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雀懶身倚在桌邊,看得認真。
窗外金光破雲而出,清風攜來馥鬱花香,薑雀從無淵手中拿走被削沒了尾巴的‘兔子’,拉過他被刻刀劃傷的手,低頭抹藥。
無淵連頭都沒抬,麵無表情地坐在桌邊放冷氣。
薑雀看得好笑,給他上好藥後,重新拿過一塊完好的木頭遞過去“再試試?”
無淵悶聲接過,刻刀抵上木塊,木屑紛揚而落。
薑雀拖過一把椅子在旁邊坐下,從須彌袋中拿出一顆靈果啃著,視線淡淡落在無淵手中木雕上。
咬兩口蘋果就看一眼人。
他也刻得太認真了。
兩人成親一個月後,無淵染上了‘惡習’。
分彆要親,回來要親,睡前要親,醒來也要親。
薑雀很少主動,大多時候都是無淵主動索吻。
但今天無淵沒要,回來時本該有的那個吻,無淵到現在都沒給她。
薑雀咽下口中果肉,手伸向無淵衣領。
算了,今天她來要。
怎料她剛動手,無淵就開口打斷“原薑雀的事情如何了?”
薑雀的動作被打斷,乾脆躺回椅中,視線從無淵唇間移到他手中的木雕上,說“找了一個生來多魂多魄的妖,談了點條件,答應給撕一魂。”
原主薑雀現已投胎到了凡界,因投胎時少一魂,生來便心智有缺。
不過好在她的父母和善又是富庶人家,這些年一直將她護得很好。
但父母畢竟不能護她一生,還是得儘早讓她全了魂魄。
“什麼條件?”無淵終於從木雕上移開視線,朝薑雀投來一眼。
“她讓我幫忙救她瀕死的愛人。”薑雀趁機傾身,在無淵唇上親了一口,隨後又懶身窩回椅中,回答完他的問題,“已經救活了。”
“你呢,百鳳國的旱災處理得怎麼樣?”她親完人,心情不錯地咬了一大口靈果,問無淵的進展。
“是旱妖作亂,邪祟已除。”無淵微抿了下唇,嘗到一絲清甜,他放下手中刻刀和木雕,隨後又探身到薑雀身邊,拿走她手中靈果,仰頭重重吻住人。
薑雀口中的靈果汁水被儘數舔走,殘餘的困意也被親得半點不剩。
“你不刻了?”薑雀在喘息的間隙問人。
無淵親上她燙紅的耳尖,說“你想我刻?”
薑雀直言“不想。”
起碼現在不想。
兩人又淺而親昵地親了會,無淵靠坐回椅背,將薑雀整個兒抱進懷裡,交頸依偎著。
“我想給你的桌子換個顏色。”薑雀說。
那顏色太暗,薑雀一直不太喜歡。
“好。”無淵應下,“隨你換。”
“朝榮國國君邀我後日去議事。”無淵捏著薑雀腰間軟肉,語氣懶散。
“知道了。”薑雀的困意忽而卷土重來,枕在無淵肩頭昏昏欲睡,“六壬宗最近有了學習其他五道的想法,想讓我抽空去傳授符道和陣道。”
“你準備何時去?”
無淵問完,半晌沒有聽到回答,於是輕聲又喊了聲薑雀。
“嗯。”薑雀低低應了聲,睡意深重。
“下次出門我與你同去。”
“為什麼”薑雀的聲音徹底低了下去,枕在無淵肩頭沉沉睡去。
無淵沒再吵她。
陽光越過窗欞,將兩人的影子投射在桌前。
無淵安靜望著地上的影子,聲音許久才響起“因為想與你形影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