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盛屹挑眉,得意又欠欠兒的,“嫉妒啊?沒什麼用。”
他眉眼張揚,被當年的同學圍在一起勾肩搭背,隔著段距離瞧見池霧朝他看過來,勾唇笑得肆意。
沈盛屹從來不是跟同學們有距離感的人,所以說當年班裡的男生真的都喜歡他。
如今依然是。
池霧仿佛隔著時空,又看到了那個穿著藍白色校服,拉鏈永遠拉到一半,短袖扣子解開兩顆,與人談笑風生又張揚不羈的他。
這樣真好。
畢業典禮舉行的盛大、恢宏,比當年他們那會兒壯觀不知道多少倍。
應屆高三的年級主任正是那年池霧他們的年級主任,特彆有官派,那年沒有幾個不怕他的。
偏偏又有沈盛屹這麼個混球挑釁他的威嚴,導致許多男生也膽子大了,經常氣的他跳腳。
當年華清附中的校規大大小小。
不允許改校服,不讓卷褲腿,劉海不能過眉,鬢角也不能散下來……多少學生跟他打遊擊戰、貓捉老鼠似的躲躲藏藏,跑操中途手忙腳亂地從校服口袋裡摸發卡把不合格的劉海撩上去卡好,去食堂吃飯到門口聽見有人喊一句主任來了,一溜煙挨下去無數腦袋此起彼伏的“臥槽”聲中把卷起的褲腿鬆下來。
如今已經步入工作的高二七班的同學們站在老陳帶的畢業班後那片空地,遠遠看著台上也滄桑了不少的年級主任激情澎湃的講著發言稿。
無非就是那些講爛了的畢業誓詞,他們卻都露出懷念的目光。
青春的記憶鮮活且燦爛。
池霧的目光掠過站成兩排抹眼淚或者蔫頭耷腦的高三生們,還有些同學在爭分奪秒的拿著小本本低頭背知識點,忍不住彎起唇角。
好像當年的他們。
畢業典禮拉到尾聲,操場最後麵、主席台前麵五顏六色的煙花平地而起躥上天空,排排列列。
所有人都抬頭看,彩色煙花如綻放的青春,無數的氣球被放飛到天空之上。
校長作了尾聲,“預祝你們鵬程萬裡,金榜題名。”
散去後就是自由時間,今天一整天都是即將畢業的學生們的,攝影師從高三一班開始,在天文館前麵給畢業班的老師同學們拍合照。
華清附中操場四個角的廣播裡播放著《剩下的盛夏》,提前辦的畢業典禮,明明還沒到那時候,一下就將畢業的氣氛拉滿了。
人群散開,池霧和沈盛屹被學生們擠散了。
她回過神來張望著尋找他的身影。
綠色草坪上男女生們借著畢業的借口想騙來一張同喜歡的人的合照。
池霧突然就想起她畢業那天,生理期痛的要命也想再偷偷多看他幾眼,要離開時卻被男生叫住。
“同學,幫個忙。”
幾乎與記憶中重疊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在身後響起。
比那一年低沉了許多的。
池霧這一刻腦袋裡什麼也沒想,本能地回頭。
與她走散的男人站在那裡——(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