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86:Monticello_亡者之路前傳:白銀之翼上_线上阅读小说网 

Chap 86:Monticello(2 / 2)

我朝過道窗揚揚手,要黃瓜架著番茄去觀察底下,倘若沒人候著就從速下去,以下時間的局麵不是她們能夠應付的。兩個小妞本已心怯,應了一聲後開始過去,哪知剛挪到窗前,聞聽側室內有雜音,當推門進去,便見得一個婦人正緊緊抱著個嬰兒,龜縮在床下。

“原來如此,這就是他不敢強攻的原因。”此刻我真正該做的,是劫持這對母子下去,然後喊來駕馬而去的木樨花回到正門接應。可真要叫我乾這種勾當,卻比登天還難。

恰在這時,我聞聽黃瓜和番茄正在發狠,說索性紮死母女倆算了。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底下立即騷亂起來,鍋鏟真以為我等要對他妻兒下毒手,不顧三七二十一衝上樓,六個人擠在狹窄的樓梯上,連個落腳處都嫌擁擠,怎能甩開手大乾一場。不消三分鐘,這群人被各種散物炸得鮮血淋漓,一冒頭就被我和天竺菊拖上來拳打腳踢,很快癱倒一地,全不能動了。

這個鍋鏟受傷最重,他顫顫巍巍地爬上樓板,死死抱住我小腿,哀求道:“你倆是那麼美麗,應該不是她們的人吧?我肯定沒見過你們,不然會有印象。要殺就殺我好了。那個女的她由頭至尾都在撒謊,咱們沒人動過她。你自己想想,我會在自己家裡當著妻兒的麵乾這種事麼?所有爪印和咬痕都是她自己乾的,我們正是怕她自殘才銬住手腳,放過母子倆吧。”

這些話不必他說,我本能地已開始向臥室方向奔跑,將高舉起利斧的黃瓜死命拽出來,喝令她們踩著嗚咽的人堆立即離開。鍋鏟長籲一口氣,忙爬向臥室查看,見一切安好這才栽倒在地,朝我眨了眨眼表示感謝。我見他腦袋枕在裝錢的背囊上,也很過意不去。原本沒有這一出,這夥人壓根不會受傷,家也不會拆爛,便指著包說內裡有一萬,權當醫藥費好了。

“且慢,你叫什麼?”我剛跨過人堆,這個粗蠢男人緊跟著爬來,探頭喝停。當聽我報上大名,不由愣了愣,歎道:“原來你就是伊騰頓老板的女人啊,乾嘛要與這群賊婆娘為伍?聽著,醉蝶花小姐,彆按原路回去,那頭的主乾道全被堵了,你們要另選捷徑。”

當我竄出破門,其餘四人早就等得不耐煩,見裝錢的包沒帶出來,又開始一輪輪破口大罵,我隻得推說錢袋掉進夾縫裡,急切間取不得。這個黃瓜氣勢洶洶躍下馬,正打算上去翻找,就瞧見電影院左側狼煙滾滾,十多個不明來曆的夾克男騎著機車疾馳而來。

“我的媽吖,那是箭鏃的人!”黃瓜隻得舍了錢袋,策馬狂奔起來。儘管鍋鏟給了忠告,但我們正麵被人堵截,不得不掉頭往鬼門關而去。隻聽得噗噗數聲,硬塑飛箭擦著頭皮滑過,這群瘋子全都背挎弓弩,腰踹左輪,嘴子裡發著怪叫,沒命地追來。

很顯然,炊具廠有戰鬥力的人倒下了大半,他們見勢不妙,忙喊來了另一群更仇恨莉莉絲的暴徒,打算前後夾擊活捉我們。到了這時,木樨花方才明瞭,起先的體力活不是白費氣力。主乾道被堵,那麼廠區便空出來了,擺在麵前僅剩的通路,就隻剩下農貿市場一途。

