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11:Rapot(驍鷙)_亡者之路前傳:白銀之翼上_线上阅读小说网 

Chap 11:Rapot(驍鷙)(2 / 2)

“還有這種事?但我是個窮鬼外加Loer,”聽完我喜逐顏開,追上他問:“所以你覺得我往後可能會大富大貴?沒準還能回法國選總統?或是搞詐騙科技公司空手套白狼?”

“正因為我不知道這類人真實實力發揮出來能去到哪裡,所以說不上,自己沒見過的事要如何描述?我暫時先將你理解是那種人好了。”老戴扶著我的肩,轉去僻靜的浴室門前,低聲說道:“一會兒帕科會帶件東西回來,你將它插在帽子上,然後按我的指令行事!”

“兩隻雌狐離開前,將它甩在了地上,我怕人來人往會將它踩臟。”牙套妹遞來一本口袋大小的帶筆簿子,那是晚飯後女兵在街角小店買來的便簽,說要將半夜破0514時遇上的細節都記錄下來,以免遺忘。然而簿子上隻字未寫,隻有她畫的卡通長頸鹿在第一頁上。

八分鐘後,墨西哥人端著隻鏽跡斑斑的銅皮匣來到大屋,偵探向攝製組說明,將利用我去將迪姐撈回來,在場所有人都必須嚴格按他指示行事,不能再像剛才範胖那樣出錯了!不如此這名主播就將複製72年的離奇懸案,將連同我一塊永遠消失在曆史之中。

於是,銅皮匣在幾十雙**目光的注視下被打開,本以為古色古香的外觀,裡頭藏著肯定是珠寶,哪知卻是一簇安在青銅品飾上的鳥羽。當老戴將它取出在我帽簷上安好,竟能垂下覆蓋住我右側的全部肩膀,在牙套妹化妝鏡前一站,自己的外觀有種說不出的異國風情。

“這不就是過去意大利神射軍(Beraler)的黑雉雞帽徽嗎,我還當什麼好東西呢。”小瑪那個酗酒老爸也聚在人堆裡看,指著我哈哈大笑,說:“咱們樓底咖啡店老板家就有。”

“看來這裡有位懂行的,不錯不錯,雖然它外觀很像意大利輕步兵的帽飾,卻來自日本,是江戶時期某個裁縫獻給軍閥的賄賂。後來因黑船事件,美國水兵上岸從當地人手裡搶來的,名叫嵯峨翼(Saa&bp;Tubaa)。它的隱語是強壯,不屈不撓,堅持到底以及熱血沸騰。此物最神奇之處,是會隨著時辰慢慢變色。現在是漆黑的華飾,到了清晨就會變為霞色,實在是千金難求的瑰寶。”偵探禁止眾人上前撫摸,在我麵前站定,說:“Alex,現在是四點半,到日出大概還有半小時,你必須趁著黑暗,攫取這段寶貴時間穿透逆流幻日,將Dxe撈回來!一旦冠羽全都變紅,那麼彆說是她,連你也回不來了。”

“不,你稍微等等,這件事我答應過肯定會去做,但你得將方式說明清楚。上次在魔魘裡,我被一股怪力拖入冰海中差點溺死,幸虧遭女兵猥褻我才驚醒回來。現在你讓我去破幻日,我該怎麼做?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躺倒睡覺嗎?”一聽這個浩大工程,我想想都覺得不可能成功。況且,四周圍著那麼多不懷好意暗暗訕笑的閒人,簡直比登天還難。

“這點你不必擔心,打火機還你。它出現在噩夢裡並在現實中被找到,成了你唯一的武器。至於這顆名叫天鵝絨的金屬怪球,我不知它來曆,暫且你也帶著好了。”老戴製止住四周的哄堂大笑,著人搬來張折疊椅,讓他們抬進腥臭難聞的化妝間,衝著圍觀群眾喝道:“我絲毫不懂你們在笑什麼,這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這個小法國佬正打算豁出自己性命,去撈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回來,而且不一定能成功,並有遭幻日吞噬的危險。換你們來試試?整個夜晚,由頭至尾在挖苦取笑,你們希望的根本不是找尋真相,而是想看彆人出醜罷了。”

