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23:Romeo(羅密歐點)_亡者之路前傳:白銀之翼上_线上阅读小说网 

Chap 23:Romeo(羅密歐點)(1 / 2)

兩個月前,當時的我仍與林銳在納什維爾劇場打工,某一晚忽然聊起了我那失蹤多年的老頭—瑪德蘭,由此才開始了驚心之旅。當時我所能想到的,就是豚鼠伯伯德納迪,在瑪德蘭失蹤後,他曾到過殘鴉,並向院方提出要領養我。

在此之前,他曾多次來裡昂家中做客,我和蘇菲與他十分熟悉。因此當他站在T字形破樓前,意味深長地抽煙時,我衝著他大呼:

“豚鼠伯伯,帶我走,這個鬼地方我一分鐘也待不下去,我要回家,我要找我爸!”

可惜的是,他因不符合收養條件外加手續不全,最終也未嘗如願,在離開前給了我聯係方式,並說往後若是生活上遇到困難,可以向他尋求幫助。就這樣我踏上了尋覓真相之路,可現今他住在加勒比的海螺共和國,並說瑪德蘭留給我一座克羅地亞的宅子,具體地址和代理律師電話在他的背包內,位於維克斯堡一處寄存倉庫,編號為0254的單元裡。

回田納西的歸途中,我掏出筆記再度翻看,上麵記載著他隊伍裡全部人的姓名。同車的女孩譏笑說那全是小說裡人物的名字,我方才知曉,瑪德蘭子虛烏有,不過是個假名。

(從此章節起,因豚鼠伯伯和瑪德蘭年紀相仿,故而簡稱豚鼠。)

1972年,如果我老爸的出生日期沒有造假的話,時年才33歲,而神情肅穆的豚鼠略大,也不過35歲,倆人都十分年輕並充滿活力,一切如影似幻。這不啻在說明,他與瑪德蘭在當時就已是朋友,兩人間關係非比尋常,而從他嘴裡喊出的這句話,瞬間令我迷失了方向!

與我在奇美拉號上意外重逢的Leea,真實身份是西蘭花女士,實際是翡翠之華環伺在霧龍牙島的四名扈從騎士之一!她所給出的情報,全部都是假消息。

女人一聽也是急了,自不肯相讓,忙鼓圓腮幫衝我高喊,豚鼠這夥人,是敵對組織跑來偷桃的,他們就是我過去嘴裡常提起的梯子黨賊眾!

聽著這些搞不清理還亂的爭吵,我陷入五裡霧中,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我本就對70年代毫無概念,更不曉得它們之間的關係,又要如何做到甄彆敵我?然而,眼下不是討論這些的恰當時機,因為有隻獨具黑曼巴特征的巨型骷髏,正死死追咬著我的屁股。

恰在此時,身後一片耀目的慘綠光團炸起,整片樹林火光衝天,連帶著會場前的水泥地,全被某種陰火所吞噬!我見過它們,那是在呂庫古陰宅的底庭大戰中,按說是往水銀河拋入黑鐵屑粉才可造成,可它在普通路基上也能燒成這樣,實在叫人歎為觀止。大火帶起的熱浪風渦,將焚燒的枝葉席卷到半空盤旋,早已入夢的海鳥撲騰翅膀紛紛逃離,這座廣袤海域中夜幕下的獨島,猶如一團鬼火在勃勃燃燒,顯得萬分刺目、妖嬈。

很顯然,衝擊霧龍牙島的入侵者,完美利用了這裡是金倫加一期的發掘地,搞出了一連串嚴重破壞,將骨櫛驍靈和扈從騎士隔絕在火線之外,隨後紛紛跑來羅密歐點彙合。

十餘顆腦袋從建築工地背後探將出來,正向我頻頻招手,示意快向他們靠攏,速走為妙。因為找我單練的那黑人,根本不是扈從,而是名灰霧,不論如何也勝它不了。可黑曼巴即便在步行,速度也是奇快,不論我往哪頭去,都隻會禍及他人,撼動不了局麵。