“你老實回答我,他們究竟有沒有碰你?”我避開亂箭,朝坐在製勢馬上的露西掃了一眼。鍋鏟究竟是個流氓還是惡棍尚且不知,但此人適才命懸一線,斷不會拿妻兒開玩笑。

豈料這個露西一口咬死,並問我為何反去相信那些人的鬼話,當下咱們最該全神貫注突破重圍才是。餘光散瞳中,兩頭兩腦趕來的人馬,合在一起有二十餘人,我隻得將這個疑問憋回去,一夾馬肚迎頭趕上,與前方三匹馬竄進了炊具廠封牆背麵。

幸虧這是個小地方,如果是在夏洛特或亞特蘭大,又是開槍又是爆炸的,身後早就跟著一長串呼嘯而來的警車。咱們折騰了二十分鐘,這裡的條子居然還未出警,破廠門前仍是空蕩蕩的,零星走著幾個路人,瞧見這架勢紛紛躲進郵局,探出半扇腦袋打量。不知這群凶神惡煞追著幾個年輕娘們,究竟在搞什麼。機車到了封牆下,隻能放緩速度,此地極為狹窄,隻能並排走兩輛車,這給了我們騰出生存空間,以至於快了一步抵達板磚樓前。

“你帶著露西繞行去養雞場吧,按咱們原定計劃。”我不耐煩地揮揮手,將殺心甚重的木樨花打發走,隨後帶著天竺菊和黃瓜開始爬樓,當來到布防的樓層,底下人也正巧趕到。清點一遍,機車少了幾輛,許是在黃沙石子那裡遭了難,讓我們掩埋土下的阻車釘刺破輪胎。黃瓜是三個少女裡唯一能管住手腳之人,也沒有她們那麼瘋狂,很適合留在身邊聽用。

“咱們乾嘛要逃?我可以像殺豬般一口氣乾掉十個!”哪知我才誇了她沒幾句,這傻妞見一路劈荊斬麻倒也順利,不免有些得意起來,抓起三角鐵就打算再複製適才樓廊的戰術。

“拜托你彆說瘋話了好不好?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處境!本來女人與男人角力就處在劣勢,現在樓下的暴徒是我們六倍以上,仍源源不斷趕來,個個手拿弓弩,就算你們的大長老在,也得歇菜好不好!彌利耶是女殺手沒錯,但雙拳也難敵四手啊。”天竺菊被她氣得連吐粗口,與我再度將破桌椅堆高,總算是封堵住了樓道。這個狙位十分好,人腦袋正巧被它們蓋住,即便往上射箭,隻能楔入磚牆,也傷不到我們分毫。

“我擔心的是他們會不會拔槍射擊,咱們的那點家當,全是近戰性武器!”我搓揉著臉歎道,清點了背囊一遍,現如今還剩兩隻玻璃泡,十八顆散物,以及五、六枚狼咬。

“我覺得不會,他們的目的是要活捉我們發泄獸欲,而不是將人打死。況且大鳴大放傷到人,自己就成了通緝犯,在佐治亞再也混不下去了,主要還是以冷兵器開道吧。”

說話間,嘈雜高喝開始向著我們而來,底下人頭擁擠,已爬上了二樓。兩股勢力很快瞧見道口被堵,開始從各個角度射弩,飛蝗般的利箭不多久便將兩側牆頭紮得像刺蝟。一個高大壯漢見隻是白白浪費彈藥,揮手讓壯漢們收起硬弩。我探頭想看看他們又要做什麼,正巧與他四目相交。一絲淫笑爬上了大漢嘴角,他發一聲喊,象頭蠻牛般抱著腦袋全速衝擊,打算瞬間洞穿障礙物,將我們壓倒在桌椅底下。

“送你個雷鳥嘗嘗吧,淫賊!”我驚出一聲冷汗,忙不迭拋出手中玻璃泡,晶體劃過人群頭頂,在懸窗位置轟然炸開,一蓬核彈爆炸般的白光騰起,以扇形火焰覆蓋下去,瞬間將一整段樓道焚得漆黑,無數野火四竄。大漢全沒防著,正巧目睹白光乍起,倒栽蔥下去又撂倒大群人,小腿被刺入半截生鏽鐵條,他好不容易撲滅身上的火苗,便被徹底激怒了。

“媽的,咱們也不過找你們玩玩,你竟然想燒死老子,幸虧這鬼東西就像個煙花沒啥屁用,還有什麼手段全使出來吧!有種彆給老子抓到,我管你是誰的女人,全都五馬分屍了!”

