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見過公公。”馬士英戀戀不舍的收回打量著大殿的目光,恭恭敬敬的朝坐在座位上的楊國瑞行禮問好。
入眼的幾張座椅,讓他忍不住想要走過去坐到上麵。
椅子一共有五把,除了楊國瑞坐著的一把椅子外,剩下的幾把椅子上麵都沒有坐人。
他知道這是幾位輔政大臣的坐席,坐在上麵的每一個人都是位極人臣,決定大明未來走向之人。
楊國瑞居高臨下的看著馬士英,注意到對方的那點小動作,旋即用手一指旁邊的一個座椅,問道:“想不想坐在上麵?”
“啊!”馬士英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搖了搖頭,嘴裡道,“下官不敢。”
“是不敢還是不想?”楊國瑞並沒有放過馬士英,繼續問道。
馬士英身子往下弓了弓,嘴裡道:“下官不敢。”
楊國瑞聽明白了。
是不敢,不是不想,可見麵前的馬瑤草依然想要坐在上麵的座椅上。
當即,他開口問道:“你可知這把座椅是誰坐過的?”
“應該是錢閣老。”馬士英回答道。
這種坐席定下來就不會輕易改變位置,哪怕在朝堂上也是一樣按照這樣的順序排座。
所以楊國瑞對於馬士英能夠知道在這個位置上,坐著的人是錢謙益並不意外。
他道:“等你成了大明的首輔,這個位置自然就是你的。”
說著,他伸手在錢謙益坐過的椅背上拍了拍。
馬士英抬頭看著那張被楊國瑞所指的座椅,心中一片火熱,眸子裡更是露出了渴望之色。
楊國瑞笑了。
對方的這種眼神他在宮中看到過太多,但並不是每一道有這樣眼神的主人都能夠夢想成真。
不過不要緊,隻要還想要夢想成真,那就會乖乖聽話,按照他的吩咐做事情。
“巢縣的事情你知道了吧!”楊國瑞話鋒一轉,說起了巢縣。
馬士英也適時地收回望著錢謙益那張座椅的目光,嘴裡說道:“下官確實聽到了一些關於巢縣的風聲。”
朝廷無秘密。
巢縣發生的事情已經送到朝中多日,南京城有些消息渠道的人自然早就已經傳開。
“說實話,建陽衛陸指揮使所做的事情出乎了咱家的意料,也讓咱們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楊國瑞嘴裡麵說著,旋即又道,“最近朝中有人傳言建陽衛在巢縣並沒有剿滅土匪,而是殺良冒功,你是內閣閣臣,不像咱家整日呆在宮中對外麵的事情一無所知,你跟咱家說說,他們到底有沒有殺良冒功?”
聽到這話的馬士英突然沉默了。
建陽衛的兵馬有沒有解決巢縣的土匪他不好說,但殺良冒功的事情肯定有。
從這位楊公公的話裡他也聽出來,這是要保建陽衛的那位陸指揮使。
這時候他說那位陸指揮使殺良冒功,肯定會使這位楊公公心中不喜。
想到這裡,他開口說道:“朝中曆來不缺小人詆毀功臣,公公不必因為一些風言風語而浪費心神。”
“咱家自然不會因為一些風言風語就不高興,可風言風語傳的多了,自然就有人信了,有人想要派人去巢縣查證,你說咱家該怎麼辦?”
楊公公看向馬士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