然下令將我生擒。
這道命令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把我當什麼了?似乎他們早已穩操勝券。
就對麵這倆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就算他二人合力圍攻,也未必就能贏得了我!
這真是應了那句話:無知者無畏!
但這絲毫也不能責怪他,因為他確實對牛大寶、高懷德二人的武功、底細一無所知,以前也從未與他們交過手。
牛大寶傳達完命令之後,便悠閒地撥馬退至一旁,抱起了雙臂,等著看熱鬨。
高懷德則重新高舉寶劍,大喝一聲,躍馬殺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