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不錯。”傅辭與不置可否地挑眉,絲毫沒覺得這是什麼貶義詞。
……可惡!
不就是有女朋友嗎!
趙在野咬咬牙,故意沒個正形地回答:“一般聽女人這麼問我,我會回他,我最喜歡搞黃色。”
傅辭與看他一眼,笑了一下,也沒反駁,低頭打字。
“……?”
趙在野怕他把自己的回答當真,忙道:“不是,你可彆真這樣回彆人啊?”
“沒,”傅辭與垂著眼,泰然自若應他,“我知道她是想給我準備禮物。”
趙在野:“……”
那還問他乾什麼!
純炫耀是吧!
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手邊的備用手機突然響個不停,趙在野磨了磨牙,也沒看來電人,先接了電話。
……
過了會兒,他臉色微沉,緩慢收住了笑。
禮貌跟人攀談了兩句,趙在野掛斷電話,表情不複剛才的吊兒郎當。
眉頭嚴肅地緊皺。
“……醫院那邊的人打來的電話。”
他把手機扔給傅辭與,說,“你爹最近在想改老爺子遺囑,今天又去了一趟醫院。”
老爺子占著傅家所有股份的大頭,是傅家絕對的掌權人,在整個京城,都無人能撼動。
然而自從傅辭與的父親傅南海再娶後,他幾次被糊塗的那一家氣得進醫院,導致身體每況愈下,今年入冬後,竟有了些熬不動的跡象。
傅南海這些年眼熱著傅老爺子手裡的權柄,雖然早已開始接手部分,但仍不滿足。
因為傅老爺子更中意傅辭與這個孫子。
一旦傅辭與長成,傅家毋庸置疑會落在他手上。
權勢的誘惑太大,父子也能毫不猶豫地反目成仇。
再加之那對母女的煽風點火,這些年傅南海越發恨極了傅辭與,奈何前有老爺子壓著,隻能在背後做些小動作,翻不出什麼太大的風浪。
原本唯一的繼承權擺在那裡,傅辭與接管傅家是板上釘釘的事。
沒想到,前幾個月,傅辭與的那個後媽懷孕了。
雖還不知男女,但傅南海的那些心思,越發遮掩不住。
於是傅老爺子為了以防萬一,專門立了遺囑,寫明往後的傅氏家產,都歸傅辭與所有。
如今老爺子再一次昏迷入院,傅南海幾次前往醫院“探望”,次次提到遺囑的事。
什麼心思,不言而喻。
趙在野的話音落下,燈光昏暗的書房陡然陷入一片死寂。
許久。
擔憂地看了一眼桌前撐著頭低眉沉思,滿眼陰鬱的傅辭與,趙在野開口:“老傅……”
卻聽得傅辭與一聲輕笑:“我聽得見。”
沒有任何失望的情緒。
像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森冷清寂。
十二月中旬,今年京城的初雪如約而至。
夏知茶也織好了圍巾。
她用的是比較粗,比較軟的線,織出來毛茸茸的,柔軟貼膚。