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堵在大門口,攔住想要往裡走的呂思雅,嗤的笑道,“你這話說的,我什麼時候跟你弟弟一般見識過?他......配嗎?”
呂思雅臉上掛著的笑容微微僵住,隨後看著徐景川不讚同的搖了搖頭,“景川,到現在了你都還沒看清你們徐家目前的處境嗎?明明有更好的路可以走,你為什麼就非得要走一條死胡同?你剛才把我弟弟打成那樣,我爸媽都已經知道了,所以......如果沒有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案,你以為你這次能輕易過去?”
“所以呢?你所以的解決就是跟你結婚?”
呂思雅笑了,“對啊,你跟我結婚,那你就是思齊的姐夫,姐夫教訓小舅子,這是家事。難道你不認為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案嗎?”
徐景川嘲諷的撇了撇嘴,“長的挺醜想的挺美,跟你結婚?你是想讓我惡心一輩子?”
呂思雅臉上的笑終於掛不住了,她氣怒的瞪著徐景川,威脅道,“不肯是嗎?那行,今天的.......”
話沒說完呂思雅的聲音戛然而止,隨著脖子上的疼痛傳來,她瞪大眼看著徐景川,聲音有些發顫道,“你、你怎麼敢......”
“滾!以後不要再在我麵前出現。”
從徐景川冰冷的眼神中,呂思雅看到的不僅僅是厭惡,還有非常明顯的殺意。
她不敢賭了,也不敢再威脅他。
穿著高跟鞋的雙腳慢慢後退,一直退到脖子上的匕首回到徐景川手中,這才掉頭就跑。
瘋了,徐景川他瘋了。
徐景睿拄著拐杖出現在弟弟身後,拍拍他肩膀道,“趕緊去補覺,剩下的事我來安排。”
這個下午,徐景川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
晚飯時分,呂家的餐桌上氣氛有些不太好。
呂思齊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破了一個口子,牙齒也掉了幾顆,一說話就漏風。
此時他陰沉著一張臉坐在餐桌前,既不說話也不吃飯,看的一旁的中年婦女一臉心疼。
“那個徐景川簡直是無法無天,前腳打了思齊,後腳拿刀威脅思雅,那脖子被割了老大一個口子,疼的都吃不下飯了。他現在真的是一點都不把咱們呂家放在眼裡,都這樣了你還要讓他待在防衛部,還不把他抓起來?”
呂承謙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雖然他也明白自己兒女的本性,如果不是他們主動招惹,徐景川肯定不會對他們動手。
即便如此,心裡仍舊對徐景川不滿。
小子還是太狂妄,遇到他們呂家的人,都不知道壓著點脾氣嗎?
看來之前斷了徐景睿一條腿,還沒讓徐家長教訓,還想跟他硬碰硬。
可是,你們有資格有實力碰嗎?
“徐景川不能動,防衛部裡統共就那麼兩個金係異能者,另一個還不如他。”
呂承謙掃了眼被打的跟豬頭一樣的呂思齊,眼底閃過一絲不滿和嫌棄,同樣是異能者,就算在身手上欠缺了些,可要是結合異能,怎麼也不至於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如此狼狽吧?
這要是換成呂岩齊......想到那個從小就各方麵優秀的大兒子,呂承謙眼眸一暗,他知道老大早就改了姓並跟他斷絕了關係,也知道他不應該再想他,更不應該拿他跟不成器的小兒子比。
因為這樣一來會證明他當初的選擇和決定是錯誤的,不應該放棄發妻和長子,不應該......害了她的命!
呂承謙垂下眸子,掩下眼底的不甘和酸澀,再開口時,語氣冰冷又不耐,“呂思齊,我再說一次,既然你沒那個能力又想要那個功勞,那就給老子夾起尾巴做人,把姿態擺低些。不要再無事生非,招惹徐景川。再有下一次,我不會管他,但我絕對會把你給扔出去!”
由於呂承謙說這些話時帶著一股狠厲,導致想要反駁的呂思齊硬生生被旁邊的女人攔住了,她柔聲勸慰兒子,“你爸這麼說都是為你好,不管怎麼樣,功勞到手就行了唄。聽話啊兒子。”
雖有不甘,可當著自己親爹的麵,呂思齊到底沒有再繼續說什麼。不過他也確實吃不下去,挪開椅子起身上樓了。
女人在後麵喊他,“兒子,去看看你姐,讓她下來吃飯。”
“不叫!”
徐景川打了他,可她竟然還想嫁給他!
呂思齊氣惱的都想把呂思雅打一頓,裡外不分,難道弟弟還沒男人重要?
女人沒辦法,隻好又叫來保姆,讓她上去喊小姐下樓。
然而兩分鐘後,樓上卻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啊......”
緊接著保姆連滾帶爬的從樓上跑下來,結結巴巴一臉慘白的對女人和呂承謙道,“夫、夫人,基地長.......小姐她、小姐她......”
“小姐她怎麼了?你倒是說清楚啊。”
女人一臉不耐煩的瞪著保姆,“叫個人話都說不清楚,你說你有什麼用?”
呂承謙沒說話,他看著保姆察覺到不對勁,忙挪開椅子上樓。
女人一見,也不罵保姆了,連忙跟上去。
呂思雅的房間在三樓,陽台外麵正對著院子的花園,此時寒冷的天氣裡,花園裡雖然沒有花,卻有一排變異的木槿,不僅長的跟樹一樣高大,還開出了滿枝頭姹紫嫣紅的花朵,看著倒也頗賞心悅目。
陽台的窗戶大開著,風吹動紗質的窗簾,飄蕩間如夢似幻。再配合屋裡一片潔白的冰雪世界,更是美的無與倫比。
呂承謙推開女兒的房門看到此情此景時,隻覺得自己大概是走錯了地方,這是思雅的房間,是他們家,怎麼會......但當他看到床上那俱少了腦袋的冰雕時,一下瞪大了眼!
不,不是少了腦袋,隻是那腦袋離開了身體,被放置在了一旁的梳妝台上麵。
“思、思雅?啊......”
女人在呂承謙身後走進呂思雅的臥室,她跟他一樣一開始出現了一瞬間的茫然,但緊接著就看到自己女兒的腦袋被冰包裹著,孤零零的放在梳妝台上。
女人心中的驚恐無以言說,張嘴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但之後嘴巴就像被什麼給堵住,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抓著自己的脖子,喉嚨裡‘嗬嗬’兩聲,接著身體一軟,啪的倒在了地上。
呂承謙目瞪口呆的看看女人,又看向女兒,正當他轉身想出去叫人時,房門突然砰的一聲自己關上了。
他愕然站在原地,然後霍然轉身,看向陽台。
飄逸的紗簾後麵,慢慢走出一人。
他臉上帶著溫潤的笑,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知性又儒雅,一如多年前的那個女人。
“我以為你們一家人不會害怕,很習慣看彆人的腦袋放在梳妝台上呢。怎麼?是因為沒提前通知,驚喜太突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