四周的人當然不買他的賬,紛紛衝著老戴舉起右手筆出中指,還有不嫌事大的乾脆爬到櫃台上笑罵外國人都去死,彆來占本地人福利工作機會。更有幾個一看就十分像其他媒體潛伏進來的托兒,正在煽動人群打算鬨事,我已知自己,哪怕想要退場也已被逼得無路可走,一時間感慨萬分。這就是人世間,複雜且凶險,而且毫無廉恥道義可言。

“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送你進那個逆流幻日,也難以判斷你會否會被拖入所謂的冰窟海底,倘若你是驍鷙,自然就能領悟該怎麼做。甚至,我希望你會失敗,很快從那破屋走出來,已經失去了一個,若再消失一個,群體記憶被集體抹除,也就再沒人會記得你曾經存在,這又是何其悲慘?”偵探扶著帕科的肩頭,歎道:“我倆能做的也隻有這些,祝你走運吧。”

“小老弟,我去將女兵喊來,她因誤會而在生你的氣,你無論如何先等等。”範胖見我抬腿開始向化妝間走去,驚出一身冷汗,鼓圓腮幫子喝道:“就等一分鐘,也不差這一分鐘!”

“不必了,她暗戀的是彆人,隻不過是在利用我去接近他罷了。其實我倆都很清楚,上床更沒真感情可言,那隻是生理需求,她寂寞我也孤單,僅此而已。你是不是覺得我聽著這滿屋子的嘲諷譏笑會感到很委屈?不,恰恰相反,我絲毫不在意,而且還有些躍躍欲試的衝動。彆人希望見我沮喪,見我屈服,見我無計可施,見我氣得跳腳;而我偏偏要活出自我,偏不讓他們得逞,偏要明知山有虎還向虎山行。我不知你看沒看過洛奇4,那種跑去滿是噓聲的蘇聯打拳擊的感覺,不覺得很棒很刺激嗎?實在是太他媽叫我舒服,太快活了。”

胡子叔讓牙套妹給我安上另一部外掛式攝像頭,同時讓阿蓋調出視窗,表示他會看緊我的後背。見現場一片混亂,他開始在打電話,打算找警員上樓乾預。並對我使了個眼色,表示絕不會讓懷有險惡用心之徒逞淫威,他們將確保過道是安全的,我可以開始嘗試了。

不論我說什麼,都沒能阻止範胖跑出倉庫,並在隔壁客房前瘋狂敲門。恰在此時,一種很微妙並難以體會的心情,猛然頓生在我心頭。倘若我有一絲成功的可能,此時此刻,我不就是當初爬上天階的呂庫古小姐嗎?她也曾那麼傷心,那麼絕望,原來悲傷會如此叫人動容。

對這片土地而言,我始終是個外國人,而且還是非法滯留在此的那種。沒有人會在乎我的生死,以及存在。打從被送入殘鴉修道院那刻起,我在世間的意義便結束了。而且,最可悲的是,這會兒可能連林銳也正在想他自己的糟心事,絕不會推開窗往西麵的夜空掃上一眼。

霎那間我覺得被整個世界所遺棄,同時,霎那間我也選擇要將這個世界所拋棄。就這樣,我胡思亂想地坐到濕濡陰暗的化妝間破鏡子前,望著淚水中變得模糊的人們,合上雙眼。

一陣熟悉又意味深長的鼓點在耳畔邊慢慢響起,披在肩頭的鳥羽,以及垂落的長發拂動起來。四周有風,雖說這是清涼的夏夜,但那股清冽的空氣,顯然不是逼仄破屋,而是在更寬闊的地方。這就是老戴所形容的驍鷙麼?我不免一驚,精神隨之大振,便緩緩打開眼簾。果不其然,這是一片漆黑無光的地界。我預備稍作停留,等眼睛適應過來再做打算。

手掌在地上摩挲,沾染上許多顆粒飽滿的土渣,身下是冰冷的混凝土,而不是在野地裡。這難道是曾經或者未來的0514倉庫嗎?不論我怎麼將兩者結合起來去想,都感覺不是。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為自己定了個蛋糕,打算吃一些後,然後泡在浴缸裡默默等死。”

