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笑著搖頭,說“以我看來,它宣傳的,是咱們的軍事實力和軍人素質,因為地緣因素,也因為香江的導演和編劇不是很了解咱們,編的某些方麵我也不太讚同,不過它的反響特彆好,看過的觀眾都說,通過電影重新認識了咱的軍人呢。”
陳恪站在老首長的身後,不由的就笑了。
陳柔是他女兒,但跟他完全不一樣,說話一派嶽中麒式的風格。
她在大力的推電影,但也會特地講明,裡麵一些表現手法她並不讚同,這就給自己留了餘量,又著重講對外宣傳,不就成功把老首長的興趣給勾起來了?
做事不像種莊稼,隻要你播種下去,就會有收獲。
它更多的是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所以精裝的《古惑仔》沒有送出去,但是,《中南海保鏢》被推銷出去了,老首長問“能不能給我個拷貝,我也看看,我倒要看看,它到底演了個什麼。”
陳柔當然一口答應,見陳恪在擠眼睛,她輕輕搖了搖頭。
陳恪的意思是,想讓她提一下引進片的事,但陳柔覺得還不是時候。
言多必失是一,再者,今天他們集中火力主攻王猛,不該叫彆的事情分散老首長的注意力,所以陳柔話題一轉,又回到了雪楓刀上。
她笑著說“我還是從日本藏家那裡了解到的,這把刀的曆史,就一直想讓公司拍一部跟這把刀相關的電影,這趟來,也想請教您一些這把刀的曆史故事的。”
刀在這兒,效果是最好的。
也有七成的概論,它肯定會在,因為目前正值各種行業大量私有化的階段,就好比劃分蛋糕,誰搶到了就是誰的。
老首長本身不過個老爺子,不重要,可他兒子很重要。
平靜的水麵下暗流湧動,樹欲靜而風不止,陳恪馬上就要走了,從他身上沒有挑到任何破綻,想搗走他的那幫人都快急炸了,這時,雪楓刀就好比一股東風,能讓他們直麵老首長,並告陳恪的誣狀,隻要告成功,他們就可以抹掉陳恪了。
所以雪楓刀會被爭分奪秒的送過來。
但也有三成的可能性,刀還到不了老首長手裡,那麼一來效果就要差很多,可陳柔依然會談關於刀的事,依然會把火引到王猛身上。
唯一差的就是,那把火燒不穿也燒不透,也隻能搞到王猛,搞不掉他背後的人,雙方打個平手,並再進入下一回合。
說回刀,老首長的怒火就又騰起來了。
但他雖老,可不糊塗,也不會偏聽偏信,偏袒自己人。
這時電話驟響,他接起來聽了片刻,說“辛苦你了,回去工作吧。”
那邊電話已經掛掉了,他半晌才顫手將電話放回去,回頭看陳恪,是在瞪他“剛才我讓勤務兵去過你單位了,你說得沒錯……你怎麼那麼蠢,為什麼不早說?”
陳恪就是老黃牛的性格,再苦再累不會喊,也總天真的認為隻要自己無錯,就沒人能拿他怎麼樣,可分明被扣,卻被領導說成是為了跑關係賴著不走。
要不是今天他來這一趟,以後他退了,回家了,老首長想起他來,也隻會說一句“還是考驗經曆的不夠,隻要升職不要奉獻。”
他比竇娥還冤,可也沒有辦法,那時候,一切就都無可挽回了。
不過好在他確實夠硬,講的也都是實話,各種證據立得住,他也經得起查。
陳恪垂頭,不語。
但老首長終於發完了火,驀然想到可能陳柔會不自在,又笑著說“你這個哥哥,很小的時候就跟著我,幫我跑腿兒了,跟我兒子是一樣的,我彆往心裡去。”
他再喚“小張?”
兒媳婦推開門,笑著說“我知道了,我二哥一會兒就到。”
這小兒媳婦軍人出身,看事明了,有時候比秘書還管用。
當然了,說是來做客,但其實來見老爺子的人,都會有事找他,他願意見的,自然是願意幫忙處理事情的,不願意見的,就是不願意幫忙的。
他身邊的人,也都從客人一進門,就在估量事態的發展了。
就好像聶釗,他等閒無故,會因為感情而特地見某個人嗎,不會的。
聽說二兒子馬上回來,老首長笑看陳柔“好像半天沒見你家小寶貝了,他該餓了吧,你去找廚房,讓給孩子做點愛吃的,我跟你爸再聊會兒。”
他們要聊事情,陳柔當然不適合在場。
話說,因為阿遠居然碰到了他喜歡的小姐姐,這半天陳柔都沒有擔心兒子。
那小家夥在家裡,被哥哥姐姐當成星期天玩兒,彆的不會,但會玩。
既孩子在玩,她覺得也就沒什麼好操心的。
不過她進門時阿遠遠明明穿的西服,等她出來,換成迷彩了。
那小姐姐竟然也換了迷彩,兩個小家夥此刻在門廳呢,就陳柔出來時還並肩站在門口在立正,可她才停下想歇口氣,倆孩子齊齊舉槍,小女孩大吼“不準動。”
是老首長的二兒子,也是聶釗的客戶。
他迎門進來見小侄女舉著槍,看來也是玩慣的,笑眯眯舉手“我投降。”
小女孩扔下槍,抱起了阿遠“二伯快看,這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