“既然金倫加已被點燃,那麼在大火熄滅前,金色階梯的人到不了這裡。”豚鼠目露凶光,止住四周人聲鼎沸,說:“咱們沒把握能乾掉這名灰霧,但困住他未免可以一試。被這種東西纏住,誰都到不了羅密歐點,更彆奢望能活著離開霧龍牙。”

在軍事部署上,人們習慣將地圖中的突出部或重要隘口用字母編號,所謂的羅密歐點並不意味著,那裡會站著朱麗葉與我們熱情擁抱,它的實際名稱便是“R”高地。它位於島礁的峭壁之上,並擁有天然東南風優勢。人隻需抵達這個位置,穿上滑翔服躍下,便可瞬間離開陸地翱翔天際。

這些衝著我高喝的話,自然被黑曼巴無一遺漏聽在耳中,不論它在想些什麼,總之停下了腳步,獨自站在飄揚著毛毛細雨的空地中央。人群距離撤離的羅密歐點大約一英裡,散步般過去十分鐘不到,用兩條腿狂奔兩分鐘,不論怎麼看,這條滿是泥坑的上山之路,必將被無儘的血泥碎肉闐滿,毫無懸念。

可這隻東西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誰都不知底細。女人見它在空地間停下,便徐徐向我走來,邊走邊高呼,莫要中了離間之計,這些人是奉命前來奪燭台的。豚鼠見狀立即開槍,將其重新逼了回去,並向我不斷揮手,問我是不是腦瓜摔傻了?怎麼連自己人也辨不清。

被陣陣聲浪攪得暈頭轉向,我決定誰的話也不聽,主意由自己定。忙側身一躥,朝邊上破樓而去。隻見徘徊在四周的人群,紛紛打懷中掏出種搪瓷杯般的金屬皿,在胸前掛好,開始向著它胡亂射擊。那東西卻也不急著來攆我,而是決定將眾人當開胃菜剪除,最後再吃我這道正餐。於是,黑曼巴踮起細長雙腿,以一種極為扭曲的姿態朝著他們撲去!

當它衝進巷子,我耳旁響起連串轟鳴,隻見黑色身軀在衝天烈焰中被崩飛,一連滾出去十多米才在泥漿間收住腳步。那是有人在放冷槍,射爆了暗藏的煤氣罐,不期待消滅他,隻圖謀削弱它。豚鼠這批人怎肯白白束手,他們趁著黑曼巴與我在樓頂交手,早已在工地四周布下了殺陣,為撤離做好了準備,隻等它來硬闖。

這東西還未站穩身子,工程拆遷車發出隆隆怪叫,一柄大鐵球借助離心力甩將過來。以黑曼巴那驚人的神經反射,想要躲過它輕而易舉,然而,四下裡傳來一陣排山倒海的細碎金屬撞擊聲,頓時令這隻東西掉了魂,它猶如眼睛被蒙住,一下子分不清東南西北,待到回過神來,已連同撞擊錘一起被砸進鋼筋水泥裡。

見它被困住,人群打各個犄角旮旯裡鑽出,紛紛舉槍向它緩步而去。成噸的槍彈將整堵牆打得像個馬蜂窩,蓬起的白灰遮蔽住一切,讓可視度化為零。我正想衝他們高喊莫要中計,這夥人卻經驗十足,見嘗到甜頭,又立即縮了回去。

這種打法,便是難纏的群狼戰術,或叫黃蜂騷擾。目的就是為了激怒你,你追他們退,你退他們追,叫人一刻不得安寧。最終你失去冷靜,變得錯判連連,就隻剩下挨宰的份了。

伴隨長長戈音,鐵索開始牽引,撞擊錘從混凝土深坑緩緩滑出,連帶著粘在牆頭的一大團血泥。黑曼巴果然沒那麼短命,它借著塵霧飛揚遁走,隻是受了些傷罷了。

“既然戰略達成,那個鑽工程車的哥們,你也快退出來。”我朝歇在邊角的棚車招呼,正想告知此人黑曼巴的厲害,再定睛一瞧,那小子也是個人精,早走得不知去向。而就在我轉身想要繼續往破樓深處去,一件東西自半空晃蕩在二樓窗框前。它被吊車鐵鉤掛著,胸膛像埋了手雷被炸出個大洞,早已是氣絕身亡。

