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總參部,興登堡和魯登道夫帶著一眾參謀忙得團團轉。
自從夏爾占領了薩爾布呂肯後,所有的一切都亂了套。
羅馬尼亞撤退,意大利撤軍,興登堡防線也不得不在戰鬥中後退,否則夏爾的機械化部隊隻要拐一個彎就能從後方擊潰他們。
“我們必須將它拿掉!”興登堡對著地圖上薩爾布呂肯怒喝:“它就像是個毒瘤,遲早會讓我們毒發身亡。”
夏爾部署在薩爾布呂肯的部隊不多,隻有一個裝甲師和機械化師,兩個摩托化師已後撤用於保護補給線。
但恰恰就是這兩個師讓興登堡極為忌憚。
因為他不確定夏爾會從哪個方向進攻:
往南可以繞到防線後方包圍萊茵河以東大片地區。
往東則穿插意大利後方甚至切斷德國和奧匈帝國的聯係。
往北,就是德國的工業重地魯爾,那是德國的心臟。
於是,興登堡每個方向都要防卻處處都防不住,哪怕夏爾的部隊呆在薩爾布呂肯沒有前進一步。
“冷靜,元帥。”魯登道夫勸說:
“雖然從軍事上考慮我們應該將薩爾布呂肯奪回,但政治上並非如此。”
“想想夏爾的態度。”
“他一直希望與德國‘停戰’,如果我們主動發起攻擊勢必激怒法軍!”
興登堡無奈的點點頭。
這正是德軍的尷尬之處:
駐守在薩爾布呂肯的是夏爾精銳部隊。
先不說打不打得過,就算能打得過也勢必會付出慘重的傷亡,接下來就沒有實力麵對英美聯軍了。
最好的選擇是不惹夏爾,繼續保持這種假和平狀態。
然而,它又像一把劍懸在自己腦門上,隻要隨手一揮就能奪走他的性命,這讓興登堡如鯁在喉難受至極。
就在興登堡坐立難安時,門外傳來警衛員立正聲:“陛下!”
興登堡疑惑的抬起頭,恰好見威廉二世大踏步走進來,他的聲音與之前似乎不一樣,語氣中充滿了自信:“一切還好嗎,元帥?”
“是的,當然。”興登堡上前敬禮:“一切都好,陛下。”
威廉二世在沙發前坐下,往周圍瞄了一眼,意味深長的問:“是嗎?”
他笑而不語,眼裡帶著一絲嘲諷望向興登堡。
興登堡馬上意識到來者不善,皇帝或許是來爭奪指揮權的,或者說是部分指揮權。
不過興登堡不放在心上。
就憑他?
如果他能帶上法金漢或許還有點勝算。
“您有什麼指示嗎,陛下?”興登堡麵上裝著恭敬,其實是在下逐客令:沒什麼事就走吧,這裡不需要你。
威廉二世不以為意:
“是這樣的,昨晚海軍打了個大勝仗,我希望能跟元帥分享勝利。”
“畢竟……”
威廉二世保持著微笑往周圍攤了下手。
他雖然沒說話,但興登堡卻懂了,這意思是興登堡很需要勝利的消息。
“哦,是嗎?”興登堡不動聲色:“很好的消息。不過我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勝利值得陛下親自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