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至君打開強光燈時,兩人都愣住了,是楊大爺!他的衣服上滿是血跡,右手無力地垂著,顯然是受了重傷。
更令人心驚的是,他的左臉上有一道新鮮的傷口,皮肉外翻,鮮血順著脖頸流進衣領。
"楊大爺!"司念衝上前,扶起老人,手掌立刻被溫熱的血液浸濕,"發生什麼事了?"
老人顫抖的手緊緊抓住司念的手臂,力道大得讓她疼痛。
他的眼睛布滿血絲,瞳孔因恐懼而擴大:"他們……找到我了……暗夜的人……"
他艱難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沫,"月嬌……歡樂島……救她……"
說完這句話,楊大爺的眼睛突然睜大,然後頭一歪,昏死過去。
在他鬆開的手中,掉出了一張照片,一個年輕女子被囚禁在鐵籠裡的可怕畫麵,背景隱約可見紅色的岩石。
女子豐腴美麗,眼裡卻沒有一絲光彩,空洞可怕,但左眼角的淚痣清晰可見。
照片背麵用血寫著三個字:"救我們"。
淩晨三點,霍斯然的手機在床頭櫃上震動起來。
他條件反射般睜開眼,一把抓過手機,是安全係統發來的警報。
屏幕上閃爍的紅點顯示任逸明的定位信號出現在城東廢棄工業區,距離安全屋足足二十公裡。
"見鬼。"霍斯然瞬間清醒,一個翻身坐起,迅速調出監控記錄。
畫麵顯示任逸明兩小時前悄悄離開許家彆墅,沒有通知任何人,臨走前還在門禁係統上做了手腳,延遲了警報觸發。
霍斯然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打,調出任逸明過去一周的行蹤分析。
隨著數據一一呈現,他的眉頭越皺越緊,任逸明每天都會在固定時間繞道一家便利店,停留時間恰好五分鐘,而這家店後門的監控盲區正好對著一個老舊電話亭。
更可疑的是,每次從便利店回來後,他的催眠設備都會有被動過的痕跡。
"他在與人接頭。"霍斯然立刻撥通司念的電話,聲音壓得極低,"我們有問題了。"
一小時後,司念、許至君和霍斯然聚集在安全屋的地下會議室。
投影屏上顯示著任逸明的行蹤軌跡和便利店周邊的監控截圖,所有可疑接觸點都用紅線標出。
"三天前開始異常。"霍斯然指著時間軸上標紅的區段,"正好是他對假許小小進行催眠後的第二天,也就是我們確認歡樂島存在的那天。"
許至君麵色陰沉如鐵,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每一下都像是壓抑著怒火:"我們救了他的家人,給了他工作,他為什麼背叛?"
他的目光掃過會議室牆上的安全守則,"第一條就是不得擅自行動。"
司念凝視著屏幕上任逸明模糊的側影,注意到他每次離開便利店時肩膀都比進去時更加緊繃:"也許不是自願的。"
她轉向霍斯然,"能查到他家人的現狀嗎?按照保護計劃,他們應該在西海岸的新安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