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麻老祖渾不在意的笑了笑,道:“那尊者看似肆意妄為,實則暗藏機心。
你小石聖教自三疆初劃之時,便一直在鼎力支持雲雨廟,遠比落銀湖裡的蛟魔宮、百禽山等資深附屬異派更為賣力,此時對你下手,那不是自斷一臂。
何況雲雨廟那裡早傳風聲,雲浮四凶對你甚是青睞。”
“還有一事,老祖該知如何去做。”
“她不會參與疆內鬥法。”哭麻老祖認真保證的道。
霄燭金庭內,燈火依舊通明,卻是驅不散那幾乎凝成實質的死寂。
流霞般的紗光籠罩著主座上的身影,紅姑慵懶地斜倚玉座,粗壯蛇尾盤繞座下。
在其尾尖一縷赤紅火苗跳躍變幻,時而如飛鳥振翅,時而似凶獸呲牙,映得她薄紗下的眼眸深邃難測,如同兩口寒潭一般。
殿中,狎魚、小青姑等等幾位旁門左道的四境翹楚,或坐或立,氣息晦暗。
空氣沉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先前紅姑降下的殺威餘韻仍在,耳中隱痛未消,此時在這死寂中更添幾分驚悸。
狎魚獸麵鐵青,一對前足已狠狠壓碎地磚,他已經收到劍童那顆腦袋被找到的消息,此刻喉頭滾動,有心說些什麼,卻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嗬”
一聲極輕的嗤笑從薄紗下逸出。
這笑聲並不響亮,卻讓所有人的心都猛地一抽。
紅姑一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顱頂,沒有一個能夠頂用的。
他深知旁門左道的習性,當己方占據上風之時,一個個便如下山猛虎,可一旦到了打惡仗,去啃硬骨頭之時,一個個又各懷心思,互相拉扯。
即使道行如她一般,此刻也感棘手。
有些事情,有些局麵,終究不是靠暴力可以達到目的,便是神通也有窮儘之時。
“好一個積威已久,凶名赫赫的靈虛法師,此次若不能滅他,即便其餘二疆均有勝果,日後這難保不會又是一個太平山上野心勃勃的太平真君。”
聲音回蕩殿內,無一人敢於應聲。
小青姑有心說話,先前她可是提到良策,隻是疆內子午健將已經動手,導致那計策被擱置下來,但是她依然覺得那計策還能再用。
犬封護法拉住小青姑,如今定風丹已失,眾人膽氣已喪,方才那等靈虛子在毒陽煞穴中分心煉寶時再施雷霆一擊的計策,已無施展的條件了。
在持續的死寂之中。狎魚對紅姑傳音說道:“尊者,要不等大變之日,再做打算。”
在紅姑一個眼神下,狎魚心中內火被引為一股真火,從口鼻噴流出來,霎時間焦味四溢。
紅姑對狎魚說道:“記住,蠢事蠢話做上一次就夠了,再做一次,我不見得有耐心能容忍你犯蠢。”
“報~”不知過了多久,殿外通傳聲劃破死寂,“小石聖教主薑黑梟,攜教眾來援!”
滿殿僵立之人驟然騷動,眾修一個個抬眼望去,隻見一人緩步登階,身後投下的陰影上,有三杈頸首揮動,其身側領有數人,個個道行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