恰在此時,忽然傳來一聲輕歎,就像有人趴在肩頭向你耳語。內容令人感到很莫名,而語境卻絲毫不悲傷,還顯得有些高興。她無疑是個女人,但絕不是Dxe,因為顯得更年輕。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是小櫻桃?我感到滿頭霧水,便開始四下掏口袋,看有哪些東西帶進了逆流幻日中來。結果一摸收獲頗豐,不僅打火機抓在手中,狄奧多雷的金屬球也在,而最叫人吃驚的是,連牙套妹遞給我的那本插著水筆的便簽也在褲兜裡。它們固然沒法吃,也無法拿來當武器,但有勝於無。想著,我將聽見的話寫在紙上,還添了一條問女兵,這是想說什麼?完事後探到攝像頭前晃了晃,以證明目前仍是我。

眼睛逐漸能分辨出近處物體的部分外形,我可以確認自己正在某棟建築的樓梯間裡,一道石階出現在左側,往下攀延並通向某個不為人知的場所。這地方毀損相當嚴重,我不知是身處戰區還是事故現場,所有設施都是傾斜以及崩壞的,階梯兩端的石牆幾乎無法直視,它暴露在外的鋼筋遠多過水泥。繼續往下走是條浸透汙水的過道,比起樓層更加難行,腳下滿是突兀的混凝土塊,周圍飄著幾具泛著膏油的屍骸,有大人也有小孩,腐爛得難以分辨性彆。

我不由大駭,忙用手捂住鼻翼,這才發現自己喪失了嗅覺,這片嚴重毀敗的廢墟,以及屍骨破腔流出的斷腸,令兩條腿起了一層花白油膩,按說必是臭不可聞。然而什麼都聞不到。

“我不太明白,為什麼生日非要吃蛋糕,這算是古老儀式的延續嗎?我想因為是廉價吧,小孩也大多會喜歡。耶誕既可以去郊外砍樹回來裝飾,也可以不去砍,但家裡總需要擺設。”

耳旁又傳來一個聲音,那是名男性,同樣是輕鬆口吻,並帶著一絲慵懶。在這種水漫金山般的鬼地方,居然有兩個活人在對話,悠閒的就像在岸邊垂釣。放眼四周什麼都沒有,依舊是潺潺汙水和長滿黴斑發硬的屍骨,說話之人仿若幽靈,完全找不到究竟在哪。

這是不是起先監視屏裡出現過的地方?我開始變得難以確定。迪姐最早被觀測到時,出現在一片沙礫地間,與滿是土渣泥粒的樓道水泥地很相似,但之後又去了哪裡?是往上走了還是像我這樣跑進漏水過道?會否當瞥見這幕煉獄般的情景,又嚇得逃回了原地?

在我猶豫進退時,被身旁一件東西吸引了目光,那是一截鋒利的螺紋鋼條,扯碎了某片東西。擦亮打火機去瞧,是一片灰黑色滌綸棉破布,Dxe在失蹤前好像穿著這種運動褲。記得偵探讓她要做好弄臟全身的準備,隨後這女的叫人丟給她,自己去衣帽間換好出來,很顯然她走的正是這條路。我不僅有些佩服起這個女人來,隻要是個正常人,都會遠遠避開這種鬼地方,除非她什麼都看不見。

越過混凝土塊坍塌最厲害的轉角,眼前出現了一道蘋果綠破門,裡頭亮著幽暗的光亮。適才那一男一女的說話聲再度響起,變得無法聽清,但毫無疑問的,他們正在破屋裡暢談。我不由大喜,沒準迪姐是被人語吸引才找到這裡,若不出意外,此刻也許就在屋內。那麼一來就將變得十分容易,見麵後拖上就跑,至於要怎麼回到現實?或許將另有征兆。

