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啊,還不是因為你把錢都拿走了,孩子也是饞了,他才多大懂什麼。”
來人反駁,“我那是要去進貨,還不是為了這個家。”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啊,她們要是死了,你就沒兒子了。”老太太後脊背發涼。
她是真的沒想到事情會到這個地步,真出事,何止外孫,她也要完蛋,是她去拿奶粉的啊。
“爸爸,不關我的事,誰讓她不給我吃奶粉,爸爸,媽媽,我們走吧,我不想在這裡了。”
“是啊雄哥,是她們自己摔的,不關兒子的事啊。”
口口聲聲說摔一下也不會有事的產婦到這個時候還在推卸責任。
有那閒聊的時間,早就跑到護士站去找護士幫忙了。
裴晚晚心中絕望,眼裡的光一寸寸黯淡下去。
來人的腦瓜子嗡嗡作響,根本沒有對策,冷汗淋漓,裴晚晚的昏迷是崩斷他內心那根弦的信號。
他伸手去探裴晚晚微弱的鼻息,最終選擇逃離,老太太和產婦也抱著孩子帶著包裹驚慌失措地跑了。
三個大人,沒有任何一個人良心發作去喊一下醫生護士,甚至連奶粉也帶走了,隻還回兩個奶瓶扔到桌子上。
那個進來的男人正是於海雄。
因為賣貨不順,又在商場那邊受了氣,本就不是良善之人,又因為裴晚晚和張青青流太多血害怕,以至於徹底放出心中的惡魔。
人可以不善良,但失去了底線,就真的不配為人了。
“臨哥,嫂子,呱呱,你們認識他?”
張東心裡一緊,猩紅的眼眶儘是掩飾不住的殺意。
難道這一家子是嫂子和臨哥的朋友?
如果是他們的朋友,那是不是就不能製裁了?
他們的行為是置人命於不顧,跟謀殺有什麼不同。
但凡去喊一下醫生,這件事的性質都會變得不一樣。
詩詩被這些蠢得沒人性的東西氣死了。
“不認識,不可能認識,我要他們坐牢,不,要喂魚,那個老太太和臭小孩最可惡,都怪他們,青青姐和晚晚姐差點沒了。”
謝臨搖頭,“隻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不算認識,他和他另一個妻子今天去商場鬨事了。”
一袋奶粉引發的血案,一個熊孩子的無理取鬨,大人助長氣焰,導致四條人命就這麼血淋淋地擺在麵前。
他不敢想,今天要不是嶽悅生孩子,他們沒過來探望……
來的gOng安是李家老三李樺年,氣得一拳頭砸在牆上。
“畜生,簡直就是畜生,那個老太太真該死,她不喊醫生居然還關門,人性本善,她怎麼惡毒到這個程度?”
“還有那個孩子,都被大人教成什麼樣子了。”
鄧鵬陰沉著臉盯著屏幕上的小男孩。
一切因他而起,家長縱容,一家子從根上就爛透了。
小,不是作惡的理由。
既然爛了,就彆留下來禍害世人了。
青青和孩子受的罪,他要他們百倍償還。
“臨哥,嫂子,對不起,我恐怕不能再陪你們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他此刻還能站在這裡,不是因為他能忍,而是想第一時間去見恢複了的妻子,讓她醒來能第一眼看到自己。
他要親自手刃仇人,即使需要脫下那身最引以為傲的軍裝。
他眼裡的決絕不似作假,謝臨沒法勸他放下,換做是自己,也會做一樣的選擇。
不,是個男人都是一樣的選擇。
毫不意外,張東也說了同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