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很快就從安先生口中獲得了更多關於船中世界的情報。
乘客隻能在客房區和娛樂區活動,特定的時間可以去甲板活動,隻要鳴笛檢票期間留在客房之中就不會被檢票員抹殺。
檢票員每次檢票的時間約為五分鐘,每隔兩個小時進行一次。
而水手則是可以在甲板和更下層的水手區和貨艙活動。
其他區域嚴禁乘客和水手進入,否則一旦進入其中就會被直接抹殺。
蘇陽聽完這些規則,心中已然有了計較,他從安先生的客房之中走了出來。
他沒有絲毫的停留,徑直朝著樓道的儘頭大搖大擺地走去。
然而當蘇陽走到之前娛樂區的入口時,卻發現那裡已經變成了一堵冰冷的牆壁。
娛樂區消失了。
再往下,本應通向更深處的樓梯,也已經不見了蹤影。
樓道的儘頭,隻剩下了一扇孤零零的,緊閉的房間門。
“特定身份的人才能夠到特定的區域嗎?”
蘇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了然的輕笑。
他從懷中取出了那張嶄新的船票,指尖輕輕地摩挲著。
船票之上,那蠕動不休的墨色文字,仿佛在回應著他的觸碰,散發出一股微弱而又奇特的能量波動。
蘇陽不再猶豫,直接朝著那最儘頭的房間門走去。
隨著他的靠近,那扇門仿佛感受到了船票的存在,門上的紋路開始亮起微光。
當蘇陽的手,觸碰到冰冷的門把時,門悄無聲息地向內打開了。
他推開房間門,邁步而入。
眼前的景象,讓他眉毛輕輕一挑。
屋裡麵的空間,比安先生那間狹小的客房要大了整整一倍不止。
並且,房間內的裝潢也變得更加華麗。
柔軟的紅色地毯鋪滿了整個地麵,牆壁上掛著不知名的風景油畫,角落裡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吧台,上麵擺放著幾瓶看起來年份不短的陳釀。
“還真是貴賓房。”
蘇陽隨手將門關上,沒有急著去探索,而是在房間中央那張舒適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默默地等候著鳴笛聲的響起。
時間在靜謐中緩緩流淌。
兩個小時後,悠長而又淒厲的鳴笛聲,準時響徹了整艘輪船。
蘇陽在鳴笛聲響起的第一時間,便站起了身。
他緩步來到了門口,透過門上那小小的圓形觀察窗,望向了外麵的走廊。
隻見外麵的樓道,瞬間陷入了一片光影的混亂之中。
燈光像是接觸不良的舊燈泡,瘋狂地明滅閃爍,將一切都切割成了支離破碎的黑白片段。
一股無法言喻的陰冷氣息,在樓道之中彌漫開來。
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那明暗不定的光影之中行走,但卻什麼都看不見,隻能聽到那沉重而又規律的腳步聲。
不過片刻,那腳步聲便停在了蘇陽的貴賓房門外。
蘇陽的目光一凝。
一隻蒼白到毫無血色的手,無視了厚實木門的物理限製,如同穿過水麵一般,直接伸了進來。
那隻手的手指修長,指甲卻漆黑如墨,透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它就這麼懸停在蘇陽的麵前,靜靜地等待著。
蘇陽沒有絲毫的緊張,他從容地將那張嶄新的船票,遞到了對方的手中。
然而,就在那隻蒼白的手即將收回的刹那,蘇陽卻順勢將對方的手給輕輕握住了。
那隻手冰冷刺骨,沒有任何生命的溫度,仿佛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
蘇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和煦的微笑。
“很高興認識你,檢票員!”
他的聲音溫和而真誠,在這片冰冷詭異的空間裡,顯得格格不入。
說完,蘇陽便主動鬆開了手。
那隻蒼白的手,明顯地停頓了一下。
它在半空中愣了許久,顯然被蘇陽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有些懵。
過了好幾秒,它才像是完成了既定的程序一般,將那張嶄新的船票遞還給了蘇陽。
隨後,默默地縮了回去,消失在了門板之後。
外麵的樓道,很快便恢複了正常,燈光重新變得穩定而明亮。
蘇陽這才不緊不慢地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他徑直來到了樓梯口,目光向下一掃。
果然,原本已經是儘頭的樓道,此刻竟然憑空多出來了一個向下延伸的,散發著幽光的樓梯口。
蘇陽沒有猶豫,邁開腳步,順著樓梯口繼續向下。
當他走到底部,來到下一層時,發現這條樓道的光線要比乘客區昏暗許多。
走廊的兩側,隻有兩扇一模一樣的黑色房門。
“這裡就是檢票員的區域了嗎?”
蘇陽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從鳴笛結束到現在,過去了將近兩分鐘。”
“那我還有三分鐘的時間可以任意活動。”
他立刻加快了腳步,走到了其中一個房間的門前。
他試著推了一下門,門應聲而開。
房間內,是一個類似辦公室的區域,一張巨大的辦公桌擺在正中,後麵是一排排裝滿了文件的櫃子。
蘇陽的目光在辦公室裡迅速掃過,強大的意瞬間覆蓋了整個空間,感知著每一絲能量的波動。
他又看了一眼對麵的房間,那裡應該是檢票員的休息室。
不過轉眼,蘇陽確認了辦公室就是自己的目標區域之後,沒有絲毫的留戀,立刻抽身退去。
他轉身順著來時的樓梯,迅速回到了自己的貴賓房。
等所有檢票過程徹底結束,樓道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之後,蘇陽才重新走出房間,上了樓,徑直來到了安先生的客房門前。
“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