可當我伸手去推這扇門時,卻感覺它是由裡往外鎖著的,探頭向屋內掃視,同樣的毀敗嚴重,隻是沒被臭水滲透。我知道眼前所見並不真實,沒準就是林銳曾形容過雷音甕般的存在,因此不去計較它有多不合理,換了個角度去看破屋另一側。很快便找到光源。那是一張簡陋的辦公台,案頭亮著盞桌燈,兩條黑漆漆的人影坐在邊上,說話的正是他們。

高喊了幾聲,人影巋然不動,猶如耳聾那般依舊自顧自交談,我不由感到奇怪,便愈加用力去敲門。就在這時,屋子背後的窗外有個走動的人被吸引,它停了下來,開始彎腰透過卷簾的縫隙往我這頭打量。這是如同上一個噩夢之夜的魔魘,任何突發狀況都會發生。我不由感到悚然,便立即收聲,睜大雙眼去看黑影打算乾什麼。結果對方也和我一樣,將身壓低,躲到了外牆底下,屏息凝視著昏暗的屋內。

“這,難道它是Dxe?”見對方舉止怪異,我站起身來,迅速掏出打火機擦亮,給對方一個正臉。人影顯然是看清了,開始用力拍窗,可什麼聲音都傳不進耳朵,隻能看見它誇張的動作。那種舉止分明是要我速速離開,或是上它那頭去,總之對方沒有威脅性。

我從水底撈起塊混凝土磚,奮力砸碎破門小窗,然後探手啟開門鎖,開始踏入這座怪屋。兩條黑影依舊保持著原樣端坐不動,交談的氛圍卻顯得歡快起來。起初這倆人似乎提防著什麼,總在說難以理解的暗語,而此時威脅貌似已解除,正在談著生活瑣事。

“這倆人什麼毛病?在這般陰森的環境裡還能談笑風生?”我在倒塌的鐵架間艱難攀爬,距離那團鬼火般的燈光越來越近,逐漸我辯出,兩條黑影是麵對麵坐著,並雙手交纏。

這儼然就是對如膠似漆的情侶,故意選擇獨處倉庫,彼此間訴說著衷腸。

當我爬到他們身邊三米之外,倆人依舊保持不動,絲毫沒往這頭看上一眼。我不僅一愣,便使勁揉揉眼,感覺越來越不對勁,兩條漆黑的人影,壓根嘴就沒動過,並且是全身僵硬的。我擦亮打火機使勁去照,頓時感到後脊梁起了一身白毛汗,渾身打起哆嗦來!

這哪是沐浴愛河的情侶,分明是兩具朽爛不堪的屍骸,已經爛得整張臉和脖子掉落在桌頭化為厚結的油膩,隻是穿戴著身前的衣物,打背後看猶如活人那般。

在呂庫古陰宅地底,各種慘狀的屍骸我見過不少,人體**到任何程度也都看過,麵前這對死人並不比它們誇張,但我不知為何被驚得雙腿沒有氣力,簡直像被釘在水泥地上無法移動,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恐懼襲遍全身。總之,我壓低腦袋,哪怕一眼都不敢往那頭瞧。

差不多大半年後,我與林銳結識了暗世界裡一個叫捕夢之手的組織,彼此因交流心得而圍坐在火爐前,他們的頭音是這麼解釋的。不論你是法醫還是墓地守夜人,哪怕見過再多恐怖異常的屍骸,在睡夢中都是新手,任何一具腐屍都會嚇掉你半條命。

當然,在那時的我還未受他賜教,自當驚懼得幾乎窒息,窗外黑影見我蜷縮一團正抱著脖子,便加大幅度敲窗。我掃了它一眼,那正是失蹤已久的迪姐,此時的她好像正待在室外,有著慘白的自然光。Dxe正睜著一對麗眼焦慮地看著屋內,要我注意她手指的方向。借著這股光亮,我方才瞧見這座破屋背後,還有扇鋁合金邊門。

當我使足全力撞開它出去,立即陷入五裡霧中,此刻的我站在一條空曠街頭,烏雲翻滾卻又顯得很亮,不知是白天的哪個時辰。空中飄著毛毛細雨,雨水彙成細條打石子路麵流向陰溝,我手上多了隻紅色的氣球,並捏著一把黑色布傘。

而身後那座恐怖異常的破屋,早已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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