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包廂裡。
紙醉金迷,混亂一片。
牌桌上鬨哄哄的,一波又一波的歡呼聲震得人耳朵疼。
結束一局,有人舉著酒杯走向傅辭與,剛想喊一聲“傅哥”,就被一旁的高雨陽用眼神阻止。
愣了一下,才看見傅辭與此刻正握著手機,神色冷得像是能凝結成冰。
在場的誰都挺怵傅辭與冷臉的表情,見狀,那人當即安靜得成了鵪鶉,用眼神詢問,又是誰得罪了這位爺。
高雨陽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人剛識趣地離開,傅辭與已經放下了電話,披上旁邊放著的外套就起身離開。
沒有絲毫停頓,一張臉還沉著,大步流星。
高雨陽叫他一聲,奇怪問道:“去哪?”
傅辭與頭也沒回:“去救人。”
……救人?
高雨陽怔住,一瞬間以為自己是不是聽岔了。
跟傅辭與認識這麼些年,他對這人的性子向來很清楚。
因為有錢有權,生來擁有一切,所以對什麼都無所謂,涼薄進了骨子裡,對任何人都不關心。
彆人愛他恨他他一概不理會,及時行樂,浪蕩肆意,目空一切,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值得他停留,萬事隻隨自己的興趣。
有興趣了就默許,沒興趣了便抽身。
活得冷漠至極。
就連高雨陽也是頭一次看見,他為了一通彆人的求救電話,不帶任何一絲猶豫地起身離開。
他想起,剛才那通電話,另一頭,似乎是個女孩的聲音。
驀然,高雨陽有一種預感。
傅辭與這次,大約是真栽了。
ktv和酒吧的距離隻有一百米遠。
五分鐘後。
傅辭與趕到時,正好撞見門外的男人撬開了門鎖,滿眼貪婪地往門裡撲。
他心頭一緊,眉眼陰沉更甚,步伐邁得生風。
踏進包廂門的那一刻,他聽見了一陣玻璃碎裂的霹靂啪啦聲。
一片昏暗的燈光裡,夏知茶縮在角落,手裡握著一截碎裂的啤酒瓶頸,瑟瑟發抖。
麵前男人吃痛地摔在一片玻璃裡,後腦勺滲出深紅的血,仍不死心地用儘蠻力伸手,想要抓住夏知茶。
“媽的,還敢反抗!”
傅辭與瞳色深濃,大步上前,直接拎起那人的領子,手腕青筋暴起,照著臉一拳猛砸下去。
“啊!”
那人沒反應過來,直接被砸懵,落在滿地的碎片上,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傅辭與居高臨下看著他,突然反手關掉包廂門,摁亮了燈光。
刺眼的燈光一瞬大亮,夏知茶被刺得地閉上眼,仍在渾噩的狀態裡,渾身因為害怕而時不時輕顫。
直到逐漸適應光線,她睜開眼。
看清傅辭與的側臉後,她才終於脫力地放下手裡緊握的“武器”,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就差一點……
精神高強度的緊繃讓她感官遲緩,緩了好一會兒,她摸了摸臉,才發現自己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滿臉冰涼。
抬起手背抹了抹臉,視線突然被劈頭蓋臉扔來的東西擋得嚴嚴實實。
是一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