聽見老大發話,箭鏃幫眾們再也沒了顧慮,紛紛抖擻精神,掄著各種鐵管、車鏈條、榔頭飛撲上來。我冷哼數聲,心想就你們這群肌肉腦袋,恐怕連小學也沒畢業,更不可能知道力學是所謂何物,怎衝得垮這道壁壘呢?在架設它們時,我將每一條椅腿相互交錯扣緊,是個牢不可破的鐵桶,哪怕是驅趕大象來衝,也隻能將這部整體往後推開。

果不其然,幾個愣頭青撞在桌椅上,絲毫無法衝開,相反被我們揪住頭發衣領拖到背後,一頓棍棒伺候暈了好幾個。雖然解氣但賊眾太多了,我等居高臨下占儘優勢,但存貨卻越來越少,隻得棄了壁壘邊打邊撤,退進破屋裡布防。

“你也快逃吧,留在這裡隻能添亂,去第三戰場做準備,彆將馬全騎走,給我們留一條生路。”我見黃瓜在搏殺中早已是精疲力竭,儘力將她推向後窗,掄著平底鍋猛擊竄入破屋的箭鏃們。由於之前精密布防,每次隻能擠進來一個箭鏃,如狼似虎的我和天竺菊,憑著手上銅管和安貢灰,不斷打退探頭之人,隨著體力耗儘漸漸不支,大門很快被那名大漢突破。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破姐妹會裡還有這等標致娘們,五馬分屍實在有些可惜了。”

狂漢運足氣力,暴喝數聲,掄著胳臂撲上前來。我迎著他的勁風使出自己慣常絕招,以拳抗拳,結果自己手指骨裂,他倒像個沒事人般依舊虎虎生風。女人的拳頭比起男人可是弱了太多,如果仍是當初的我,不至於會像條棉花毯輕飄飄被拍擊出去。見這個家夥伸手開始撈天竺菊,我這才慌了,隻得咬咬牙,將最後一隻雷鳥拋擲出去,給了他一個當頭彩!

“跑吧,這樣的混帳咱們是打不倒的,趕緊撤,再鬥下去連命都要丟了。”借助白光掩護,我揪住她胳臂躍出窗去,在泥濘中打了幾個滾穩住身段,開始向著最後的生命線狂奔。箭鏃們和鍋子黨豈肯作罷,也是魚貫而下,隻聽得噗噗數聲,又有幾個家夥摔得個四仰八叉。

“我的媽呀,原來還是戰敗了。”躲在遠處的木樨花望見我倆渾身塗滿鮮血,一夾馬肚子奪路奔逃,本就意誌不堅的黃瓜被喪了膽,緊追著她而去,剩下的露西同樣是嚇得魂飛魄散,衝著我高喊一聲姐姐保重,居然也撒開丫子逃命,就這樣,三匹馬瞬間被騎走,隻餘下不聽指揮的製勢呆站立原地。我往舍下瞧了一眼,被氣到鼻孔冒煙,這群傻妞不懂駕駛拖拉機,讓我精心設計的大局後門洞開,除了拔火燃油,我們已再無手段可施。

“沒辦法了,你快走!”天竺菊掏出打火機,往溝渠一甩,勃勃大火瞬間映亮半邊天,衝進養雞場的十餘人陷入火海,被分割困在各個角落裡。兩名首當其衝的壯漢殺到麵前,就打算將她撲倒擒下。我急出滿頭油汗,剛抹去熱淚想要下馬援手,天竺菊衝我一指,竄上身旁老樹,倒懸在樹丫上三級跳,穩穩當當落在馬背上。

“傻瓜,你哭什麼,彆忘了我體內仍有一半是半妖。”她的嘴角一下子裂到耳根,其狀恐怖至極,我仿佛又回到了水銀心瓣群鬥碎顱者那一刻,不僅心驚膽戰。也就是這麼一遲疑,狂漢追擊上來,死死抱住她大腿就往地下扯。