這個年輕人,就是幾秒前還生龍活虎地,躲在車內趁亂偷襲那鬼東西的駕駛員。眨眼之間竟成了具血肉模糊的死屍,甚至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依舊還是兩分鐘,在這段時間內,若有人能跑出這片工地,就算你們贏。”一個幽靈般的冷血奸笑回蕩在四周,我跟隨底下不停扭動的腦袋到處尋找,方才見得黑曼巴正篤悠悠地站在對麵樓頂上,陰爪間的煙還未熄滅。它背後映著那輪銀月,口吻如穿梭樓層的寒風般刺骨,說:“這便是我最大的善意了。”

“媽的,我不玩了,這哪是在掙外快,連腦袋啥時搬家自己都不知道。”左廂巷尾走出個神經崩潰的小子,他像隻瘟雞般戰栗,將手中步槍丟在腳下,衝著那東西叫道:“現在退出行不行?看,對你而言我連個屁都算不上,而且手上也沒你要的東西。”

黑曼巴探出長頸鹿腦袋掃視片刻,依舊沉默地僵站。那人見它沒有撲將下來的意思,便撒開丫子狂奔。我的耳邊響起一句話,那是彌利耶的名言:年輕人就是用來消耗的,看來此言不假。多麼傻缺的青年哪,老妖豈會這麼輕易被說動?這表明了是要立威,將此人狠狠宰殺,先擊潰眾人的心理防線,隨後徐徐圖之。當我探出腦袋朝他高喊著回來,黑曼巴向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長釘上的幾對罩子凝視著我,似乎很好奇我在著急什麼。

我能不急嗎?這些人往次裡說,也比我更精通歪門邪道,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當然了,這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說辭,我哪有這麼博愛?如果他們四散奔逃,就沒活口替我當肉盾了。不過,我有種直覺,老妖必然會將我排在最後一位,它想要我親眼見證一切希望都破滅。

果不出我所料,年輕人在即將衝破建築群巨大黑影的一霎那,無聲地翻倒在地,腦袋竟憑空沒了,汙血從腔子內噴薄而出,很快染紅了一大片泥漿。在此期間,老妖至始至終都沒移動過半寸,始終與我情意綿綿地含笑對視。

散在四周的看客不僅毛骨悚然,誰都看不破這家夥深藏不露的秘密是什麼。但見黑曼巴始終緊盯我而不殺,便紛紛跑來撞運氣,很快人群彙集到了左右兩棟單元樓內。隻聽得底下有個聲音在喊,那是豚鼠,他也同樣驚魂未定,正探出半顆腦袋問我樓梯在哪。

“撞壞腦殼了?我喊了那麼多遍你遲遲疑疑地在想什麼?它為何屢屢放過你?”

“因為這隻黑曼巴,將我誤解成狄奧多雷,許是它老板關照,要特彆禮讓與我吧。”我抓了抓腦袋,對此也十分迷茫,回應道:“它們是兩個人,另有一個看不見的同夥。”

“那人是你哥們?這會兒他在哪?怎麼不來救場?”豚鼠急急追問。很顯然,他不知道那是頭同樣嗜血的老妖,沒準在72年時,他們才剛開始偷雞摸狗,不知呂庫古一族。

對答間,對麵樓頂猛然變得空空蕩蕩,那鬼東西悄無聲息出現在隔壁單元的底層。幾名亂撞的槍手見老妖奔自己來了,驚得魂飛魄散,慌忙向三樓逃去,打算爬走板往我這頭過來。豚鼠也是陣腳大亂,慌忙舉槍衝著黑曼巴扣動扳機,不知是驚嚇過度,還是早已心怯,竟沒有一發擊中目標,任由對方步伐穩健地直追那些倒黴蛋。

