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的指尖輕輕敲打著茶幾,節奏透露出她內心的焦躁:"那個歡樂島……聽起來像是……"
她說不下去了,眼前浮現出楊大爺布滿皺紋的臉和他提到失蹤女兒時眼中的淚光。
那天老人為她擋下硫酸時的痛苦表情又浮現在眼前,讓她的胃部一陣絞痛。
任逸明摘下眼鏡,疲憊地揉了揉鼻梁:"她提供的位置信息很模糊,但結合"紅色岩石"和"B城往東"這兩點,可以縮小搜索範圍。"
他從公文包裡取出一台筆記本電腦,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打,"我在戈家工作時,曾聽說過一個代號"紅岩"的項目……"
司念站起身,走到窗前。
夜色如墨,遠處的燈塔有規律地閃爍著,像是某種密碼。
她想起楊大爺曾經說過,他女兒失蹤前最後被人看見是在B城的碼頭,手裡拿著一朵黑色紙折的玫瑰。
"我們需要找到那個島。"她轉過身,聲音堅定,"不僅為了阻止戈雨蓮,還為了那些孩子……特彆是可能有楊大爺的女兒。"
許至君走到她身邊,威士忌的酒香混合著他身上特有的冷冽氣息包圍了她:"但首先得弄清楚戈雨蓮的"大計劃"是什麼。假小小被安插在我家這麼久,肯定不隻是為了監視。"
他頓了頓,"我懷疑他們原本計劃利用小小來要挾我……"
司念突然想起什麼,轉向任逸明:"能不能再深度催眠一次?問問她關於戈雨蓮實驗室的事?特彆是那種黑色玫瑰標誌?"
任逸明搖搖頭,眼鏡片反射著冷光:"連續深度催眠會對她的大腦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而且……"他猶豫了一下,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婚戒,"我認為她已經提供了關鍵線索,歡樂島。根據我的……過往經驗,戈家的很多"特殊項目"都與那裡有關。"
夜漸深,司念卻毫無睡意。
她翻看著手機裡存的楊大爺女兒照片,楊月嬌,十五年前失蹤時隻有十二歲,如果還活著,現在應該二十七歲了。
會不會就在那個所謂的"歡樂島"上?
她想起小七提到的"沒編號的",成年囚犯是否也在其中?
"我們得製定一個計劃。"司念對許至君說,手指劃過平板電腦上的海圖,"先通過海事局和衛星圖查找符合描述的島嶼,然後……"
她的話被突然響起的警報聲打斷。
彆墅的安全係統發出尖銳的蜂鳴,顯示屏上,一個紅點在後院圍牆處閃爍。有人闖入了。
許至君立刻拔出藏在沙發墊下的手槍,動作熟練得令人驚訝。
他示意司念留在原地,自己則悄無聲息地向後門移動,步伐輕盈如貓,完全不像是平日裡那個溫文爾雅的商人。
司念沒有聽從,抓起茶幾下的電擊器跟了上去。
許至君移動時的專業姿態,身體低伏,槍口朝下但隨時可以抬起,每一步都精確地避開會發出聲響的地板。
後院的草坪上,一個黑影正艱難地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