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誹了一遍,他隻好尋個胭脂店買些胭脂,來偽裝一下。
雖然沒尋到青樓,就當是去了哪一處暗娼,寡婦半掩門的好事讓他撞上了,也算是有個交代。李德輝大意行事,根本沒想過並不隻是黃家門前有暗哨,嶽淩在府中的眼線,遍布大街小巷。
等到李德輝回衙門時,已經近黃昏了。
可他回來的卻正是時候,嶽淩正在後院的中堂設宴,為他們二人接風洗塵。
當他登入堂上之時,遠遠便見得侯耀的臉色極為窘迫,一直在與嶽淩道惱,“侯爺,他是個浪蕩性子,閒不住。每到一地,定是要眠花臥柳,尋些風流,還望侯爺原諒則個。”
隻見嶽淩大手一揮,笑道:“誒,都是男人當不得什麼大事。史將軍,你們軍中不還有軍妓呢嗎?說實話,你用沒用過?”
被嶽淩喚做史將軍的忠靖侯史鼎老臉一紅,道:“沒,沒,那都是犒勞將士們用的,我哪好去搶。”
嶽淩笑道:“犒勞將士們怎得了,那南宋社稷之臣潑韓五,不也留下了一段美言嗎?先收入帳的北蠻女子將軍不用,先給將士們用?我倒不信。”
也不知怎得嶽淩,沒聊幾句,嶽淩總在揭他的老底。
史鼎敬酒,想要終止這話題。
“喝酒,喝酒。侯爺這話也就在外麵說說,若是見到內人了,還望給我個薄麵。”
嶽淩笑笑,又不說了。
適時,李德輝邁步入堂,一副醉醺醺的模樣,一走一過還帶一路香風。
侯耀更是難堪了,急忙起身喚著李德輝,“快來,侯爺好心設宴,你怎的這時候才歸來。”
李德輝歎息道:“彆提了,那小娘皮太黏人,根本不讓我從肚皮上起來。”
侯耀拍了下他的腦袋,“你清醒一點,也不看看這是哪裡!”
李德輝讓出一步,與嶽淩行禮道:“見過侯爺,多有得罪了,侯爺宴請我,我卻還是後來的那個,當是不知好歹了。”
嶽淩向來不拘小節,“無礙無礙,既然回來了,就再喝幾杯。”
李德輝挨著侯耀入了坐,侯耀見嶽淩果真隨和,也舒緩了口氣。
而後,就聽上方嶽淩笑問道:“師爺這一路北上,可曾遇過倭寇?去年本侯在京城的時候,還聽過倭寇禍亂東南的事,連林大人都被召集過去了?”
侯耀不敢怠慢,忙應道:“去年情況的確危機,似是有內奸為倭寇通風報信,讓他們尋到機會往岸上擄掠了一回。因為其中涉及私鹽犯,林大人也牽扯其中了。”
“倭寇搶一次換一次地方,行蹤不定,實在難以琢磨。岸上又有內鬼在,更不好剿滅。”
“不過我北上這一路,倒是沒見到倭寇。我聽說是倭國內部以前紛爭不斷,所以下海的倭奴眾多。而如今已有統一之勢,統一的那位家主,還有心海禁,給下海擄掠的倭寇,支持再不如從前。因此,他們擄掠的也沒那麼頻繁了。”
嶽淩一麵飲酒,一麵道:“不過三寸丁穀樹皮,若是我坐鎮東南,豈會容他們上岸擄掠?本侯當要行船,將隱匿在小島的倭奴都殺個乾淨。”
侯耀訕訕笑道:“若是有侯爺坐鎮,那是江南百姓之福。隻是當時侯爺正坐鎮京城,否則也不會讓他們如此猖獗了。”
侯耀自不會懷疑嶽淩的能為,這可是力退北蠻的猛人,未必不能斬除倭寇之患。
嶽淩乘著酒興,又侃侃而談道:“倭奴不過夜郎自大而已。他們論起什麼家主爭鬥,打個你死我活,也就是村口械鬥的程度罷了。怎能比得上,我中華大地動輒幾十萬的兵力?”
“隻是你們東南沿岸連年缺戰,工事又未有修補。但若是我去,我有上百種方法治他們於死地。而且對付倭奴,根本無需起憐憫之心,無論男女老幼,一道都殺了就好。”
“俘虜?俘虜個屁,賤人賤命,殺了乾淨。”
“史將軍,你說是不是呀?”
史鼎聽得也是意起,豪氣道:“正如大都督所言,倭寇身材短小,就是抓了做奴隸都嫌沒用,還是殺了的好。”
“不過,倭奴的女人,我還沒遇見過。侯爺若是抓到了……”
嶽淩笑道:“往後有的是機會,倭寇擄掠我們,我們也該去擄掠他們,到時候抓到模樣俊俏的都給你送府上去。”
史鼎忙擺手,“府上就不必了,軍營裡多多益善。”
兩人相視一眼,又是大笑不止。
侯耀默默歎息搖頭,“果然侯爺雖有能為,但畢竟是個武將,無功名傍身,口中太過粗鄙,不似林大人風雅。林大人之女在這種人身邊久了,會學好嗎?”
一想到當年乖巧懂事的林黛玉,回到林府後出口成臟,侯耀就有些為林如海感到頭大。
而侯耀身邊,裝醉的李德輝桌下緊緊攥著拳頭,青筋漸漸暴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