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長有三個兒子,當然也就有三個兒媳婦。
如今最多陪老爺子的小張是三兒媳婦,跟丈夫同在軍區工作,而他三個兒子中職位最高的是老二,老大一家則比較愛交際,而這種家庭做女主人的當然很精明。
所以從老爺子不允許她和秘書進書房開始她就覺得不對勁了,此刻也正在給丈夫打電話“快跟二哥通個氣,就說昨晚大嫂讓人送的刀,出事了,大事!”
她是在二樓臥室打的電話。
打完後一出門,女兒舉著槍說“不許動!”
身後還有個小不點兒“dududu!”
才一歲多的小孩兒,跟著大孩子玩兒,精力腳步樣樣不落。
雖然臉蛋兒俊,可是既不驕氣也不膽怯,還有種格外的潑皮感。
那小男孩兒,是個做媽媽的都喜歡的兒子模樣。
小張捧起女兒的臉,笑問“你就這麼喜歡小弟弟?”
女兒敏敏費力的抱起阿遠來“媽媽,你照著他的樣子給我生個弟弟吧。”
小張捏女兒的鼻子“計劃生育呢,你想我丟工作啊。”
小孩子都很敏銳的,所以敏敏知道,如果是媽媽不喜歡的客人,帶來的孩子她也不喜歡,就會早早喊她上樓寫作業,但不管媽媽喜不喜歡今天的客人,這個小弟弟媽媽很喜歡,所以一直放任她陪著小弟弟玩兒,而不是寫作業。
孩子嘛,都是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的,敏敏就說“那咱們就把他留下來吧,帶回我們家去,我要帶他去上學,要給我的同學看。”
這種普通話就是阿遠所聽不懂的了,可他很會當小馬仔,點頭如搗蒜。
人家可是首富家的少爺,能跟著他們去住部隊的兩室一廳?
小張笑著抱起阿遠說“他應該餓了,該要吃東西了,還給他家人吧。”
但摸了一把阿遠的屁股,她止步了“他是不是尿了,怎麼褲子是濕的?”
敏敏舉槍“因為我用的是水槍啊。”
這頑皮孩子,把人家小客人的衣服給打濕了,萬一孩子感冒了呢?
小張於是回房,找了兩件女兒小時候的衣服,拿著下樓,找到正在客廳裡眼觀鼻,鼻觀心,入定中的安秘書,大概講了一下情況,才說“給他換我閨女的衣服吧。”
其實像阿遠這種孩子要出門,隻要帶傭人的場合,都會多帶兩套衣服的。
何況今天安秘書還在阿遠的強製要求下帶了他的小迷彩服。
小家夥剛才就嚷嚷要換呢,隻不過被姐姐帶上樓了,就沒來得及換。
安秘書是不論在哪裡,在哪個山頭,都會準確找到風向並隨風搖擺的人,也從陳設看出來了,這家的老人跟陳恪一個性格,喜好,所以他拿出小迷彩服說“剛才我家少爺就嚷嚷著要換呢,給他換這個就是,就是……”
他是客人,就算主家極力邀請,他一般也不會進人臥室。
他家太太自打進了書房就半天沒出來,給孩子換衣服就要麻煩女主人了。
這小張也是個綠軍人,跟公公一樣,對於香江來的資本家當然保有很大的戒心。
但一看阿遠的小衣服,她笑了“小寶貝,你要穿這個嗎?”
阿遠聽不懂,可他會表示啊,他提起小皮帶,就往上麵卡他的槍“dudu,dudu!”
敏敏一看直接跳了起來“媽媽,快找我的軍訓服,我們要一起穿。”
從安秘書進門以來就很嚴肅,也很克製的女主人突然笑了起來,抱起阿遠說“走,去給你們倆換衣服,一會兒我再給你倆拍幾張照片。”
……
書房裡,陳柔坐著,陳恪站著。
老首長目光盯著案頭的電話,正在跟陳柔聊家常,也是關於香江的事情。
他笑著說“我聽我家大孫女說,如今的年輕人不愛聽我們老一輩的人唱的歌,也不愛看我們的老藝術家們拍的影視劇,就愛從香江泊來的,我聽著就頭痛。”
又說“聽說你們家也搞娛樂業,還賺得很不錯。”
陳柔點頭“是的。”
又說“我們家參與投資的電影《中南海保鏢》,去年的票房有八千萬港幣。”
陳恪眼皮嗖的跳了一下,因為陳柔說的那部電影,聶氏不是主投資人,它也挺曲折的,本來在香江本土上映後票房一般,後來又複映,票房也全來自陳柔。
因為題材敏感,大陸並沒有引進它,當然也不會公映。
彆人要在老首長跟前提這部影片,估計隻講名字他就要生氣了,這個話題也無法繼續談下去,可由陳柔來提它,就再合適不過了。
因為她不僅是首富太太,又是傳說中的大陸密探,她又是大陸嫁出去的閨女,母親是個老革命家,還能把雪楓刀玩的出神入化。
老首長一聽就笑了“竟然還有這樣的電影,講的什麼,莫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