“晚了,我究竟在乾什麼!”見她半個身子傾斜在外,我殺心已起,奪過安貢灰就打算紮透這家夥腦袋,隻聽得噝啦一聲,他半扇身子血光四起,腹部被某種強橫力量撕開道口子,肚腸翻將出來。屢遭重創的他再也支撐不住,雙膝跪地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倆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隻感到身子一顫,連人帶馬似乎像跳上蹦蹦床,一下子騰空竄起十來米,再看向馬肋不由愣在當場,兩道龍骨般的東西刺破皮膚穿透出來,遇著風開始震鳴,骨與骨之間蔓生出皮脂,製勢仿若月麵漫步,拍翅跳飛起來。

“看來是受了迪奧多雷的宿毒,妖馬已被進化成了飛馬。”天竺菊又驚又喜,撲倒在我懷中撒歡道:“其實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在馬賽當天你想說的,就是這件事吧。”

小拽女是否可稱得上飛馬有待考證,現在它隻能做到像隻母雞般騰空而起,依靠龍骨的振翅滑翔出去十幾米,然後再是撲騰循環往複。但這已足夠了,不消半支煙功夫,前方奔逃的三個小妞已變得清晰可見,她們盯著半空中飛躍的我們,看得合不攏嘴。就這樣,我們一前一後竄進了城外樹林,當下到灌木叢中,卻不見半個人影,隻有十餘匹馬正在近處飲水。背後追兵已是大大減少,隻剩得六輛機車緊緊尾隨,當這些壯漢剛一踏進,便見到無數拳頭大小的麻布袋飛蝗般砸來,他們全無防備,被敲打了個屁滾尿流,半分鐘後紛紛墜車,滾倒在草皮上再也爬不起來。

隻聞聽一陣陣冷笑滑過耳畔,無數老鴰被驚飛,十條人影從樹梢上躍下,將唯一一個僅存的小子困在垓心。那是藍花楹帶著增援的九人,正躲在樹上發難,她們將碎石子包在手帕中當壘球扔,那叫一砸一個準。幾乎沒費任何氣力,就剪除了這股冒進之敵。

灰頭土臉的小子見同伴瞬間全滅,自已又被一大群殺氣騰騰的高大女人們圍得鐵桶一般,深知小命將休,膝蓋一軟跪倒在地,開始聲嘶力竭痛哭饒命。賊婆娘們各自拔出一種怪刀,就像在審度一頭獵物,由不同角度輕刺他,很快這個可憐家夥便血流如注。

“很久沒有吃人肝了,他的味道也許不錯。”黃瓜與木樨花在一輪輪衝擊中遍體鱗傷,從鞍袋裡翻出利斧,端在手中揮舞,要將之開膛破肚。

我身為內在仍是男性的女子,實在不忍見此人被一群娘們羞辱,忙竄到人前將他一把提起,扭著胳臂轟趕出林。小子知我心意,說回家後再不混黑道,也不敢為非作歹之類的話。才走出幾步,我就被人拖住長發拽倒在地,藍花楹奸笑的臉出現在麵前。

“不行不行,繼續讓他活著也太沒誠意了,你索性還是自儘算了。”

“他已跪地求饒,你還打算怎樣?咱們浴血奮戰時,你又在哪?怎能這麼狠毒?”

“彆忘了我們是彌利耶,即便留他狗命,退而求其次也要刻下記號,倘若每個人都像你那樣破壞規矩,往後還要怎麼混?”她目露凶光,用胸將我擠開,拔出匕首在男子額頭劃了個十字,一腳將他蹬到空地上,叫道:“滾吧,今天老娘心情好,下次彆給我再遇上!”

我氣得渾身哆嗦,在天竺菊連番勸解之下這才跨上黃馬,向著緋紅山莊疾馳而去。這場蒙蒂塞洛大戰就這般降下帷幕。也因此一戰成名,當周遭小團夥聞聽彌利耶威名全部肅然,再無人敢小覷姐妹會,莉莉絲們又開始逐漸猖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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