很快,幾名槍手就像適才的我,正在踏腳板上奔命,老妖上前一腳踩下,這條空中走道頓時成了塊蹺蹺板,把持不住平衡的他們,向著黑曼巴倒去,立即痛得眼珠都突兀出來。

“哪怕是跳樓,也彆被它擒下啊,那種疼痛級數,比被硫酸熔死都慘!”眼見三人即將化為陰蜮之鬼,我忙抬起Mac&bp;10朝老妖一梭子打出去。聞聽槍響,底下的人也開始管不住手指,統統向著目標射擊。這東西有些架不住,將樹樁般的怪腿一旋,三人隨同走板跌了下去。我探頭想看看他們的下場,正巧一顆大肉腦袋撲麵而來,穩穩落在我的褲襠之間。

起先還在邊上放槍的幾個小子,頭顱被一股怪力齊刷刷剁去,在兩人應聲倒下的同時,隔壁三人摔到樓底,倆人插在鋼筋條上當場死亡,另一個滾在碎磚間,不知死活。

見眨眼間,死了六個身強力壯的同伴,豚鼠驚恐地大叫一聲,便想往外逃竄。我匆忙向他揮手,從二樓高高躍下,一把擰住他後衣領子,朝掘開的汙水排放孔衝去。不知是人在將死之際,感覺短短幾秒變得十分漫長;還是意識超越了反應,我忽然想起過去林銳在描述雷音甕大戰時的其中片段,不由計上心來。

“因為不知那個女魔,也就是你另一條時空線的妻子小蒼蘭,是如何辦到轟碎老範腦袋這件事,當時的我們隻能選擇逃跑,以此吸引她來追擊,再利用甕門將之鎖起來。雖然布置得很巧妙,但最後仍沒用上。”

我緊拽著豚鼠,一言不發地狂奔。其餘五人雖不明所以,也翻出窗子趨步尾隨,很快來到排汙孔前。雖然名義上叫孔,但它其實是個大型排汙管道,完全就是座下水道。

“進到這麼狹窄的地底,連個騰挪躲閃的餘地也沒有,萬一你的謀略不成,咱們可都將死無葬身之地!”豚鼠惱怒地揪住我衣領,當瞧見黑曼巴從高空躍下,嚇得一頭鑽了下去。

我的計策其實與雷音甕的堵人戰術類似。排汙孔下由複雜管道構成,為了方便逐段清理,它間隔十多米就會設下一個密閉空間,猶如房屋那般。每個區域都有特彆設計的鐵門,堅固且不易滲水,一旦兩頭兩腦被鎖合,人就被困死在其中。而我此前一直在計算黑曼巴的有效範圍,產生劇痛在五米內,每向它靠近一米就呈指數等級加劇。

我可以探明的是,這家夥不知采用了何種妖法,幻化出兩個自我。一個是可見的黑曼巴,本身攻擊性較弱,除了抗打外就隻有造成人比死還煎熬的劇痛。而後者,是個看不見摸不著形體如同空氣般的東西,這才是具有超強殺傷力的。之前幾位仁兄,至少四名為他所殺。而且,兩個自我無法合二為一,總保持一定距離,遠到幾十米近到八米之間。

那麼我們假設此刻它已在管道內,當鎖住前方的鐵門,人可以跑向下一段,那麼埋伏在背後的人就能迅速鎖了另一扇門,如此便能將黑曼巴和另一隻東西隔開,分段關進包廂;要是失敗了該怎辦?卻也不怕,因為汙水孔是個角度多變的循環管道,持續嘗試總會尋到機會;再退一萬步講,若既找不到契機也困不住它該如何?也沒關係,因為足以耗儘約定時間。

在此人堅毅的目光中,我感悟到他充滿了極端榮譽感,論本質與狄奧多雷是同類人,斷不肯自食其言。哪怕這場豪賭違背了他老板的意思,這家夥也會貫徹到底。

“還剩下五十秒,都聽好了。”我一把扭住豚鼠的領子,對幾人叫道:“在這段最艱苦的時間裡,不論你作何打算,都要聽憑意識的擺布,放空頭腦,由身體來決定你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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